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离的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要是你愿意,那就写个离婚协议,体体面面的离了算了。要是你不愿意,对方就会去法院起诉,按着你这些年的情况还有这一次安玉梅的伤势来看,法院那边也是会判离婚的,说不定还要对你做出一些对应的处罚,这些这阵都不好说。
当然,我们这也是转达。
两口子发生矛盾很正常,但是也要注意分寸。闹过了该反省的要反省,该认错的认错。”
虽然严重,但是毕竟是夫妻俩,只能算是夫妻矛盾,民事纠纷都算不上。
他们也只能是按照程序该拘留拘留,该教育教育。要不是因为另外一方追的紧,伤的那个确实太严重,面前这个态度又不好,他们都不会把人弄来拘留。
剩下的那就只能看当事人咋弄,真的起诉了就看法院咋判。
说这些是因为民警在这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两口子打架打成这样子的。
还是上门女婿,上门女婿横成这样子的实属难见。
一听还要拘留,陈长军也顾不上离婚的事情了,胆子大的立马嚷嚷起来“凭啥拘留我?我犯了啥法了——”
刚刚站起来就被人一把抓住按下去,一下子他感觉胳膊都要断了一样,疼的喘不过气了。
叫唤了一声。
“晓得疼你就老实一点。”
这里不是谁会嚷嚷就能行的。
安小五知道民警要去家里把陈长军弄派出所去问话。
她也没瞒着安玉梅。
在街上给买了一碗稀饭,又去商店给买了一袋奶粉。
维维豆奶算不得贵,但是他们这儿也只有人情来往的时候才能见到,家里不管大人孩子都是舍不得也没喝过的。
买了稀饭都喝不成,也不知道前几天她妈在这是咋伺候的。
安小五给兑了奶粉,里面放了吸管,把床头支起让她平靠在那慢慢往嘴里吸。
“陈长军这阵应该在派出所了。你倒在那他都不管你,这么久了连看都没来看你一眼,他跟你还能不能过下去你心里该有个数。别回头他舔着脸来求你,一说好话你又心软了。二姐,我跟你说,这一次你遭这么大的罪都把他摆脱不掉的话,那你这一辈子也都看到头了,死在他手上那是迟早的事情。”
安玉梅嗯了一声“我这回不会再心软了。”
安小五并未太当真,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伺候好安玉梅已经不早了。
安小五并没有着急去派出所。
她打算明天再去。
叫陈长军在拘留所里好好感受一晚上再说。
她出去去了一趟邮局给邵平安打了个电话。
大清早下车她就去车站坐了回镇上的班车,电话都没顾得打一个。
打过去又等了一阵,那边的电话才回过来。
“邵平安我到了,早上到的。”
“嗯,二姐咋样了?”
“特别严重,都快一个礼拜了还不能起身,还在医院里面。”
两个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邵平安第二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跟黎平一起的安玉珠。
“小五昨天到了,二姐很严重,医院住了这么久了还不能起身。”
安玉珠半天才道“那叫小五转去县医院给看啊,镇上医院不太行。”就这么一句,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姐妹而已,总不可能她还寄钱回去给她看伤吧?又不是她打的。
她又不是安小五,吃了两碗饭也在家里做牛做马这么些年了。
又没让老二含辛茹苦的供养。
彩礼钱捏在她手里呢,还要咋样?
邵平安坐在她对面看了看她,随后端着餐盘起身去了别处。
安玉珠抿了抿嘴问黎平“我这样是不是显得特别无情?”
黎平摇摇头“说什么蠢话,你家里那些人那样,你这样再正常不过。要是到这个份上你还惦记着,那就真的没救了。”
得到他的赞同,安玉珠微微松了一口气。
邵平安恨不得现在就买票回去,但是他也清楚,他现在跟安小五没结婚,名不正言不顺,回去也起不了啥作用。
而且,他只能算着时间请假,他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他跟安小五是真的连个家都没有。
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一砖一瓦都要钱。
结婚要钱,过日子要钱,以后有了孩子更得要钱。
只能一天一天的耗着,往年根跟前耗。
好在今年过年过的早,元月二十三就是除夕。
邵平安今年第三年了,请假还是好请。
过年那几天假,加上请下来的前后一个礼拜,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天。
小年前一天,元月十六他就跟安明兴一起背着行囊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说起来离安小五回去的时间也不过就晚了一个星期。
安小五在陈长军进拘留所的第三天才露面。
陈长军在里面关了两个晚上,这会儿已经蔫的不行了,鼻涕不断的往下淌,喷嚏接二连三。
但是看见安小五的时候他依旧激动的不行了。
一下子就窜起来了,要不是民警把他按住,他怕是要扑过来。
当场就对着安小五破口大骂,骂的不堪入耳。
安小五就静静的站在那看他闹。
等他消停了才开口“到现在了你还这么猖狂,看起来拘留所都对你起不了作用了,你这种人就该去牢里好好改造。我二姐被你打那个样子,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你这种没人性的东西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污染空气。
我本来是想来问问你,看看你还有一点良知没有,有的话就把离婚协议签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老二被你打了受的那些罪那是她倒霉,谁叫家里眼睛瞎了给她找了你这样的男人。
但是我现在改变注意了。我要去法院告你,蓄意伤害,谋杀!你分明就是想让我二姐死!”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安小五冷笑“我胡说没胡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在那。”
说完跟边上的民警说了一声“麻烦你们了,我跟他没啥好说的了,你们按规章处理吧!”
说完,转身就走,看都懒得再看陈长军一眼。
“安小五!安玉玲,你给我回来!”
边上民警抓住他把他重新弄去了拘留所。
“你喊人家干啥?回来干啥?听你继续骂人?看你倒是挺厉害的其实并不是个聪明人。但凡脑壳不笨都该晓得,走到这一步对你相当不利。人家现在去告你,一告一个准。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