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家家户户都吃完了饭,上床暖被窝去了。
“汪!汪汪…”
路过大碾场子,两条小土狗追着他咬,
陈川停下脚步,眼睛一瞪,弯腰做出捡东西的动作。
小土狗吓得夹起尾巴,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吠叫。
陈川拐了个弯,来到了林诗彤家。
屋子里有亮光,陈川站在门前,探着头喊了一嗓子:“有人吗?”
“有,进来吧。”
林诗彤蹲在地上,面前摆了个洗脸盆,手里拿着水瓢往头上浇水。
见有人来,把湿漉漉的头发向边上挽了挽,意外道:“陈川,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陈川走过去,接过林诗彤手中的水瓢,说:“来请你帮个忙,这两天有没有时间?”
“有的,什么事儿你说吧。”
林诗彤把头低了下去,防止水流进眼睛里。
陈川舀一瓢水,一边慢慢的往她秀发上淋,一边把陈悠动手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诗彤的秀发乌黑浓厚,一条中缝顺着脑壳的弧线,轻轻下去,分开头发,露出白皙且修长的脖颈。
连续冲了两瓢水,林诗彤秀发上的白沫冲洗干净了。
林诗彤把毛巾上的水拧干,擦拭着水珠。
刚洗完头的林诗彤满脸红润,肌肤晶莹剔透,乌黑长发披肩而下,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轻纱般的眼眸,散布出不可以言传的温柔,双唇微翘,水润诱人。
林诗彤把头发擦拭半干,从手腕上取下一根扎头绳,将头发挽成一个小绺子。
“陈川,你把桌上的发簪拿给我一下。”
“哦。”
陈川把发簪递过去,林诗彤插进挽好的秀发上。
端起脸盆,林诗彤又说:“陈川,你等我一下,拿两件衣服就走。”
“你同意了?”
林诗彤白了陈川一眼:“那有什么不同意的,大晚上,还能让你白跑一趟啊?”
“嘿嘿,太谢谢了。”陈川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那什么,你慢慢收拾,其实也不着急。”
“嗯,等着吧。”
林诗彤把盆里的水倒了,颠着小碎步往堂屋跑。
等了几分钟。
林诗彤套了个棉袄,挎了个花布包走了出来。
将门上了锁,笑吟吟道:“等着急了吧,快走吧。”
“没有。”陈川咧咧嘴:“也不用那么赶,医院有达子,也都交代好了。”
林诗彤把钥匙塞进口袋,道:“交代有啥用,人生地不熟的,总不好老麻烦别人吧。”
“也是。”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眼到了村头。
陈川把摩托车启动,把头盔给林诗彤。
“晚上风凉,戴上。”
“你戴吧,我坐在后面有你挡着不冷,围条围巾就行,正好还能把头发吹吹。”
“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走吧。”
林诗彤不由分说,将头盔戴在陈川头上。
陈川把头盔调整好,道:“坐稳了啊,走了。”
“嗯,你慢点儿骑,我包里带的有鸡蛋,别给颠坏了。”林诗彤把包抱在怀里,用手托着底。
“怎么还带鸡蛋?”
“真是大老粗,那悠悠姐刚动过刀子身子虚,不得补补啊。”
“呵呵,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陈川憨笑两声,还是女孩子心细。
夜里视线不好,原本两个半小时的路程,陈川用了三个小时才到。
到了医院门口,除了急诊亮着灯,周围黑漆漆一片。
“到了吗?”
林诗彤坐了几个小时有点迷糊,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四周。
“嗯,下来吧。”陈川停好车。
林诗彤刚跨下车,两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
“哎呦!”
“小心点儿。”
陈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林诗彤的胳膊肘。
林诗彤站稳后,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秀发,笑嘻嘻道:“坐时间久了,脚麻了。”
“嗯,包给我吧,缓缓。”
原地活动一下,俩人往病房去。
到了病房,李达守在病床旁边,陈悠已经睡下了。
见到林诗彤,打了声招呼。想要叫醒陈悠,但被林诗彤拦住了。
“嘘!”
林诗彤把李达和陈川叫到病房外的走廊。
“李达,陈川,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这样吧,她睡了,现在也不需要人,我去给你找个旅社吧,明个儿一早再过来。”
“不用,我带的有厚外套,再说夜里没个人哪能行,起夜怎么办?”
“那……”
“哎呀!这边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快回吧。”林诗彤摆摆手,转身进了病房。
陈川拉着李达转身离开。
林诗彤趴在门框边上,探出小脑袋,压着声道:“慢点儿骑,注意安全!”
“知道了,早点休息。”
陈川和李达同时挥挥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等他们回到家,已经凌晨了。
第二天。
陈川做好早饭,把大伯叫来家吃,顺便说说陈悠手术的事。
饭桌上。
龙龙趴在桌上咬着筷子,闷闷不乐,
“小叔,小姑到底去哪了?”
“我听话。”
龙龙一听有好吃的精神振奋,露出笑脸。
吃完饭。
陈川背上枪带上狗巡山,顺便碰碰运气。
看能不能打点儿货,搞两个钱。
刚到姑姑家门口,就遇见秦朗端着饭碗从屋子里出来。
“小川,一大早就上山啊?”
“嗯。”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块儿去。”
“屁股没事儿了?”陈川斜视了一眼。
秦朗用手拍拍,嘿嘿一笑:“其实早就好了,老头子不是把我摩托收了吗,我干脆将计就计,用了招苦肉计。”
“你又让姑收拾姑父了?”
“那能怪我吗,谁让他怕媳妇儿的。”
一想到昨晚上老爸蔫了吧唧的跪在老妈面前,秦朗心里就畅快无比。
陈川用手指了指秦朗:“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儿子。”
“那可不,亲生的。”
秦朗把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用手一抹,继续说:“等我啊,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