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
    秦朗把陈川的寻呼机拿上,乐呵呵的回屋,通过寻呼台,联系上陈悠。

    通过陈悠,又联系上了圆圆。

    陈川听着隔壁时不时传来欢笑声,躺在床上的他渐渐陷入了沉思。

    结婚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在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

    没结婚前,秦朗整天就是稀里糊涂的,现在每天都往家报平安,知道顾家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要遇上对的人,总会幸福。

    不同于秦朗,他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陈川透过窗户望着天空,看着繁星点点,渐渐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四点,屋外传来敲门声。

    “小川,起来了。”

    “来了。”

    刚好陈川也醒了。

    打开门,秦朗不知从哪整了个围裙戴在身上,手上脸上粘的都是面粉。

    “哥,大清早你做什么呢,糟蹋成这样。”

    “昨天不是留了两对腰子吗,做了臊子面,赶紧洗漱过来趁热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嗯,哥,你现在可以啊,家庭煮夫。”

    “什么?”

    “没什么,刷牙去了。”

    洗漱好过来,秦朗已经帮他把面装好了,满满一大碗。

    臊子面上盖了一层红红的辣椒,辣椒盖着厚厚的腰花片,不过油有点少。

    这年代不像后世,吃什么菜上面都漂一层油,滴几滴就算不错了。

    臊子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骚味儿,还有辣椒的香味。

    “小川,你尝尝味儿怎么样,这边条件有限,只能做成这样了。”

    “不错了,这卖相回去能开个小店了。”

    “拉倒吧,我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陈川用筷子把面条搅拌一下,让腰片和辣椒油的味儿充分融入面里。

    吸溜一口,辣椒味儿直冲脑门。

    “咳咳!”

    “真够味儿。”

    陈川被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过确实过瘾。

    一碗腰子面吃完,浑身冒汗。

    狗子今天也有口福了,吃了猪杂下水面。

    面的味道虽然差点意思,不过秦朗的面揉的劲道,特别有嚼劲儿。

    吃饱喝足。

    陈川拿上枪,带着狗子们上山。

    休息一晚上,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昨晚睡了个好觉。

    今天上山比较早,太阳还没出来,清晨的风很凉爽。

    山林间,黄莺鸟站在枝头歌唱,悦耳动听。

    “叽叽喳喳~”

    虎子和灰狼欢快的在林子里奔跑,围着大树转着圈儿。

    面对眼前的美景,陈川无心欣赏。

    今天的任务比较重,前两天时间都被猎物耽误了,进度有点慢。

    他们这次的方案比较简单,就是从山头往山脚下清山,把难度大的先清了,越往后越简单。

    四十分钟左右,俩人爬到山顶。

    “哥,等下清山的时候不管大小,全部打干净,特别黄货,看见就打。”

    “放心吧。”

    清山没那些规矩,也不用人考虑到来年。

    清山和清鱼塘差不多一个意思,就算是小鱼苗也得清理掉,舍不得没用。

    不一会儿。

    山头的林子里时不时传来枪响声。

    陈川端着枪在林子里,只要是看见猎物就开枪。

    十几分钟时间,光是黄皮子就打了四只,还有两只松鼠。

    今天比较顺利,暂时没碰见什么大货。

    “哥,你绕到林子对面去,枪声太大了,我把它们赶过去,你负责打。”

    “行。”

    “对了,把虎子和灰狼也带过去,能快一点。”

    “虎子、灰狼,走。”秦朗招呼一声。

    “汪汪…”

    两狗冲陈川吠叫一声,扭头跟着秦朗跑了。

    等了几分钟。

    林子里又陆陆续续响起枪声,成群的鸟被惊的在林子上空四处逃窜。

    用枪打虽然省事儿,但动静太大。

    好几梭子子弹打完,他的这片林子几乎没什么猎物了。

    一些胆子小的兽,窝藏起来不敢出来。

    另一边。

    秦朗手持加强版弹弓,守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不远处的草丛里,三三两两的黄皮子四处逃窜,速度快的惊人。

    “来的正好。”

    秦朗弹弓搭着石块,只要皮筋一紧一松,必定有一只黄鼠狼遭殃。

    他玩弹弓技术,在整个小河村也是数一数二的。

    虎子和灰狼也没闲着,它们在草丛里奔袭,负责圈住猎物,给秦朗争取更多的时间。

    两人两狗配合的相当默契,清山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中午。

    头顶的日头又像发疯似的炙烤着大地,温度呈直线飙升。

    饶是陈川躲在林子里,也能感受到一阵阵热浪迎面而来,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

    他们把打的所有猎物都集中在一起,堆了一堆。

    大概数了一下,光黄皮子就有二十六只,松鼠九只,还有两只麝香鼠。

    虎子和灰狼咬了四只兔子,两大两小。

    秦朗看着一堆黄货有些纠结。

    “小川,这么多的黄皮子,丢了有些可惜,你瞧瞧它们的皮子真是漂亮。”

    “是有点可惜。”

    一两只就算是,好几十只,光是皮子就能卖不少钱。

    由于忌讳黄皮子的人太多,所以形成打的人少,货源紧张。

    一张成色好的黄皮子能卖到十五块钱,差一点得也有十块。

    半天功夫就打了几十只,下午再来半天的话,一天五十只估计没有问题。

    一时间陈川也拿不定主意。

    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对于黄皮子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

    关于黄皮子的说法,民间真是太多太多了,不下于上百个版本。

    几乎每个地方对于黄皮子说法都大径相同,在一定程度上过分神话它。

    思来想去,陈川心一横。

    “哥,咱俩要不把它给剥了,反正打也打了。”

    秦朗有些犹豫不决:“要不算了吧,这玩意儿邪门的很。”

    “怕啥,杀都杀了,还不如好人做到底,送它一程。”

    “不是这么说,再有几个月圆圆就生了,我怕对孩子有影响。”

    “行,那我自己来。”

    他一没媳妇儿,二没孩子,不用顾忌这些。

    最终,秦朗也没敢动手。

    陈川也不想费工夫了,直接就在原地剥,剩下的肉原地掩埋。

    黄皮子的肉又骚又硬,就连狗子都不愿意吃。

    秦朗没掺和,回头卖皮子钱他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