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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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一秒还在慷慨激昂发表演讲的梁泊帆应声倒地。

    全校顿时陷入了恐慌,连李南承和沈予臻也不例外。

    “请大家有序撤离,不要破坏现场!”

    回过神来的李南承三步并两步迈上了主席台,抄起麦克风就开始指挥慌乱的人群,而忽略了沈予臻瞬时的回望。

    等他交代完毕后,沈予臻已经面容平淡地在梁泊帆的身边蹲了下来,确认了他的死亡。

    “一枪致命,利索干净。”

    这是沈予臻凭借他的专业素养,对梁泊帆所下的简洁定论。

    “这可是在学校里,居然携带枪支,还是这么远的距离……”

    那边李南承已经报了警,忧心忡忡地蹲下身来与沈予臻并齐。

    “阿臻,你刚才看到他眉心的红点了吗?”

    沈予臻点了点头,等李南承继续说下去。

    “杀手的唯一目标就是梁泊帆,否则今天庆典上这么多人,他若是无差别攻击,大可以肆意扫射——”

    “没错,而且杀手选择对梁泊帆公开处刑,就是想把这件事闹大。”

    沈予臻静静地盯着梁泊帆的那张脸,甚至没有任何惊惧的表情,完全不会料到上一秒还受着全校敬仰,下一秒便迎来死亡。

    他有一瞬间都觉得杀手会为这样轻松的死法而痛心惋惜。

    他们既然有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枪杀梁泊帆,自然也有能耐在暗地里百般折磨,令其生不如死。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梁泊帆的死。

    李南承迅速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杀手可能藏身的高地和掩体,最终锁定了一处教学楼的楼顶。

    “我觉得那人刚刚一定就藏在那里——”

    李南承刚要起身,却被沈予臻一把拉了回来,险些一个踉跄跌进沈予臻怀里。

    “你现在追过去,人早就跑没影了。”

    李南承清了清嗓子,由着沈予臻拉着自己的手臂,才冷静下来回应。

    “我就是想去看看,顶楼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蛛丝马迹。”

    “那是警察的工作。”

    沈予臻却是直接反驳了李南承,对他莽撞的行为极为不赞同。

    李南承微怔,似是不太习惯被沈予臻拒绝。

    沈予臻见李南承一脸不解的表情,才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便稳定了情绪,耐心道:“万一你迎面装上了杀手,或是真的发现了那人露出的马脚,你觉得你赤手对抗枪支还能毫发无伤的可能性有多大?”

    被沈予臻一通教育,李南承顿时哑口无言,他突然想起十多年前在商场里沈予臻救人心切的固执,他想反驳,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

    沈予臻担心他。

    这样的心情,他当年也曾体会过。

    “好了我知道,等警察来处理,我们就好好帮警察维护好现场——”

    李南承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一声叫喊打断了。

    “四哥!”

    为首之人穿着警服,身后还跟着几个青涩的面孔。

    “祁年啊——”

    说话间,祈年已经凑到了李南承身边,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四哥!好久不见啦!”

    这个热情的小伙子原本是李忱砚的跟班儿,但因为工作安排放了个长假,便抽空给陈桑帮帮忙,在他手底下当个小警察处理些不算棘手的案件。

    一来二去的,李南承和祈年也算是老熟人了。

    只不过祈年这孩子对李南承一脸崇拜的模样,一下子就让身后一帮小警察认定,这位便是他们头儿爱而不得的嫂子,都一一附和起来,顺带替陈桑报备了行程。

    “四哥,头儿他去外省出任务了,还赶不及回来,就让我们先来看看情况!”

    “头儿他那边实在走不开,我们盯了好几个月的嫌疑人终于有了眉目,头儿他那边刚出发,这边就出事了……四哥你可别怪头儿——”

    “是啊是啊,头儿一听说是四哥报的警,而且知道你就在现场目击了全过程,就担心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就飞回京安呢!”

    “真的,头儿什么穷凶恶极的罪犯没见过啊,我还没见过他慌成那副模样,声音里都打颤——全是因为担心你啊四哥!”

    ……

    平日里陈桑待人还算和善,尤其对新入职的小警察多有宽容,搞得他们队里气氛非常轻松,你一言我一语的,也基本不会惹陈桑烦。

    毕竟还是一群小孩,李南承本来也不愿意和他们多计较的,可偏偏今天沈予臻在场,他们这一张张大嘴巴可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若是搁平时,李南承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也能跟这群小孩斗上个八百回合,但今天可是难得偃旗息鼓,没了士气,只是对着他们露出一副长辈的慈爱笑容。

    “你们别在这里跟我叙旧了——那边还躺着个尸体呢没看见啊?你们这工作态度可不行,小心我跟你们头儿……”

    李南承说得顺嘴,但好在及时刹住了车,没将这份被这群小警察们误会的暧昧坐实。

    “赶紧去看看,净在这里耍贫嘴。”

    从始至终,沈予臻都没吭一声。

    本来祈年瞧见这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刚想打招呼,却随着刚才那波起哄的热潮覆盖了过去,这会儿又被李南承赶走,根本顾不上沈予臻的存在。

    而李南承或许也是心虚,竟然有些不敢看向沈予臻。

    “阿承,愣什么神呢?知道后怕了?”

    沈予臻的声音一如往常清冷,李南承也听不出来他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会让那个凶手选择在这样的场合直接枪击了梁泊帆。”

    “那是警察该考虑的问题。”

    沈予臻侧头看了看刚才以祈年为首的一群年轻警察,神情里看不出半分信任。

    “我们还要留下来给他们提供些必要信息吗?这群孩子——”

    “祁年只是看着毛毛躁躁,但是办起案子来还是很细心的,观察力强,又总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为陈……为警局提供过不少帮助。”

    “嗯,听上去你对那个叫祈年的孩子还挺了解的。”

    沈予臻的声音没什么波动,李南承就大大咧咧地将认识祈年的经过交代了个全,顺带将这份人情世故甩给了不在场的李忱砚。

    “啊他——祁年之前在李忱砚那个臭小子手底下,过年的时候李忱砚见他孤苦伶仃的没个照应怪可怜的,就一起把他带回家了。”

    沈予臻点点头,最终什么也没说,视线一直默默关注着几个小警察的行动。

    李南承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明明刚才说要将一切交给警察的人也是他。

    “阿臻,你发现什么了吗?”

    李南承试探性地问出了口,他直觉认为沈予臻的神态有点奇怪,突然想起向来行动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