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老兄,梁某贸然造访,你林家不会不欢迎吧?”
梁显荣走到客厅正中,笑着朝林道南抱拳。
“梁家主大驾光临,我林家蓬荜生辉,岂有不欢迎之理?”
“快!看座!”
林道南有些受宠若惊。
不光他,其余林家人也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林家只是蜀城一个不起眼的三流家族,梁显荣这样的大人物竟主动来拜访,他们林家祖坟可能是冒青烟了。
“梁家主,您坐!”
林长仁亲自把椅子搬到梁显荣身后,躬着身,满脸恭维之色。
梁显荣坐下,刚想开口,林长仁抢着道:“梁家主,林清浅是我侄女,年轻冒失,不懂礼数,昨晚她去你们梁家一定是得罪了贵公子威少。”
“如果威少被打伤和她有关系,您尽管兴师问罪,我们林家绝对不会轻饶她!”
林浩紧接着插话:“没错,我们一定会给梁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梁显荣眉头微微一皱。
看到他神色变化,林长仁心中顿感到不妙,再次抢着说:“听说威少爷伤的很重,我们愿意赔偿,毕竟这件事因我们林家而起。”
“威少治伤的所有费用我们全包,另外我们再赔一百万,您看这样可以吗?”
他满脸卑微,奴颜屈膝的神态就像晚清时候和列强谈判,主动“割地赔款”的朝廷大员。
叶天赐看的直恶心,淡淡开口:“你们爷俩又道歉,又主动赔钱的,搞清楚状况没有?”
“梁显荣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是来有求于我的,顺便向你们示好而已。”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顿时引来林家众人的恶语相向。
“叶天赐,你闭嘴吧!”
“你敢直呼梁家主大名?真是又狂妄又没有礼数!”
“一个乡野村夫,你还指望他懂什么礼数吗?就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清浅的男人,不配当咱林家的女婿!”
“叶天赐,你脑子有病吧?还梁家主有求于你,顺便向我们林家示好?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
林家众人纷纷呵斥叶天赐,唾沫星子在客厅中乱飞。
林浩最为激动,指着叶天赐,眼神凶横的嚷嚷:“你个乡巴佬,昨晚打残梁威少爷,现在又在这里大言不惭?你赶紧给梁家主跪下道歉!”
随后,他躬身在梁显荣身前,腆着笑脸道:“梁家主请放心,不劳烦您亲自兴师问罪,我们林家就不会放过这个姓叶的。”
“就是把他双腿都打瘸,我们也要逼着他给您道歉赔罪。”
梁显荣站起身,面露不悦,冷冷道:“你误会了,让开。”
“梁家主,您是要亲自动手吗?不用不用,让我替您教训……”
林浩脸上堆着笑,就像一条哈巴狗,在梁显荣面前摇着尾巴。
“啪!”
回应他的是梁显荣赏给他的一记耳光。
耳光声响亮。
响彻整个林家客厅!
林浩愣了。
其余的林家人也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林浩这么跪舔梁显荣,得到的不是奖赏,却是狠狠的一耳光。
这个打脸来的让在场众人都措手不及。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
梁显荣眼睛狠狠一瞪:“你在这狗叫什么?滚!”
林浩神色呆滞的捂着脸,腮帮子上的肉颤抖着,委屈的想哭,却又连个屁都不敢放。
林长仁上前道:“梁家主,犬子的话是多了一些,但他也只是为贵公子梁威少爷抱打不平……”
梁显荣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们都为梁威抱打不平?”
“是啊是啊!”
“梁威少爷是您公子,年轻帅气,完美继承了您的基因,他被打伤,我们都很……”
“啪!”
同样一记耳光无情的抽在林长仁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动手的自然还是梁显荣。
梁威不是梁显荣的种,还想害死梁显荣,林长仁把梁威夸成花,还说梁威完美继承梁显荣的基因。
梁显荣不抽他才怪。
林家人再次惊呆,都一脸懵逼。
梁显荣搞什么鬼?
林长仁和林浩姿态放那么低,一直讨好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动手打人?
林家众人都疑惑不解,但没人敢质问梁显荣,都转头看向老爷子。
林道南眉头紧锁,他也不敢得罪梁显荣,只好朝叶天赐投去求助目光。
叶天赐淡淡开口道:“梁显荣,他们刚刚说是我废掉了你儿子梁威,刚好你来了,你把昨晚的事说清楚吧。”
出乎林家所有人意料的是,梁显荣竟然朝叶天赐微微一躬身,随后才缓缓道:“梁威这个逆子昨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已被我逐出家门!”
“是我这个当爹的亲手废掉的梁威,和叶先生没有关系。”
“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来感谢叶先生,也有求于叶先生,只是顺便来拜访你们林家。”
“你们替我那个逆子打抱不平,又当着我的面诋毁叶先生,只抽你们耳光,已经是轻的了!”
他声音充满威严,响彻林家客厅。
林浩等人全都惊讶的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原来叶天赐和林清浅的话全是对的!
叶天赐漠然的看着林浩:“林浩,你刚刚说如果我和林清浅的话是真的,你跪下抽自己一百个耳光,还要给我们道歉。”
“是这样吧?”
林浩艰涩的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我开玩笑的。”
叶天赐唇角微微一翘:“我没和你开玩笑。”
“来吧,一百个耳光,开始你的表演。”
林浩瞪了叶天赐一眼,不屑哼道:“我说了那是开玩笑,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叶天赐心境修炼的少年老成,但并不代表他是老实人。
相反,他有仇必报!而且绝不心慈手软!
从昨天进林家门到现在,林浩一家始终在针对他,叶天赐自然不会轻饶他。
“你还是说话算话,履行承诺吧,不然我来硬的话,你会很难看。”
叶天赐声音淡淡。
林浩撇着嘴,眼神满是轻蔑:“怎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要是不跪下自抽一百个耳光,你还敢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