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也没闲着,去后厨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刚到门口,就看见林诗彤、李达和大脑袋在炉灶旁忙的热火朝天,面前菜堆的菜台子都快看不见了。
翠花和杨振俩人忙着配菜。
“小杨,拿几个盘子过来。”
“诶,马上。”
听声跑进屋,陈川找到盘子拿过去。
翠花看见陈川一愣神,刀口差点切到手指。
正准备开口,这边李达也看见了陈川。
“小川,你怎么回来了?”
陈川笑着说:“怎么,我还不能回来啊。”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先忙,忙完再说。”
“好嘞。”
李达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继续忙起来。
大脑袋笑了笑:“师父,回来了啊。”
陈川点了点头,看向林诗彤。
林诗彤笑吟吟道:“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啊。”
“临时决定的,你歇着,我来吧。”陈川接过林诗彤手中的锅。
大热天的,一个女孩子能在炤台旁一站就是一天,真没几个能坚持下来。
陈川把林诗彤换下去后,又开始紧张的忙碌。
快一个月没来店里烧菜了,陈川还有点不太适应。
起初两个菜速度比较慢,简单的适应了一下后,速度渐渐提了上来。
身后的杨振看着正在炒菜的陈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他来了快一个月,算上这一回,也就只见过陈川两次,机会难得,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一个月来,杨振对大脑袋满腹怨言。
从陈川走的第二天开始,杨振只要一摸锅,大脑袋就训他。
每天只有等结束后,店里没客人了,也就是休息的时候,大脑袋才允许他摸锅。
拿锅也不是直接炒菜,而是在锅里倒了大半锅的沙子,让他翻。
用大脑袋的话说,三个月内不准炒菜,什么时候把锅拿稳了再说。
他那时候拜师学艺,也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杨振不太理解,不过陈川临走前让他跟着大脑袋学,也不好不听。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因为翻沙子的缘故,大拇指磨了好几层水泡,最后形成老茧。
杨振每天来店里都会问李达、陈悠或林诗彤,陈川什么时候回来。
想向陈川告状,告大脑袋欺负新人。
可真当陈川现在站在面前了,杨振反而又说不出口。
忙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把所有的菜烧结束。
热的陈川满脸通红,裤衩子都汗湿了。
杨振很有眼力见儿的端了个茶缸子,拿了条毛巾过来。
“师傅,您喝水。”
陈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二十多天没见杨振的变化很大,刚进来见人说话都结结巴巴。
“师傅,您喝水。”杨振见他不做声,又把茶缸子向前推了推。
“嗯,谢谢。”
陈川回过神来,接过水杯。
这时。
一旁的大脑袋抬手拍杨振一巴掌:“你小子白眼狼是不是?不知道给我也倒一杯啊。”
杨振冲他翻了个白眼:“哼!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倒啊。”
“行行行,我看你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沙子会翻了是吧。”
“嗯,我已经会翻了,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
大脑袋也不生气,一弯腰从地上拎了个布袋子上来。
“今天中午你就练这个,什么时候能一粒不掉,就能炒菜了。”
“你说话算话。”
“当然,师傅作证。”
“行,我现在就翻给你看看。”
杨振不以为然,心里想着连沙子都会翻,还能有什么难的。
当打开布袋子一看傻眼了,布袋里装的竟然是黄豆。
杨振指着袋子,不服气道:“师傅,你瞧瞧他公报私仇,专门刁难人。”
看了一眼黄豆,陈川道:“小杨,脑袋没有为难你,你不是行里出身,本来底子就比较差,不把基本功练好可不行。”
“可黄豆这玩意儿会蹦哒,这么多一起翻不可能不掉出来啊。”
“谁告诉你的,你小子睁大眼瞧好了。”大脑袋反手将锅一提,半袋子圆溜溜的黄豆被倒进锅中。
大脑袋一手抓锅,一手持勺,只见他一推一拉,锅中的黄豆很顺溜的翻了个身,发出“啪嗒啪嗒”声。
随着他动作加大,黄豆翻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但豆子没有一个掉出来的。
演示过后,大脑袋努了努嘴:“嘿!小子,还说是不可能吗?”
杨振憋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陈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你试一下,先不要着急,找找手感。”
“嗯,师傅,这个有没有诀窍啊?”
“最有用的诀窍就是熟能生巧,想要练得快,你把黄豆想象成弹簧,不要用蛮力。”
“喔。”杨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有样学样的抓起锅,抓稳后一推一拉。
“哗啦”一声,锅里的黄豆掉落满炤台都是,四处滚散。
不服气的杨振又翻动两下,锅中的黄豆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杨振也是倔脾气,把豆子又重新捡起来,继续翻锅。
陈川给大脑袋使了个眼色,俩人悄悄出了厨房。
出门后,陈川道:“脑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店里就够忙的了,还让你带新人,不省心。”
“师傅,瞧你说的。”
看向厨房里的王文杰,笑着说:“别看这小子跟我顶嘴没大没小,但他心眼实诚,对我脾气,没有脾气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嗯,你能这么想就行。”
陈川对厨房不是太感兴趣,真让他教的话,真不一定有大脑袋教的好。
等半个多小时左右,前厅的客人都走完了,卫生也都收拾利落。
中午在店里随便对付一口后,陈川便驱车回家了。
出来这么长时间,心里没着没落的。
主要长时间没看见陈洪成了,也不清楚大伯身体怎么样。
秦朗本想跟着陈川一块回来,后来因为圆圆在店里,索性等晚上下班一块回。
十几分钟后。
陈川又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小河村。
村头的老槐树下,历经沧桑的老磨盘依旧耸立在原地,几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摇着蒲扇下棋,时不时会争论两句。
一切的一切,都是老样子。
正在下棋的众人看见车子,一眼就认出是陈川。
王算盘努了努嘴:“洪成哥,小军回来了。”
“是嘛。”
话音刚落,陈川下了车,过来同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