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晃晃悠悠,俩人到了大沟。
此时田间地头的麦子都被收割了,看上去清爽了很多。
不像之前,一过来阴森的很。
俩人走在沟边,找了一处水草比较少的水面。
水草多容易上大货,但容易挂钩。
找好钓点,李达和陈川把鱼竿架上,找了两根树枝当作炮台。
两根鱼竿全部架好,坐等鱼上钩。
没两分钟,闻着味儿的小杂鱼在水面上跳动,争先恐后的抢食。
随着气温越来越高,水面上的小白条也越来越多。
钓鱼最怕这种鱼,抢食第一名。
这不,刚抛下去的鸡肠子就被一抢而空。
陈川不得不重新切一块挂上,鸡肠子和蚯蚓一样,不需要挂的太大,遮住钩子就行。
手里的竿刚支好,另一根竿有了动静,水面上漂浮的鸡毛不停地移动。
“咬口了。”
李达把鱼竿从炮台上抽起,一抖手,拉出了水面。
一条昂刺鱼挂在钩子上,嘴里不断的发出“咕咕”声。
腮两边锋利的针刺像两把剑似的,直直耸立。
脊背上的针刺也同样高高耸立,像是在立威似的。
李达挥动鱼竿,把它甩到地上。
运气不错,这条昂刺鱼小半斤重呢,全身屎黄色。
只有野生的昂刺鱼身上颜色才会这么绚丽,一般家养的就不行了,颜色要黯淡一些。
这边昂刺鱼刚解下来,陈川竿子上的鸡毛也动了。
以为又上鱼了,陈川激动的忙着提竿。
鱼竿刚拿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一群小白条推动着鸡毛,白高兴一场。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二人钓了七八条小白条上来,最大的也就手指般长短。
“哗啦~”
一条黑色的鱼尾巴猛地一抽,泛起水花。
紧绷的鱼线把鱼竿拽入水中。
“我去。”
陈川刚想用手抓,可已经来不及了。
转瞬间,水面的鱼又沉入水中,鱼竿被拖拽漂到了河中央。
陈川和李达站在岸边干着急也没辙,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鱼跑了。
虽然没看清楚鱼身,但能有这么大力道的,最少也是八斤往上。
两根鱼竿只剩下一根了。
这回陈川不敢大意,也不用炮台了,把鱼竿握在手中。
等了十几分钟,除了有两条大板鲫咬钩外,再没别的大鱼。
估摸着应该是刚才大鱼闹的,把周围鱼都吓跑了。
不得已,二人又重新找个钓点。
鱼饵刚落入水中,浮在水面上的鸡毛摇摆不定,鱼线越绷越紧。
鱼竿的竿稍受力微微弯曲,陈川能明显的感觉到水里有一股拉力,劲儿劲儿的。
“呦呵,这不就来了吗。”
李达站在岸边慢慢将竿往上提,动作不敢太快,怕脱钩。
二人一鱼玩起了拔河比赛。
钓鱼最享受的莫过于两点,一点就是鱼咬口的瞬间,肾上腺素飙升。
另外一点就是溜鱼了,溜鱼就像开盲盒,总会有出其不意的惊喜。
两三分钟后。
水里的鱼渐渐乏力,挣扎的动静也越来越小,几乎不动了。
随之,一小小的脑袋露出水面,脊背上一排耸立的刺,身上隐约可见有花斑。
“鳜鱼?”
陈川有些不确定,又把鱼线收了收。
等鱼近了后,确实是一条鳜鱼。
这条鳜鱼得有五斤重,肚子圆鼓鼓的,头小身子大。
李达一手拽住鱼线,把它提上岸。
鳜鱼在草地上不停地挺动身体蹦哒,钩子正口吞进了肚子里。
鳜鱼吃东西都不会嚼,就算是小鱼小虾也是整吞。
李达用脚踩住鱼身,小心翼翼的把钩子从它嘴里拽出来。
鳜鱼身子用力挺,脊背的刺一伸一缩,想要扎李达。
陈川作为吃了两辈子鱼的人,怎么会让它的手,抽出杀猪刀,直接把它脊背上的刺削了。
鳜鱼的刺有毒,被扎的话会红肿,而且有微微的麻痹感。
削了刺的鳜鱼就像剥了皮的刺猬,没什么危险。
陈川把它丢进桶里。
这年代的资源就是好,要是换作后世的话,别说五斤重,半斤重的都很难遇见。
挂好饵料,鱼竿再次架好。
没两分钟,又有鱼咬钩了。
可能是大黄的毛开过光,几乎不间断的上货。
陈川和李达轮换着抽了十几竿,胳膊都拉酸了。
除了鳜鱼外,还有鳊鱼。
原本空荡荡的小桶已经快装满了,主要是鱼大。
看了看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再钓一会儿吧。”
“也行”
陈川把个头比较大的鱼用编织好的草绳子从腮处穿上。
这样既不占地方,也不容易死。
剩下的鸡肠子切成小块,挂在钩子上。
说来也巧,之前漂走的鱼竿被风又吹了回来,只不过鱼脱钩跑了。
陈川把它从水里捡起来,二人又回到一人一根杆。
鸡肠子效果确实好,除了有鱼吃,就连龙虾也争先恐后的扛着大钳子夹。
特别是水草多的地方,只要鸡肠子往水里一丢,闻着味儿就过来了,一连好几只一起争抢。
李达和陈川几乎没停过竿,光是龙虾就已经有大半桶了。
龙虾的个头都不小,最小也都是八九钱的。
可惜这玩意儿泛滥成灾没人吃,要是再往后推一二十年,这么大个头的怎么也能卖大几十一斤。
转眼间,鱼虾把桶占满了。
光是鳊鱼就有四条,都是二三斤重的,昂刺鱼清一色小半斤重的,还有两条鳜鱼。
“鳜鱼不错,回头给诗彤一条。”
时间不早了,头顶的太阳渐渐西斜。
二人把竿收了,正好鸡肠子也用完了,拎鱼回家。
有了这些鱼获,这些天下套子空军的不快一扫而光。
晚上整个全鱼宴,围个锅贴,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刚到家门口,看见陈悠的摩托车。
没等他们进门,一盆水泼了出来。
“嘿!有人。”
眼疾手快的陈川往边上一闪,虽然动作快,裤子还是被溅湿了不少。
林诗彤手里拎着盆,有些不好意思道:“陈川,对不起啊,没看见你回来。”
“没事儿,反正一会儿冲凉也要换。”
李达把手里的竿靠墙上,道:“你们不是去县里玩了吗,咋回来这么早?”
“姐说太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