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价格,不少学生都要了两穗尝尝,煮的麦仁粥倒是吃过不少,这种烤的还是比较少见。
毕竟这是在城里,而吃麦仁的季节又短,现在粮食精贵,一般人都是等到麦子黄了再收割,直接吃麦仁有点浪费。
杨兴文在一旁收钱,杨春生在火堆上烤麦仁。
看着学生越来越多,杨兴武也拿起一把麦穗烤了起来。
烤麦仁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火,拿着麦穗燎去麦芒,听到“波儿,波儿”声响传来,就烤的差不多了。
不过光听声音不好判断,但是烤的好之后会闻道麦子的清香,这时候已经烤的差不多了。
杨兴武把手里的一捆麦穗递给父亲,从父亲手里接过烤好的之后,揭开系在一起的秸秆儿,一次挑出两穗麦穗递给付了钱的学生们。
拿到麦穗的同学们也没着急走,当即就把麦穗撸掉,把麦秸丢在火堆上。
两束麦穗烤出来的麦粒,有一小捧。
捻掉包在麦粒上都外皮之后,两只手上下到来倒去,好把外皮扬掉。
做完这一切后,学生们看着手里烧的有点泛黄还有点黢黑的麦粒,脸上满是笑容,小心翼翼的捏起一粒放在嘴里咀嚼。
唇齿间麦粒的清香扑鼻而来,烧烤过后,麦粒更加筋道。
还没吃完靠麦仁,学生的脸上也成了小花猫,杨兴武看着学生们黢黑的手与嘴巴,有点好笑。
烤好的麦仁,香味飘出老远,让不少学生们纷纷驻足品尝。
三分钱一束的价格有点小贵,毕竟十束麦子都不一定出一两麦粒,但是谁让现在就他们一个人卖呢?
学生并不关心这些麦子贵不贵,他们只知道五分钱能买两束,这样就能省下一分钱。
想到这里,不少学生,拿出来了自己的零花钱。
烤麦仁基本都是两束两束的卖,即便一个学生的钱只够买一束,也会找同学一起买,好省下这一分钱。
杨兴武与父亲两人一直忙活着烤麦穗,杨兴文一边收钱,一边把烤好到麦穗递过去,这才勉强供应过来。
突然有個学生问道:
“买的多,还能再多给一点吗?”
“你要多少?”
杨兴武一边烤麦仁一边回答着顾客的问题。
“五毛的!”
杨兴武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哟呵,大客户啊!这就是小学生里的神豪吗?在别人一天几分钱一毛钱的零花钱的情况下,这个学生出手就是五毛啊?
杨兴武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学生,有点富态,看来家庭条件不错。
“你想要多少?”
“25个咋样?”
“有点多,23个吧!多给你三个,下次来了再多给你几个咋样?”
“行!”
有些富态的学生,当即递了五毛钱过来。
杨兴文连忙接过,杨兴武把手里的一捆麦子数了数,发现不够,又添了几个这才递给自己的大客户。
大客户接过之后认真数了两遍这才拎着麦穗离开,路上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不由自主的踮起脚跑了起来。
杨兴武看到大哥收的那个五毛钱有点疑惑,这个钱他咋没见过,不该是那种红色五毛吗?
咋是这种纺织的五毛钱?那个红色的刊发的年份好像就是80年的,莫非有什么疏漏。
压下心中的疑惑,杨兴武继续烤起了麦子。
又过了一会儿,带过来的小半车架子,卖了大半之后,学生们就已经全部散了。
父子三人看着还剩下不少麦穗有点发愁。
“还剩下这些咋办?”
杨兴文看着车斗里的麦穗有点发愁。
“咱们去机械厂的家属院那边看看吧!正好试试麦穗能不能卖,毕竟赚小孩子零花钱不长久!”
听到杨兴武的话,杨春生与杨兴文点头同意。
眼看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杨兴文先是把火堆熄灭,再把垃圾都倒到垃圾池,这才跟上父亲和大哥去了机械厂家属院。
此时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做饭吃饭,父子三人,推着架子车,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
杨春生从布袋里拿出老伴儿做好的玉米面馒头。
父子三人一人分了一个,杨兴武看着有点发黄的又有点泛黑的馒头一时间有点迟疑。
看着父亲和大哥吃的很是满足,也试着咬了一口,粗粝的玉米渣直剌嗓子,那有点泛黑的东西,杨兴武一开始以为是有点发霉,吃下去才发现,是玉米芯子。
这个时候的玉米面,是整个棒子都打碎做面的,是以做出来的面没有那么黄。
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先前他减肥的时候吃玉米窝头,松软的玉米面,让他觉得很是好吃,怎么回到这个时代,却发现完全不像自己想的这样!
直到吃到这个馒头他才明白。
至于刚才那个纺织五角钱的事情,他也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纺织五角钱是74年发行的,至于他小时候用的红色五毛,是第四套发行的货币,目前还没看到,不过那上面的80年是咋回事?
莫非是小城里还没轮到?就跟那些百元大钞,发行几年之后才流通到全国各地。
杨兴武吃完馒头,发现有点噎得慌,杨兴文跑到门卫说了几句好话,要了几碗开水过来,三人喝过水这才好受不少。
吃过饭之后,三人靠着树休息,过了一会儿,有人陆续出门去上上班。
架子车摆在正对家属院的大门口,上面摆放看不少绿色的小麦,人们出入都能看到。
就在三人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
“咦!这是麦仁?”
正在休息的杨兴武听到声音,连忙起身,看到一位中年妇女站在架子车跟前,正饶有兴趣地拨弄着麦穗。
“对,买点给孩子老人吃吧!对身体有好处,清热解毒,通肠胃!现在正是吃麦仁的季节!”
“确实,快小满了,正是吃麦仁的好季节,可惜买不到啊!今儿个运气好,小同志,你这个咋卖的?”
“不贵,两分钱一穗,您要多少?”
“两分?是挺便宜的!那……等等,你咋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