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与美强惨反派绑定后》全本免费阅读
“发生这种事呢,谁也不想的……”
“呵,你就留下来给我干活吧,看你百年内能不能还得清。”
季遥捂了捂脑袋,才恢复清醒不久,萧然就在她耳边念叨了不下十遍溯洄阵法被毁得多么惨烈,得亏他有先见之明,让她带着桃花手链,在最后关头及时制住她爆发的魔气,不然整个山头都得被炸掉。
萧然喋喋不休,痛心疾首,重点强调溯洄阵法花了他多少精力,耗费多少灵石,季遥又是如何丧心病狂,一点也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
讲到最后,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赔钱!
“萧然啊,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季遥懒得再听,自顾自给自己带倒了杯水,看着他似笑非笑,“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说过要给我一个家,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萧然一想到这桩旧事,立即愤愤然看着季遥:“男人说的话能信吗!”
季遥不想理他,转而看向房间床榻那侧。
江弃还昏迷着。
好在只是在幻境,魔气也及时被抑制住,否则江弃怕是凶多吉少。
这么想着,就见江弃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季遥端着还没喝的那杯水凑过去,把他扶起来喂到他嘴边,问道:“江弃,你还好吧?”
江弃还没回话,萧然这回倒替他打抱不平起来,哼哼两声:“你看他像好了的样子吗?”
少年任由她动作,懵懵地把水喝了下去,双眼无神又茫然。
季遥手上动作一顿。
萧然这乌鸦嘴,这孩子不会真被她的魔气给震傻了吧。
她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江弃的脑袋,喊他:“江弃?江弃?还认得我是谁吗?”
萧然揣着手在一旁看好戏。
江弃突地抓住她的手,猛地回过神来,瞪她:“女魔头,我说了不准摸我脑袋!”
季遥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拍了拍自己胸口:“还好还好,看来还没傻。”
她又倒了杯水递过去,江弃捧着水杯小口抿着。
一醒过来,脑海里关于幻境的回忆也全部苏醒,一时间五味杂陈。
心里像被浸湿的棉花塞着,沉甸甸的,突然间很想倾诉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季遥,最后只问了一句:“女魔头,你那个时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萧然也问了,季遥只是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她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萧然见状,也不再多问,转而看向这两人问道:“你们在阵里找到了吗,你们之前的联系。”
“最大的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它身上。”季遥把流云坠拿出来,说道,“江弃的母亲曾在我的神识里留下一抹她的神识印记,借此用它帮我渡化魔气。”
“我因此与这流云坠有了联结,而江弃与它之间存在感应,应当也是他母亲做了什么。”
季遥看向江弃,问道:“江弃,你看到的画面中,可有什么线索?”
江弃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被褥,面上一点异色也无,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季遥一顿,把流云坠塞到他的手心,慢慢道:“既如此,你先好好休息,再好好回忆一下,想一想,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季遥离开了房间,萧然看了江弃一眼,也跟着她离开。
屋外,萧然状似担忧地说道:“季遥,那小子看来不想说啊。”
“谢谢你的废话,我有眼睛我会看。”季遥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怎么每天都这么闲,掌门不用干活的吗?”
萧然幸灾乐祸的笑顿住,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拿你对那小子的好脾气用在我身上,有个七八分我都满足了!”
季遥闻言闲闲道:“他几岁,你几岁,萧然你怎么好意思的,你和他能比吗。”
她忽而一笑:“你要是一定这么要求也可以,求我啊。”
萧然一时哽住。
想当初,季遥就是凭借着惊人的天赋与卷死人不偿命的拼劲,年仅十五岁便一跃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行事又极为嚣张,在新秀弟子试炼秘境里把其他宗门的弟子气得半死。
萧然气得想拂袖走人,却又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为什么对那小子这么好?”
他对季遥可了解得很,爱憎分明,有仇必将报复,有恩必定报答。她可不像那种能容忍别人强迫她做事的人,更何况那小子还擅自与她建立了契约。
“这样就算好吗?”
季遥摸了摸下巴思考,她一向是把江弃放养的,很多事情除非实在看不过去,她都懒得去管。
但无论她如何“威名”在外,她怎么看都不是个会对孩子下手的人吧。
只是对孩子的容忍度会高一点,这样就是对他好了吗?
季遥转而探究地看向萧然,她在萧然眼里究竟是什么恶霸形象啊。
且不论这些,如今得知她过去的前尘往事里,竟在不知不觉中承得了他母亲的相助之恩,她与江弃的血契关系可就变得棘手起来。
棘手之处不在于江弃的隐瞒,因为江弃不知道的是,如今得知流云坠就是关键,她若想快速解除契约,直接毁了流云坠就行。
但棘手之处就在于,流云坠毕竟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江弃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他若是隐瞒到底,她又究竟要不要这么做呢?
她总归希望他们可以好聚好散的。
还有就是,他母亲的这一相助之恩,她该如何报答。
房内,江弃握着流云坠沉默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撒谎,在即将离开幻境时,他确实看到了最后一幕。
但他其实也不确定这与女魔头所说的联结有没有关系。
最后一幕里,画面崩溃之际,他再一次看到了颜清。
颜情与之前画面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她脸色苍白,人比之前瘦削,仿佛已经快被什么压垮。
明明是二八年华,正当花季的少女,却好像一朵即将枯萎死去的花。
清冷寂静幽僻的小屋里,她于床榻上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而那婴儿显然不似凡人,周身溢满黑雾,似是什么不详的存在。
可颜清望着怀里的婴儿,尽管一脸病容充满疲惫,还是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似水,带着无限的留恋。
她充满眷恋地轻轻亲了亲婴儿白净的脸庞。
而后她轻轻放下那婴儿,拿起流云坠,与之前在迷雾森林对待季遥那般,撑着病弱的身体,将自身灵力注入流云坠之中,渐渐地把那婴儿的黑雾驱散。
终于,颜清露出了欣慰的笑,松了一口气,而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紧接着,她咬破手指,鲜血涌出她的指尖。
她以指为笔,在被单上写下了什么。
此番动作像是掏空了她仅剩的体力。她费劲地俯身,再度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儿,万般留恋地与轻轻与他额头相抵。
颜情疲惫的双眼不知不觉落下了两行清泪,眼眸里对孩子的爱意却丝毫不减。
她把流云坠塞进襁褓中,轻声笑着,声音充满歉意,却饱含着祝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