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女主她会出手》全本免费阅读
等候良久,待元家一切动静皆已泯灭于慢慢长夜,白衣带着慕小闲再次折返,潜入元家主屋。屋内光线极暗,一缕清冷的树影透过窗棂映在墙角边。
白衣向墙上悬挂的那副山水画探了探,侧身冲慕小闲颔首,微微揭开一看,画后是一面平平无奇的白墙。
白衣手上寒光一现,衣袖无风自动,白墙恍然如湖水般荡漾,他不再犹豫抬腿跨进去。慕小闲紧跟其后,最后确认一眼床上的动静,将画布轻轻放下。
白墙之后是一条狭窄的暗道,向地下延伸,里面昏暗无光。
白衣没有用仙力,黑暗中他的银白面具泛着微弱的光辉,未走几步便被慕小闲撞在背上。他悄声无息地将袖摆递到她手中,牵着她缓步前行。
两人顺着下沉的斜坡走了数十米,四周泥土的气味越发浓厚,看来已经深入地下。又前进半晌,白衣突然停下,手上噌地擦亮了一点光芒,在身前一晃,两人面前赫然是一道雕刻着图腾的巨大铜门。
铜制锃亮如新,表面沟壑纵横,仿佛两条蜿蜒缠绕的盘蛇,两只泛着紫色光辉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外的动静。
一股不适感油然而生。
白衣示意慕小闲后退一步,伸手在铜门表面探了探,手上的寒光微微闪烁。门上突然冒出一团紫焰,白衣似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手落入袖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焦灼的气息,慕小闲将他的广袖拨开,攥拳的手掌上被烫出了红痕。
昏暗中她看不清白衣面具下的神情,但心里蓦地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滋味,只觉得面前的这扇门越发碍眼。
这道门上也有魔气,看来花神村即将出现的事情与元嵘难脱干系。
白衣提起一口气,掌心仙力扭转,白光浮现,像藤蔓一般顺着图腾上的蛇身爬上了铜门,沿着缝隙钻了进去。
铜门上的紫光陡然熄灭。
门缓缓开启,随着门缝的扩张,里头阴冷的气息也逐渐释放出来。两人警觉地踏进门内,虽然慕小闲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对门后的景象吃了一惊。
眼前是一个大型石制祭台,四个方向摆着四方半人高的石雕青龙香炉,内外的空气甫一流通,香炉逐次燃起熊熊紫焰。石阶通向祭台的最高处,两根花纹复杂的通天石柱伫立在祭台两侧。
一看就不像正经修仙的地方。
元嵘莫不是被人骗了?
两人走上石阶,越往高处,四周的温度越低。踏上祭台的一刹那,就是此时毫无仙力的慕小闲也察觉到不对劲,祭台地面上印着的暗紫色图腾像是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让她挪不开眼。
慕小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牢牢钉在图腾上,渐渐有些神志不清。
“别看。”冰冷的手在她眼前轻轻拂过,她眨眨眼睛,立刻清醒过来。
慕小闲抬起头不再与地上的图腾对视:“元嵘不是在修仙,是在修魔。他先祖若是知道,怕是会被气得活过来。
“花神村数百年维持着平凡的生活,为何到了他一代突然想要修仙?是他突发奇想,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其中的因果不难琢磨,稍一细想就会发现也许早在元叙一家搬出元宅之前,元嵘就已受人蛊惑。当年导致元家分家的那件事是否也是他暗中谋划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切环环相扣,就像一张巨大的拼图,但却缺失了前后两个角。
慕小闲凝眉环视四周,心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许元嵘对修仙本就有一己私欲,但那个引导他的人为何偏偏选中了他?或者说,魔族为何从几百年前就开始染指花神村?他们想做什么?
都说一万年前魔族战败之后日渐势微,现在也不知“势微”到了什么程度,居然还能在魔域之外为非作歹。
慕小闲越发觉得身上寒凉,抱起双臂搓了搓胳膊,问:“这个祭台是做什么的?”
白衣蹲下身,仔细辨认了一下地面留下的痕迹道:“有血。”
慕小闲才反应过来她问了个傻问题,祭台除了祭奠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跳广播体操吗?但和她想的又有些出入,因为不论是修仙还是修魔,都不是通过祭祀能完成的。
白衣缓缓起身:“祭台之下隐藏着巨量的魔气,元嵘是靠吸食魔气进行修炼的。”
“只靠吸食魔气,这样也能算修炼?”慕小闲锁紧了眉头。
“长此以往,他的身体被魔气侵蚀,会出现一些异于常人之处。”白衣解释道。
慕小闲问:“比如说,不能生孩子?”
白衣迟疑了一下:“不,是他生不出正常的孩子。那个夭折的孩子怕是一团沾了魔气的腐肉。”
修仙修成魔,最终连魔也不是,实在令人唏嘘。
“我下去看看周围有没有机关。”慕小闲绕着祭台外沿细细摸索,石头冰冷如雪。
余光处,忽然一团影子飘过,慕小闲睁大眼睛随之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祭台后侧背光,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之中,刚才的恍惚大概是种错觉。她靠近了几步,才发现暗室后侧有个向土壁内半凹进去的空间,像一个浅浅的山洞,几步就能走到头。
洞的尽头,一方狭窄的木桌上摆着一尊两臂高的神像,与花神像不同,是真金白银的菩萨像。
慕小闲默默在菩萨像前拜了拜,而后上前检查。菩萨坐在莲台之上,面目和善,笑容恬淡,通体干净,没有特别之处。
她边思索边向外走去,突然脚下一绊,踉跄几步,差点一头撞在墙壁上。她蹙眉回头,目光落在地面凹凸不平之处,疑惑地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沙土,眼皮陡然一跳。
暗室的地面是踩实了的,这里的土是松动的,像是近期被人翻整过。
慕小闲心里一沉,抬头回望一眼菩萨像前空空如也的案几,目光颤颤巍巍落回地上。她咽了咽喉咙,徒手将面前的松土刨开,动作轻而缓,对心中的猜测有些畏惧。
不久,地面被她刨出一个浅坑,当指尖触碰到一块硬物时,她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连拖带拽将它往外拔。半身出土,吓得她向后连退几步,惊叫卡在喉中。
石室幽深静谧,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她不同寻常的吸气声尤为明显。
白衣瞬间出现在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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