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十六年,这一年发生了无数的事情,百里东君和他的鹤淮妹妹重逢了,而他也在这期间看到了真正的江湖。
他曾经以为的江湖是一人一剑一马走天下,是心有豪气快意恩仇,是少年不悔笑傲尘世,是仗剑走天涯不负初心。
可是在经历乾东城之事时,他才发现,波涛汹涌的西南道不是完整的江湖,恣意张扬的北离八公子不是完整的江湖,名剑山庄的风流剑客也不是完整的江湖。
真正的江湖布满了腥风血雨,写满了身不由己。
没有真正自由的天地,江湖亦是。
他所见到的短短几日的江湖,也被世间的种种所禁锢着。
好在,他身侧有真心疼爱他的家人和师父,有真诚互为后盾的好友,有一盏似是明灯一般照耀他前方道路的鹤淮妹妹。
心有江湖,我心不悔。
少年人有少年人的江湖,上一辈的是是非非也自有定处。
那日漫天黑云压城之际,看着红裙黑袍相互并肩的少男少女,看着他们恣意无忧的笑颜,古尘突然便想通了。
一座城困不住一个人,困住他的是自己的心。
可是他的心,不该是荒芜的。
当年,师兄用他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这些年,他也只是靠着一杯药酒吊着一条命,更是陷入无限悔恨之中。
可是他忘记了,师兄当年说过的,让他活着,因为他还有牵挂。
是的,他还有牵挂的故人。
古尘最后还是离开了乾东城,在传剑给百里东君的第二日,至于药人之术,他并未传给百里东君。
走的时候,他也只是带走了一枯枝和两壶酒。
是从前小院中的一只枯树枝,和百里东君酿的一壶须臾酒,以及他珍藏许久的一壶“桃花月落”。
他说这世间他还有一位牵挂的故人,在仅剩不多的余生中,他想去完成自己的承诺。
他想和故人相伴走一走这江湖,去感受这自由的风,去踏遍这自由的天地。
此后,大概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了,但是他会在这世间的某一处过得很开心。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百里东君弯了弯眸子,只觉得自己异常高兴。
离别应是难过的,可此刻的他却由衷的喜悦。
蓬莱一日行后,百里东君也即将踏上了去往天启城的道路。
这一座城,曾经是他绝不能去的地方。
如今却是他新未来的起点。
而他身后后盾无数,不需要怕,更不必怕。
天启城,再也不是百里东君去不得的城池。
在那里,无论是皇室还是学宫,还必须要护着他!
镇西侯府是后盾,远游的古尘是后盾……可他最大的后盾是他的妹妹白鹤淮!
绝世仙人之徒,翻手覆云,谁敢争锋?
这一次,不论是百里洛陈还是百里成风都没有阻止百里东君前往天启,甚至还乐呵呵的高兴的不行,嘱托他在天启城这段时间要玩的开心。
可不是嘛,也得让天启一众尝尝,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
身着白衫,戴着斗笠,两位稷下学堂正使已经带着一众护卫等候在乾东城之外了。
看了一眼另一侧在告别的一众,萧若风轻轻叹了口气,又一次体会到了计划之外的感觉。
乾东城城池入口处,白鹤淮、苏昌河和卓月安也等候在这里,随同温舅舅他们一同为百里东君送行。
“鹤淮妹妹,你往后会来天启吗?”
白鹤淮抱了百里东君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眸在此刻凝满了无限星光,“也许。”
“东君表哥,你可以一直做你自己,不需要怕。”
“若你受委屈,我会去助你的。”
百里东君笑了笑,眉眼之中是张扬和恣意,在触及那道含笑的身影时,少年竟是难得的温柔弯眸,又紧紧的环抱了白鹤淮一下,这才跨马而上。
“当然,我才不会怕的。”
“妹妹不来寻我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鹤淮妹妹。”
“大家,我走了。”但是,他还会再回来的。
说好了的,他要成为乾东城的护城剑仙。
少年纵马而去,奔赴的是独属于他的江湖,亦是他的未来。
在百里东君离开后,白鹤淮他们也和百里家一众告别,他们的目的地是天下无剑城。
同行的还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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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酒和离火以及司空长风。
温壶酒这些年和卓雨落的联系并未断过,如今卓月安的继任大典在即,他自然也要去参加的。
至于离火,他如今有了新的身份,苏昌河的左臂右膀。
司空长风毒还未解,自然是跟着白鹤淮一同出行。
“舅舅,你怎么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他们走了几个时辰,温壶酒就凝眉思索了几个时辰,白鹤淮都快有想要把他眉头给他捏平的想法了。
一行六人,六匹骏马。又全都是他外甥女这一边的,温壶酒叹了口气,也没有隐瞒的想法。
“那位儒剑仙说,几年前药王谷的老谷主来过乾东城,他将药人之术赠予了药王谷,所以,我在想什么时候去把辛百草那家伙揍一顿。”
“他说的话我不太认可,只是感觉他肯定活不过我,加之他又准备远游,就没给他添堵。”
“什么话,舅舅我也想听听。”白鹤淮引着马匹靠近了温壶酒,本来还因为困倦凝满了水雾的眸子在此刻也写满了好奇。
可不是好奇嘛!
舅舅都要去打她的师侄了!
“他说药王谷是医家,我温家是毒家,所以药人之术在药王谷手中是最好的,必定再也不会用到战场上。”
“药王谷学的是医术,我温家练的是毒术,可是医术能救人也能害人,毒术能杀人但也能救人,所以,我不认可他的话。”也不认可他的选择。
苏昌河翻身一跃,直接换了一匹马,将眨着眸子披着斗篷的小姑娘往怀里扣紧了些,眼眸之中似有暗色涌动,“温舅舅,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道了这么一句后,又温和的垂眸看向白鹤淮。
“困了是吗?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确实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没关系,小师姐睡吧,我在这儿呢。”
温壶酒咬了咬牙,有些不满突然和他外甥女共骑一马的苏昌河,只是视线在触及鹤淮困的都快睁不开眼睛的模样时,又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师弟护着师姐睡觉,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而他叹了口气,声音也压低了些,“都忘记你们同时学道术了,听你语气这般笃定,是算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