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燕见到江依燕同时。
徐琨也见到了张家父子,张国利明显有些憔悴,未曾开口先叹气;张M看着倒还好一些,就是一直梗着个脖子,劲劲儿的像个叛逆期的该溜子。
彼此寒暄落座后,张国利摇晃着一只手道:“今儿咱除了叙旧就是喝酒,不说那些乱七八糟地方烦心事儿——不过我得先给小徐赔个不是。”
徐琨连道不敢当。
但张国利还是端起酒杯道:“这次因为小M的事儿牵连到了你和《天剑群侠》剧组,当时也没能第一时间澄清,我代表我自己和张M给你赔个不是,往后……”
嘎吱~
正说着,张M突然狠狠一蹬地,让红木椅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动静。
等到众人下意识看向他,他撇嘴冷笑道:“你不用代表我,我也没什么好道歉的——要道歉,也是他们该给我道歉!”
呵呵~
对于张M这副做派,徐琨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要不是这样的混不吝,也不会直接在人来人往的监控下面直接动手。
“你!”
张国利气的扬起手,张M非但没躲,反而歪着脖子将见将半边脸迎了上去。
“唉~”
张国利的手最终落在了桌面上,当年为了邓洁把前妻和儿子抛在老家,他心里不免愧疚,所以对张M一直下不去狠手管教。
若不然,张M也不会娇惯成这样。
他对着徐琨苦笑道:“小徐你别见怪,他……算了,咱们不说他,来来来,张叔敬一杯,往后看在你张叔的面上,别跟他一般计较。”
徐琨能说什么?
自然只能爽快应了,结果两人刚把杯子举到嘴边,张墨又一脚踹在桌腿上。
徐琨和张国立的杯子都在手里举着,倒还没受什么影响,但葛由面前的茶杯却倒了,虽然葛由手忙脚乱的起身闪避,但还是被打湿了衣服裤子。
“你这小畜生!”
张国利气的把酒杯重重拍在桌上,起身就要动手。
“算了、算了!”
葛由忙伸手扯住,摇头道:“摊上这种事儿,孩子有脾气也正常。”
“唉~~”
张国利长叹一声,冲着张M道:“还不快给你葛叔赔礼道歉!”
张M对着葛由张了张嘴,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最终却赌气的把头一梗:“要是说对不起有用的话,我怎么会被学校开除?!”
“你个小忘八蛋……”
“算了、算了!”
葛由再次拉住张国利,等按着他坐回椅子上,又道:“我去洗手间收拾收拾。”
徐琨也跟着起身道:“叔,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出了包间雅座,徐琨先去前台要了条毛巾,顺带还拿了包湿巾。
等带着毛巾湿巾来到卫生间,却见张墨正顶着个蛤蟆镜,在门口拉磨转圈。
徐琨知道他是来道歉的,于是把毛巾往前举了举问:“要不你拿进去?”
张墨歪头斜了徐琨一眼,桀骜不驯的嗤鼻道:“我是来撒尿的,拿这玩意儿干嘛?”
说着,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徐琨跟进去的时候,这小子还真就没理会葛由,直接跑进厕所里方便去了。
这种人徐琨以前见的多了,估计要是没有自己在场,张M早就已经服软道歉了,但越是有外人,这厮就越是要摆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要跟老登对着干的嘴脸。
没别的,就是欠收拾。
葛由无奈笑了笑,接过毛巾和湿巾,开始擦拭裤子上的茶渍,徐琨也帮他清理了一下衣角。
这时候张M从厕所里出来,见两人在洗手池前这般动作,又忍不住冷嘲热讽道:“葛叔,您可真是好福气,我这做亲儿子的,都没这么伺候过我爹。”
被个小辈儿再三挑衅,哪怕一向好脾气的葛由也有些恼了,转过身正要呵斥张M,却被徐琨横臂拦住。
徐琨笑眯眯的盯着张M道:“叔,您先回去陪着张老师,我跟他讲讲道理。”
见葛由有些担心,他又补了句:“您放心,肯定全须全尾一点毛病没有。”
葛由又看了眼张M,见他七不服八不忿的样子,最终丢下一句‘注意分寸’,然后就离开了洗手间。
“哈~”
张M半点不不惧,晃着棒子把风衣顶的上下乱殿,挑衅的冲着徐琨勾了勾手道:“来啊、来啊,我特么倒要瞧瞧,你是怎么跟我讲道理的——屮,送点烂菜叶子而已,真以为自己成什么人物了,还一口个‘叔’的,那特么是你叔吗?!”
在他挑衅的同时,徐琨随手拿起塞子堵住池底,又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水龙头。
然后这才朝着张M走了过去。
摄于徐琨的体型,张M也顾不上再骂了,忙摆出拳击的架势严阵以待。
等到徐琨来到他身前一步远的地方,他立刻先发制人,猛地一拳砸向了徐琨的太阳穴,同时嘴里骂道:“我去你大爷……”
还没等他骂完,徐琨就侧身闪过他的拳头,顺势擒住他的腕子,手上一扯、脚下一绊,张M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人就踉踉跄跄的扑到了水池边。
张M下意识双手撑住水池,然后就觉得后脑勺上一股大力涌来,直接将他脸按进了水池里。
张M拼命挣扎着,甚至癞蛤蟆似的趴在水池上,两只脚死命的乱踢。
但在徐琨绝对的力量和技巧之下,他这些挣扎全都是徒劳的。
过了片刻,徐琨才把张M的脸从水池子里拉出来。
张M刚喘了一口气,就大骂道:“我屮你……咕噜噜……”
徐琨毫不犹豫的又把他按回了池子里,优哉游哉的道:“放心,我这手艺是专门练过的,就是难受了点,伤不了也死不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这叫懵逼不伤脑。”
这是牢里教训刺头惯用的手法之一,徐琨可是二十年老字号了,技术自然没的说,总能卡着伤与不伤的区间,给张M透一透气。
一开始张M出水就骂,后来开始呼救,再后来就开始喊爹——当然不是喊徐琨,是喊他亲爹救命。
最后他终于是老实了,抬头就呼哧呼哧的喘,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多说。
但徐琨还是又让他冷静了几次,这才提着他回到了包间里。
张国利应该是早有预料,见张M狼狈不堪的瘫在椅子上,急忙上前查看了一番,确认儿子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张叔。”
徐琨举起先前没喝的那杯酒,对张国利道:“我方才帮他冷静了一下,您放心,人肯定没事……”
“放心尼玛个头!”
张M身边有了靠山,立刻又豪横起来,撑着椅子起身骂道:“老子饶不了……呃~”
刚说到半截,徐琨就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边拖着他往外走,边道:“看来还需要再冷静冷静。”
“爸、爸,救我!”
张M顿时吓的魂飞天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救。
张国利见儿子这副怂样,下意识想要阻拦,旁边的葛由却用力扯了他一把。
“唉~”
最终张国利长叹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张M。
这也在徐琨的预料当中,他之所以敢出手,一是仗着有葛由在,张M又屡次挑衅长辈,有错在先。
二来也是看出张国利想让儿子涨涨记性,偏又舍不得动手,所以只要自己做的不太过分,当着葛由的面,他应该也不会强行阻拦。
见自家老子袖手旁观,张M这下子彻底慌了,连忙叫道:“我服了、我服了,琨哥、我服了,对不起、对不起!”
“早这样不就好了。”
徐琨一笑,随手把他丢回椅子上,端起酒杯对张国利道:“张叔,方才越俎代庖是我的不对,这一杯就算我给您赔不是了。”
张国利闻言,端起酒杯摇头道:“是我管教不严,应该我敬你才对。”
张M听到这话就忍不住要张嘴,可看看笑吟吟的徐琨,忙又忍了回去,只是暗暗咬牙攒劲儿——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样的苦、这样的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徐琨早看出了他的心思,但却一点也不在乎,单凭张M能有什么影响力,只要他老子不亲自出面,徐某人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