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简费劲心思买的一大堆好菜,只能交给厨子来做。
谁让打死他也想不到,明明是太阳高照的时候回来,等下了床,外头月亮都快出来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着,薛简磨磨蹭蹭的洗了很久,崇山明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门,笃笃几声,薛简咬着嘴唇抬起了头。
脚步声响过后,从门后露出了个湿漉漉的头来。
“崇哥。”
薛简的声音哑的不行,刚说了两个字,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还要洗多久?”崇山明好笑道。
薛简的脸烫的厉害,轻轻的抬手推了一下崇山明,“我不吃饭了…不用叫我。”
崇山明抬手抹了抹几乎要滴落到他眼睛里的水珠,“你需要补充体力。”
薛简砰的一声关上门,崇山明在门口低笑了一下,把门打开后,将浴袍挂了进去又重新关上。
崇山明根本就是流氓。
虽然薛简是饿了很久不假,但是人也不能一下子吃这么饱。
容易消化不良。
薛简对于崇山明那种如同“入室抢劫”一般的做法,实在是招架不来。
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他举着个苍蝇拍喊着别过来别过来,对方端了个机枪,轻轻往他的头上一抵。
于是连苍蝇拍都乖乖放下了。
让叫什么叫什么,让怎么举手投降,就怎么彻底缴械。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本来就已经够没什么羞耻心了,怎么能想到崇山明还有这种本事,生生把薛简搞到耻于见人。
薛简站在水里,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绝望的想,他真是全世界最淫/荡的人。
他是个坏孩子。
身上全部的皮肤都泡红了,薛简不情不愿的出去,看到崇山明把饭菜端到了他的房间里。
薛简正高兴于不用下去面对他了,却看到崇山明也坐了下来,把桌子推到了床边,拍了拍床侧。
薛简:“……”
崇山明的脸上挂着那种耐人寻味的表情,薛简现在已经可以从他细微的眼神变化中猜测出他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
“来不了了。”薛简抢先道。
丰润的嘴唇勾起一个苦涩的角度,他现在后腰都在抽着筋。
柏拉图?去他爹的柏拉图。
崇山明要是敢说这三个字,柏拉图能被气的从古希腊穿越到这儿,对他实行陶片放逐法。
崇山明却似乎很疑惑,“什么?”
薛简哼了一声,愤恨不平的坐下,然后嘶了一声,脸色发白的挪了挪身体。
他若无其事的的吃起了饭,又开始下意识的用筷子在盘子里头划出一道分界线,就和当时那碗鸡蛋羹一样。
现在左边的排骨是他的,右边的是崇山明的,崇山明夹了一口鱼头的肉,薛简就只吃鱼尾。
崇山明故意夹了一次鱼尾,薛简身体僵了一下,撅着嘴又重新划了一道,把崇山明夹过的地方也让给了他。
“小狗划地盘?”崇山明挑眉道。
薛简气的要命,哼唧了两声,“对,怎么了?”
“没怎么。”崇山明的筷子放在鱼尾上,又轻笑了一声,慢慢的移向了鱼头。
“就是怎么做什么都要搞标记。”崇山明刻意顿了一下,而后缓慢道,“弄得…一塌糊涂。”
薛简愣了一下,起初没懂他什么意思,又机械的吃了几口饭,咕咚一声咽下去以后,脸腾的红了,直接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鼻子里喷出的气息也变的相当炙热。
他瞟了一眼已经换过的整套床品,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人至少不能,起码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他味同嚼蜡的吃掉了十几块排骨,胃里总算填了个七七八八,舔了舔嘴唇就火速翻身上床,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头也蒙上。
他在里头闷声道,“我要睡觉了。”
崇山明单膝跪在床沿,隔着被子拥了上去,亲了亲他还湿着的头发。
“宝宝。”
薛简现在听不得这两个字,崇山明一叫,他就后背酥麻。
求求他收了神通吧。
薛简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被子拉到最顶上,躲开了崇山明的呼吸。
在里头瓮声瓮气的,“你…你让我冷静冷静,我刚才都淌鼻血了。”
崇山明幽幽把身体移开,一言不发的收拾起了餐碗。
薛简听见他不说话,心里头却又乱了起来。
被填的太满的心总算空下去稍许,让他反而没了那种混乱到无法思考的感觉。
大概是他不正常。
人家谈个恋爱,喊几句宝宝,玩几个花样,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崇山明找过那么多模特演员,薛简觉得自己大概是最好看的,但未必是最契合他的。
也许没人比他更放不开了。
想到这儿,薛简艰难的松开了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
看到崇山明端着盘子正要离开,薛简快速的膝行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哥…哥哥。”
薛简不顾自己身上的温度已经烫到灼人,又喊起了崇山明爱听的称呼。
“其实我又有力气了。”
浴袍轻轻一拉就会滑落,他那道人鱼线也随着动作时深时浅,线条走向由上往下,越来越窄,仿佛会在看不见的地方交汇。
他舔了舔嘴唇,“哥哥别走。”
软软的,轻轻的,看着纯情,偏偏带着恼人的涩。
薛简四下寻觅着,把他扔掉的领带捡了起来,绕到自己的脖子上收紧,又把末端塞到了崇山明的掌心里。
他把枕头拉了过来,垫在了膝盖下边,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抬眼可怜巴巴道:“我不躲了。”
崇山明的指节绕着领带打转,神色明晦难辨,他一点一点的将领带收短,看着薛简的脖颈越来越靠近他的指端,却又忽而的松开了五指。
“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创造了一个信仰,侍奉着一个随时会陨落的神。”
薛简在医院说的话,崇山明在这一刻终于想通了。
薛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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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的把他架在神坛之上,自顾自的顶礼膜拜,自顾自的早木皆兵,动辄得咎。
崇山明简直想笑。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薛简至于一次次的,在自我意识与曲意逢迎之间,选择了委曲求全。
他难道还能降下天罚,把他劈成焦炭?
今夜全部的欢愉全都化成了泡沫,薛简的所有迎合,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信徒的朝圣。
脑中又再次回想起了厉文谦说的话。
“他是有烟瘾,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戒了…两年都没碰过一次。”
崇山明忽然垂眸笑的瘆人,转身推开窗后熟稔的弹了一下烟盒,咬出一支烟。
被压下的事情总要解决,崇山明向来没有积攒它的耐心。
可是怎么解决。
谈恋爱既不是打拳,也不是拍戏。
没有一击必倒的弱点,也没有可以让他解读后再重构的细节。
他该说什么。
“你为了厉文谦能戒烟,我不让你抽你又偏要抽,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
这算什么?小孩子吃飞醋?
“你能把我当个人吗,薛简,你造神的时候起码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当神。”
这又算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崇山明抽的很凶,一会儿就下去了半根,薛简窸窸窣窣的凑过去,赤足站到了他的旁边。
“崇哥。”他伸出手,平摊了开来。
“我知道你生气什么。”薛简笑着道。
他一手抓着崇山明的手腕,一手将掉落的余烬接在掌心。
“对不起。”薛简清朗的眉眼忽而变的模糊起来,表情似苦涩,似嘲弄。“我有病。”
崇山明脸色平静,看着烟灰一撮接着一撮的落下去。“怎么?”
薛简嘴唇抖了抖,“我有精神病。”
“一看到崇山明就会发作。”
“症状是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化身舔狗。”
崇山明还没来得及评价什么,薛简就攥紧了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崇山明微微躬下身,迎着他的高度。
薛简吧嗒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不抽烟了,你也别抽了,好不好,哥哥。”
崇山明手里还掐着半截烟,眯了眯眼,直接弹到了窗外去。
嘴上却还说,“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了。”
薛简咬了咬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松开了手,冲到卫生间去洗手了。
崇山明站在原地,身子微微向后,手肘拄在了窗沿上。
“呵…”
是他想太多了。
什么神啊人啊,有什么所谓。
终归不管做信徒还是爱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小孩不管想玩什么,他都奉陪。
既然薛简愿意这样去爱他,他若是不接受,岂不是不解风情。
说到底,薛简该看穿。
崇山明绝不是神祇,也并非月光。
他只是一个,想拉着他,一同在这爱欲漩涡中抵死缠绵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