第163章 行行重行行
    李隆业竟然把封江风为薛王侧妃的圣旨,随意地丢给了她。

    江风已经接触过两道圣旨。第一道圣旨形势所迫,也就算了。可若正儿八经的圣旨,不得沐浴焚香、三叩九拜最后谢主隆恩感恩戴德才行吗?!

    李隆业看着呆若木鸡的江风,笑着说:“我先跟父皇讨了圣旨,才好放心去幽州巡边。”

    江风掂着手里的圣旨,说“比之袁瑛交付我的那道武皇遗诏,这道圣旨真是踏实多了。”

    李隆业虽然求来了圣旨,也知道江风大抵不会拒绝,可心里依然是忐忑的。

    听她这样说,才最终放下心来。

    李隆业说“洛阳的宅子,我已派人去催工期,最晚明年入秋前就妥当了。钦天监拿了你我的庚贴,推算出了良辰吉日,就是明年九月初二。”

    大雪满头,佳人如梦,李隆业终于等到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而江风,忘前尘,弃过往,终于可以期盼一个确定的归期。

    全家人见俩人不止和好如初,更直接被赐婚,都喜笑颜开,江老太和江父尤甚。

    江母虽然仍不看好李隆业,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祷李隆业是个值得托付的。

    俩人刚刚定了婚姻大事,可李隆业明日便去巡边,又要忍受分离之苦。

    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之际,本该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可江风想到悬于心头之事,还是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李隆业听完,皱着眉毛,问“你疑心成安?”

    江风点头,说“虽然鸣雀当面说是她要害我,可你和关大哥都说她只是故弄玄虚。几次三番下手之人不是袁瑛,也不是宁王。”

    李隆业仍不信,说“吉安确实工于心计,但若筹谋至此,也太可怕了些。”

    江风说“王爷不是也一直怀疑我中乌头毒那事吗?若窦鼎所言不假,凶手必然和宁王有莫大的关系。纵便不是县主所为,也是为了县主才对我下手的。”

    李隆业仍不置可否。

    江风又说“在终南山,我以为贼人只是奔着公主去的。可他们见了我,也说能捞一把富贵,显然我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再后来就是在洛阳,郑喑的目的更是明显,不杀了我不罢休。我拆穿李重福的筹谋,他只以为是与他联络之人出卖了他,说了一句‘…安负我’!还有太子截获的密信提及的那个叫‘安卿’的人!”

    江风越说越激动,她又想起一事,说“当日王爷凌迟了郑喑,又将他送到汤泉山,恰巧被吉安县主看到,导致她受惊滑胎。到底是她受不了血腥手段,还是怕郑喑受不住酷刑说出什么来,才惊吓至此呢?”

    她见李隆业还不说话,只以为是自己证据不足,推理不合理,便又补充“我们从洛阳到汤泉山时,我去看公主,正巧碰到崔湜。他从前也不喜欢我,但至少能维持表面客气。可那天却不知怎么了,对我充满敌意,我只以为他是因为郑喑被抓,兔死狐悲罢了。可他后来却问我‘可曾试过,为了一个人,刀山火海,从容以赴?’后来又说‘我自来就知道,她不喜我’。如果我们把不喜欢崔湜的那个人,理解成一个女人,或者理解成吉安,很多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说通了?崔湜为了吉安,潜伏在公主身边,煽动公主和太子对立,从而使得宁王一脉,坐收渔翁之利!”

    外面北风愈紧,李隆业抬手裹严了江风的披风,犹豫着,说“左车那事,也是吉安做的。”

    江风倒也不震惊。

    李隆业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风答“在洛阳时,沈顾行从郑喑刀下救了我,说起他同吉安县主成婚的缘由,是因为宁王妃手持我写给左车的书信。我当时只以为是宁王夫妇为了爱女百般筹谋,千般算计。可这几个月,我回想与吉安县主的几番交道,觉得她定然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

    李隆业点头,说“是吉安县主找人画了你的画像,又通过郑喑将画像辗转到左车手里。他只以为你是一个普通宫娥,对他倾慕,这才摸进了望月轩。那迷药,也是吉安安排人下给你的。”

    江风没想到李隆业知道这么多细节,想到在公主府别苑,左车死后,李隆业和吉安县主曾有一段很奇怪的对话。

    于是她便问“王爷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隆业说“当时便已猜出来了,但人证物证都被吉安处理干净,直到抓了郑喑。”

    江风问“王爷既然知道这些,难道还认为吉安是无辜的吗?”

    李隆业说“可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只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如果把这个猜测对象换成宁王妃、成安公主,甚至换成华庄,也都说得通。可她们只有动机,并没有实力,调动大批江湖人士,鼓动李重福造反,截杀镇国太平公主,岂是一个只有小情小爱闺阁女子能做成的。吉安或许恨你,且要杀你,可别的事,断然不会是她!”

    江风黯然。

    李隆业说的不无道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因为沈顾行,她对吉安县主失去了客观公正的判断。

    李隆业见她不做声,只以为她仍不信。便伸展长臂,揽她入怀,说“吉安如今万念俱灰,带发修行,想来也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

    江风听了,信口就说“当年太宗薨逝,武才人也入了感业寺做了尼姑。可后来不仅母仪天下,还做了唯一一位女皇。”

    李隆业身体微抖,将女孩拥紧,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我大唐,绝不会再有武皇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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