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个脚,是舒服不少。
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陈川最终还是没去床上睡。
俩人就这么聊着天儿,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四点。
怕人误会,陈川趁着村里人还没起,推上摩托回家了。
林诗彤困得哈气连天,送走陈川便回去补觉了。
陈川回到家,正好碰见陈悠开门。
“小川,总算回来了,我准备去找你呢。”
陈悠松了口气,担心了一整晚没睡着觉。
“姐,等我睡醒再说。”
陈川困得眼都睁不开了,中途骑车好几次差点儿栽沟里。
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了。
陈川抻了个懒腰,睡一觉精神好多了。
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这次三千,加上之前卖肉挣得一千二,还有之前的九百总共五千一。
钱虽然不少,但翻盖新房还差两千多。
“唉,钱难挣屎难吃。”
陈川把钱收好,慢慢攒吧。
“陈川,你给我出来!”
“你卑鄙小人……”
疤瘌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骂。
陈悠正在锅屋做饭,听见声从屋子里出来。
“疤瘌,小川做什么得罪你了,这么大火气?”
疤瘌质问道:“悠悠,陈川昨个夜里是不是去八公岭了。”
“没错啊。”
“这个卑鄙小人,我前脚刚跟他说的消息,结果这小子后脚就跑去截胡,你评评理,这事儿他做的地道吗?”
“疤瘌,你嚷嚷啥!”
陈川穿双拖鞋,从屋子里出来。
“来的正好,我以为你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呢。”
疤瘌窜上前,一把攥起陈川的衣领。
“陈川你行啊,就会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是吧?”
“滚蛋!”
陈川一把将他推开,真要动起手来,疤瘌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疤瘌,你早上没刷牙是不是?满嘴喷粪。”
疤瘌站稳脚跟,怒吼道:“我花了两百多块钱收的黑狗,训了好几天,早上一去问才知道,东西被你昨晚摸了,你敢说不是你?”
“就这事儿你堵我们家门?”
“怎么,你坏规矩在先,我还不能来堵门了?”
疤瘌嗓门大,隔壁几家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得知陈川一晚上就挣了三千,不少人红眼,说话也都向着疤瘌。
自己凭本事挣钱,到他们嘴里竟然变成自己吃独食了。
眼瞅着动静闹得大,这盆脏水他可不接。
陈川冷着脸,道:“疤瘌,这么多年了,你这拨脏水的本事儿是一点没落下啊。”
疤瘌不耐烦道:“别扯那么多,你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凉拌!”
陈川指着疤瘌鼻子道:“我问你,去八公岭就我一个人吗?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吧?”
“那些人我管不着,反正你是从我嘴里得到的消息。”
“行,那我再问你,你买黑狗到底去干什么的?”
“当然抓鬼了,你什么意思?”
“你抓的是鬼,我打的是山魈,我碍着你事儿了吗。”
疤瘌被问的不说话,憋的满脸通红。
对啊,他是奔着抓鬼去的。
这时。
陈悠劝道:“疤瘌,差不多行了,赶紧回去吧,啊!”
疤瘌拉不下脸,用手指了指陈川。
“这事儿咱们没完。”
撂下狠话,灰头土脸的走了。
众人见没热闹看,各回各家。
陈悠扯了扯陈川,道:“别站着了,端碗吃饭吧,饭好了。”
“嗯。”
陈川也没跟疤瘌计较,这人容易脑子热。
谁承想,往后的几天。
疤瘌像是魔怔了似的,只要陈川上山,疤瘌就牵着狗在附近转悠,故意找不痛快。
导致陈川一连跑山半个月,颗粒无收。
时间一天天过去,疤瘌可能也扛不住了,渐渐的不再折腾。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山上植被长出新芽,山上大小兽越发难找。
丛林茂密,更方便躲藏了。
傍晚时分。
李达拎着弹弓匆匆找到陈川。
“小川,走!打鸟去。”
陈川把手中小白放下,道:“刚吃过饭,不去。”
“正好消消食,咱去大沟那边,听建民叔说那边最近热闹的不行,全是野鸡,芦苇荡里还有不少野鸭呢。”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刚从建民叔家过来,他背了一口袋的夹子去了大沟,一天能逮十几只野鸡呢。”
“行,那就去看看。”
陈川正愁挣不到钱呢。
带上头灯和弹弓,跟陈悠打了声招呼,奔着大沟去了。
大沟路头,一旁小麦地坟头旁插了两个白帆,随风摇曳,瘆人的慌。
坟头的土还是新翻的,应该才下葬时间不长。
“咕咕~”
陈川正寻思着。
一只野鸡扑棱着翅膀从小麦地里钻出来,飞向新坟。
李达把弹弓拎上,道:“看,这回信了吧。”
说罢,猫着身子往新坟边去。
坟头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花圈,地上的黄纸片被风吹的四处飘散。
要说李达这胆子也是够大的,搁一般人别说爬坟了,就是路过都能吓得一激灵。
摸到坟头边上,野鸡钻进了花圈中。
李达双手合上竖起掌,嘴里默念。
“打扰您老休息莫怪莫怪。”
“啪嗒!”
陈川过来抬手就是一弓,石子打在了野鸡脑袋上。
“嘀咕什么呢,抓紧时间。”
李达竖起大拇指,道:“小川,你真猛,这是我舅爷的坟,活着的时候可疼我了。”
陈川把地上的野鸡拎起来,突然向后一退,满脸惊恐。
“达子,你边上有……有东西钻出来。”
“啊?!”
“好…好像是只手。”
“妈呀!”
李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吓得脸色苍白,撒腿就跑。
陈川站在原地大笑。
“你又忽悠我。”
反应过来的李达幽怨的看着陈川。
“这是你舅爷,你怕什么?”
“拉倒吧,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了。”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轻松了不少。
大沟陈川有段日子没来了,整天把目光盯着山上,没想到这边资源也不差。
俩人在田埂转悠。
这个季节小麦的麦穗鼓鼓囊囊,挂满了丰硕的果实。
李达随手扯下一麦穗,用手一搓,把麦粒上的壳去掉,将麦子丢进嘴里。
“小川,你尝尝,麦子浆比羊奶还香。”
“别糟蹋人家粮食,这是翠花家的地,发现又得跳脚骂了。”
“嘿嘿!偷的东西吃着香。”
李达不由分说,又扯下两穗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