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黎身上有一股幽香,容长津回忆过往,他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甜而不腻,像花瓣的味道,但又夹杂着草本植物的清香。
这股味道像一团雾铺陈在他面前,雾气散去,他拧着眉瞧去,入目的是一团雪白的肌肤,冰肌玉骨,锁骨勾勒吸引目光的线条,他视线一凝。
“殿下,你怎么醒了?”慕华黎躺在他身侧,支着下巴,软软道:“不再睡一会儿吗?”
容长津拧眉道:“你怎么在孤床上?”
慕华黎脸颊绯红,娇嗔道:“你还问呢!”
“......”容长津的视线从她娇嫣的面容下移,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衣,盖着薄被的身躯曲线起伏,惹人遐想。
他浑身僵硬,薄冷的嗓音微哑:“我们昨晚......”
慕华黎微微一笑,像蛇缠了上来,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身躯柔软,紧贴他的胸膛,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殿下,今后我们日日都这般好不好?”
“每晚我都来东宫,不会告诉任何人......”
容长津神情一凛,手背青筋凸现,脉络清晰,嗓音低沉,“你说什么,我们是在偷/情吗?”
“是啊。”慕华黎抬头,双眸魅惑如斯,突然她起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双腿跪在两侧,动作娇软,“不过嘛,妾不在意这个。”
容长津瞳孔微敛。
他半撑起上半身,嗓音低沉,“你......”
仿佛有一根线牵制住了他,后面的话他不想再说出口,他拧着眉,微扬着头,沉沦其中。
眼前的画面逐渐扭曲,慕华黎迷离红晕的面容重重叠叠。
容长津的脑海中回溯过往遇见慕华黎的场景,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她矫揉做作勾引皇帝的小心机。
最后,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慕华黎的场景,她浑身是血,惊恐地看着他,可怜又柔弱。
他命人把她带去未央宫,金色的阳光下,她那双雪白的赤足圆润可爱。
他藏在铠甲下的手指勾了勾,想握一下,试一试触感。
可是他没有,这股私欲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隐忍,消失。
……
东宫内,容长津猛然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手肘搭在曲起的长腿上,鬓角有些汗湿。
他胸口不断起伏,急促地喘气。
这是梦。
发现这件事后,他难堪,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一丝留恋......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同时,他感觉到身上有异样的触感,他猛然掀开被褥,身体一僵,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
......
马玉急匆匆赶去太子的寝宫,他从容长津六岁时便陪伴在其左右,是太子跟前最得脸的内侍。
推门进去的时候,太子在屏风后沐浴,只能看见他修长的手臂架在浴桶边缘。
宫女们正在给他收拾床铺,有几个红着脸,小声谈论着。
马玉走过去警告她们:“主子的事少议论!”
几个宫女抖了抖,低头道:“是。”
他挥了挥手,宫人们陆续退下。马玉走到屏风后面,恭敬道:“殿下,床铺已然换好了,您等会儿可安心睡了。”
“嗯。”容长津的声音从里面飘来,冷淡低沉。
但马玉是谁,他跟在容长津身侧多少年了,他立马安慰道:“殿下,您这个年龄血气方刚,梦遗很正常,不必感觉——”
“滚出去!”
马玉叹了口气,从里面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有仪宫,慕华黎睡得很香,不知道这一夜如此跌宕起伏。
次日清晨,她伸懒腰起床,坐在桌前用早膳。
轻竹给她端了一盘桃花饼,说道:“昨日奴婢瞧您都吃光了,就让御膳房再做了一盘。”
“嗯。”慕华黎懒散地看过去,瞧见里面放的东西后,瞬间浑身僵硬住。
她无法控制地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勾引,无比失败......
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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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快亲上去了,容长津怎么这么稳啊。
她可是他喜欢的人诶!
她心里挫败,有点想放弃了。不知为何,勾引太子让她更加难为情。
慕华黎狠狠吸了一口面条,突然她抬头问道:“我直接和太子表白吧,反正他也喜欢我嘛!”
轻竹一听被惊吓到,立刻劝住:“不要着急!这是下下策。”
“……好吧。”慕华黎幽怨,这回有点明白了,如果先表白的人是她,掌握主动权的人就成了太子,这样她就到了下风。
她心里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成功呢。
用完早膳,慕华黎去了上书房。坐在轿子上,她心里颇有些忐忑。
昨晚她大胆地“调戏”了太子,虽然他当场没有发作,但今日她却有些难为情,不敢面对他。
这几天她还是安分些,缓和几天,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软轿落下,牌匾上是高高悬挂的“上书房”几个大字。慕华黎从轻竹这里拿了书箱,走了进去。
此时,身侧突然跑过一个内侍,看上去颇为眼熟。
魏少师放下书,问道:“马公公,您怎么来了?”
马玉道:“太子今日奉命去大理寺严审犯人,杂家是来为太子殿下告假的。”
魏少师了然,抚了抚胡须:“老夫知道了。”
马玉含笑着点头,回过头来。
慕华黎恰巧看见了他的脸,立马认了出来,这是一直跟在太子身侧的宦官。
他往日里都是陪同太子来上书房,今日为何一人跑了过来。
正疑惑着,那宦官突然看向了她,眼神一亮,笑意饱含深意朝她走过来。
他在她身前站定,低声说道:“乐安县主,咱们过去那处,我有话和您说。”
慕华黎的视线落在他手指的方向上,那是一处偏僻的亭子,她有些警惕和怀疑。
马玉清清嗓子,为了皇长孙,他豁出去了,“乐安县主,奴才可以让你成为东宫唯一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