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滑头鬼]风之归处》全本免费阅读
“或许是……条件不够?”奴良鲤伴思索着提出了猜想,“毕竟严格来说见过的也只有西川吧。而他虽然没有直接使用,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用着同宗的力量。”
说起来西川小姐送的书也过来了,只是还没功夫翻看。
散兵罕见地在这种时候沉默了一下,也许是移情影响,“我不觉得他像是那样的人。”
奴良鲤伴回忆起了那个少年质朴的笑意,“确实如此……但也许只是持有吧,毕竟西川自己不也不知情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种局面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着实不爽。散兵恹恹地点了点头。
花火大会就在傍晚举行,下午的暑气又完全上来了,再加上逛一圈还好,若让他真的游玩一整天……散兵自认还没到这个地步,身边是谁都不行。
两人在茶屋饮茶闲聊到了差不多的时间,回去换了浴衣才朝着隅田川畔走去。他们的时间去得不算早,毕竟这种天气在外面等待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至于抢占最佳的观赏位置……而当你的种族并非人类时候,可选择的观看位置就更多了,也就没必要和人类去抢那些位置了。
正如此刻,奴良鲤伴停在一棵高大的树木前,指了指其中一支粗壮的枝丫,“那里的位置最好,这可是我多年的经验了,至于酒水……唔,首无他们应该知道我会来这儿,大概会给我捎带上一些……吧?”
听着奴良鲤伴极其不确定的语气,散兵不由觉得好笑:“怎么,你平时不应该很喜欢躲着他么?”
这是他从首无每次见到奴良鲤伴时从内到外、不自觉流露出的庆幸和不可置信中察觉到的。
“诶呀……”奴良鲤伴摸了摸鼻子,最近首无的情绪确实平和很多,他也看在眼里,不由得少见地流露出些心虚,“首领的行踪不能总被部下知道,这也足够合情合理吧。”
“合理到我在此刻由衷的同情你的下属。”散兵悠悠地说道,话语里是真假难辨的诚恳,“我本以为我曾经的同事便已经是令人想要避而远之的极限了,却没想到你的部下承担着更大的压力。”
“这倒是让我对你口中的前同事改观了。”奴良鲤伴小声嘟囔了一句,便逃避似的纵身而起,轻踏在树干上,几个跳跃间便稳稳地站在了树干上。
他一转过头,就看到少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几丝讽意,慢条斯理中透露着几分优雅:“怎么,话没说完就急着跑路,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吗。”
“唔……”能掌控风的力量也太方便了,也让自己少了很多机会呢。
奴良鲤伴沉吟着在树干上坐下,靠着主干看向远处,这根树干足够的粗壮,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而不必担心束手束脚的,他看向远方,河对岸的人忙忙碌碌,而河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不知道是那位爱美的小姐,行走间照着镜子,反光在这个角度正有些刺眼。
奴良鲤伴一手拖着另一手的胳膊,眯起的金眸遮掩了思绪。只听见他腔调散漫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想拉你进奴良组的想法呢。”
散兵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我也没打算再对另一个人俯首称臣。喔,纠正一下,神也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奴良鲤伴心知自己的话语难免产生歧义,但或许是心底的茫然,他也无法描述出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他摸了摸下巴,“也许、也许……是其他的方式?”
他凝视着即将沉落的太阳,已经不甚明亮的赤阳正倾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云朵染成绚丽的红色。仿佛被点燃般的天空映衬下,奴良鲤伴被托起的手不自觉地抚摸到胸口,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嘭——!”一朵烟花高高的飞入空中,流焰在天空化为一朵绽开的花。
这声音打断了奴良鲤伴的思绪,他猛地从那种状态中抽离,不知道为何有种怅然若失感萦绕,或许此时最佳的决定是整理思绪,但是有来自远方的友人在侧,这样的话也未免太过无情失礼了。
散兵看向炸开的烟花,此时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烟花绽放只有最亮的那一瞬清晰可见,更多的余烟与天色融为了一体,“错误的时机,就算是倾尽了全力,也未必会有所回报呢。”
现在显然不是烟火大会开始的正确时间,至于发生了什么,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单纯的管理人员手滑,亦或者其他,都不重要。
因为这枚烟花,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价值了。
好在,它得生命极其短暂,倒也不必庸人自扰。
“起码足够特殊。”奴良鲤伴有不同的想法,“尽管没能展现最好的姿态,但这番情景也算是独舞了吧,在后面的话,谁又会记得一株小花呢。”
他耸了耸肩,“这种资格,怎么也得是头牌才能有的舞台吧。”
散兵刚刚也不过随口一说,不过,“你倒是熟稔。”
“这应该是常识吧。”奴良鲤伴耸了耸肩,虽然不似人类那般繁华,但是奴良组也有类似的居酒屋,如果说真的不了解那就太过虚伪了。何况他也并不喜欢欺骗。
“没有价值的东西便毫无存在的意义,那你觉得,本应在烟火大会开始后绽放的烟花,提前登上了舞台,算不算是失去了价值呢?”散兵突然说到,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大妖怪,眸光闪动,唇线扯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弧度,又诱导道,“它可没有履行被制造出的责任喔?”
突然这样看着我笑,这陷阱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奴良鲤伴在心底里嘀咕,诚实地欣赏着少年难得流露出的堪称乖巧的姿态。
“……我不知道。”奴良鲤伴思索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对上那双如紫水晶一般明亮的眼眸,虽然给出了这样缥缈的答案,但他的神色极为认真,“只有站在那个舞台上的烟花,才能判断自己的价值是否实现。”
“制作者所给予的只是期望,而他人的期望终究只是外在的东西而已。真正能够推动着前行的,一定是内心的愿望。”
“……可惜。”没有心的话又何来内心呢。
少年扭过头,奴良鲤伴觉得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又或许只是错觉。
“你们这些天生就有心的生物,思维还真是难以理解呢。”他的声音轻快中带着一丝惯有的讽意,半分没有泄露真实的情绪。
奴良鲤伴却皱了眉头,探究地望了过去。
阳光斜照在散兵的侧脸上,背后是夕阳染出的绚丽红色,身后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秀的轮廓,白皙细腻的肌肤,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浅红,削弱了不少一直以来他刻意维持的锋锐感。暖暖的余晖轻柔地抚在他的发丝上,好像它们也在这温柔下变得更加柔软起来了。
少见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少年,或许是松懈了伪装,在此刻竟然显露出一种乖顺。
在两人间的宁静维持了许久后,奴良鲤伴突然忍不住说道:“真可爱。”
“……哈?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散兵瞥了大妖怪一眼,紫水晶的眼眸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眼波流转间流露着的是淡淡的惊讶,比之刚刚要鲜活不少。
想看你更多的情绪。大妖怪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他不想和少年打一场,况且两人的情况也战不痛快。
“啊。”大妖怪弯了弯眼眸,他看向散兵的衣摆,故作思考状,“我说猫猫真是可爱,明年我也要做一身。”
“……幼稚。”散兵语带嫌弃地点评道,“好在那时候我大概不用陪着你一起丢人。”
这样就很好。奴良鲤伴唇角上扬,虽然那样也很可爱,但还是这样有生机的多。
——
夜幕降临,柔和的月亮取代了灼热的太阳,银纱柔柔地洒下时,夏日的暑气也好像消散了几分。
花火大会是一年中最令人期待的盛事之一,更别说还是在江户这样的大城市附近举办的了,周围早已经被彩灯和装饰品点缀得五彩缤纷,小吃摊贩们自然也没有缺席,淡淡的花香和食物的香味即使在高高的树上也能嗅到。
“被遗忘了呢。”散兵勾了勾唇角,幽幽的好心提醒。
奴良鲤伴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毕竟是花火大会嘛,纪乃和首无应该也期待已久了吧。毕竟酒什么的,也不是必需品。”
见他这样散兵忍不住发出愉快的笑声,“安慰”起来,“呵呵,能够保持清醒岂不是再好不过?先不说我们被捆在一起,我是否愿意被你牵连弄得满身酒气……你就真的能够放心和我在一起?”
他猛地一撑树干欺身而上,唇角勾起充满恶意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砰——”
烟花升空,带着尾焰直冲云霄,紧接着是如雨般洒下的光芒,瞬间将黑夜变成了白昼,紫水晶般的眼眸里照映绚丽的烟火。
“我可说不定会对你做什么喔?”
——这烟火一定就绽放在自己心间。
奴良鲤伴睁开的双眸稍稍睁大,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喉头轻动。
少年显然有所误会,他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站起身,惬意地眯起眼眸,此刻的神态倒是和额头上带着的面具有些相似了,“放心,我们暂且还是朋友。”
当然,只是暂时。与他人建立过多连接从未有过好事,起码此刻的自己还并没有改变观点的想法。
“但也别太相信我了,归根到底,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猫都是这样喜欢挠一爪子洋洋得意离开的动物吗?奴良鲤伴无奈地想到。不过这算不算还没开始接近就被拒绝了?
随着烟花的不断升空和绽放,整个夜空被装点得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每一次烟花的炸开,都会引起人群的欢呼声和惊叹声。可惜,此处能专心欣赏烟花的只有自认为已经警告过奴良鲤伴的散兵而已。
可惜烟花这种东西并非江户独有,新奇的不过是有临时朋友的陪伴而已,只是看得多了,也终究会腻味。散兵漫不经心地抬眼扫视起其他地方来:除了那些小摊位上的店主还在忙碌,其他的男男女女或是二人同行,或是家庭友人成群而行,一片幸福之意。
但从心底里突然涌上一阵触动,散兵猛地扭头看向了某个方向,一个身影一闪而逝钻入人群中。
“出现了。”散兵一把抓住奴良鲤伴的手腕,在树干上轻盈一踏,飞速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诶?!”刚刚还沉浸在思索里下一秒蓦然被抓起就走,大妖怪睁大了金色的眼眸,不可置信道,“不是吧,这个时候?!那个家伙未免也太过不知情识趣了!”
——
那道身影迅捷无比,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若非那种奇妙的感应,两人恐怕早已经追丢了人。
散兵扒开挡在前方的路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岔路口,他眯起眼眸细细感受着方向,毫不迟疑地选定了右侧追去。
刚刚那个身影,如果没看错的话……
他转过弯,强烈的反光突然照向了他的眼睛,在刺眼的光线中,目标瘦弱的过度的双腿勉强映入视界。
刚刚自己就是被这么个瘦弱的家伙遛了这么久?他感觉到一阵荒谬,但很快耀眼的白光彻底断绝了视线,他只来得及朝着刚刚对方所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