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玉兔冰龙剑
    他提出异议的理由是:“我知道沈襄錚家里有一柄玉兔冰龙剑,这柄剑是稀世之宝,能够水断蛟龙,陆斩犀象,吹毛断发。可是他拿来这里比武招亲用的剑寒光闪闪,其实是一柄牛皮竹篾剑。

    他口中说着,就趁沈襄錚不及防备,伸出右手一下就夺过了沈襄錚手中的軟剑。

    左手扬起大朴刀快速砍去。

    只听疲软软的啵啵声,軟剑被砍断了。

    旁边的镖师立即拾起来一看,果真如是。

    是一层牛皮包裹着一块削成剑身模样的竹篾。

    牛皮上的白漆很特别,确实发出闪闪寒光。

    镖师把竹篾片抽出来,把牛皮撕开了,高举过头让大家观看。

    大家感到愕然。

    卞盛灏得意地说:“我用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朴刀,可以削铁斩钉的朴刀。

    可是沈襄錚和马焗良就用的是虚假的兵器,简直都是小孩家家的玩具。

    这怎么样说嘞。

    我认为,比武规则上说了,谁把对方弄得皮破血流,就是输了,他们为了避免闹出伤员,所以用这样的兵器。”

    观众心里都在嘀咕着,这个卞盛灏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有个愣头青立即站到板凳上,大声说:“看来,这个卞大师是在抬高自己了。

    你话内有话,是说你的本事高于沈襄錚了。

    这有点不自量了吧。”

    卞盛灏顿时面红耳赤,大声抗议:“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是在污蔑我......”

    人群立即喧哗起来,许多人都说愣头青说得对。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站在卞盛灏一边的。

    陈砮立即说:“大家安静下来。

    观众们有说话的权力,但是观众们也不要误解。

    卞盛灏的意思不是那样的。他是在赞扬沈襄錚和马焗良。”

    大家听了,才安静了下来。

    卞盛灏就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要向他们两个学习。请大家不要误解。”

    陈砮说:“现在准备第三场,卞盛灏对马焗良。”

    可是卞盛灏就垂头丧气地说:“不用再比了吧,我认输了。我不能够用真刀实枪和他比了。”

    裁判们和崬晶兰商议了片刻,陈砮立即又宣布了裁判的决定:

    “因为这次是考验三位的决心和胆量。

    所以都判断成胜出。

    天色还早,下面是第三局,是三个入围者,轮番来和崬晶兰比武。

    这次是单个和崬晶兰小姐比,务必尽力,不必谦虚。”

    因为裁判和她自己决定,如果胜了她,可以娶她回家,也可以招赘为倒插门女婿。

    如果败了,就淘汰了。但都是一场定胜负。”

    台下的观众们都齐声叫好。

    不过这次不是上台比武了。

    观众们都排列在比武台下和左右两边,留下一个大大的圆圈空坪。

    这次要比试马上的功夫了。

    而且比试者都要戴上头盔。

    如果谁射下或者用其他方法弄下了对方的头盔上的红缨,抑或是把对方打下马来,谁就是胜利者

    陈砮宣布,三位入围者上台抽签,用以决定比武的顺序。

    陈砮双手抱拳,要三位站在他身旁,他说拳头一舒开,三位就可以抢他掌心中的三个纸团,上面标明了先后顺序。

    卞盛灏手快,首先出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排列在掌心正中的纸团。

    只有沈襄錚不慌不忙,最后拿到纸团。

    陈砮大喝一声:“你们三人同时打开纸团。”

    顺序出来了,卞盛灏第一马焗良为二,沈襄錚第三。

    和他们拿到纸团的先后顺序完全相同。

    似乎有点点奇怪。

    崬晶兰骑着一匹乌骓马,身穿纯白色的骑手服装,连脚上的鞋子都是洁白无尘的。

    白衣黑马,越发英姿飒爽,如一株冰晶兰植根于马背上。

    她早就站在场中央了。

    身材很好呀,而且那面目也是如花似玉。

    呀,一下就不是丑女了。

    全场所有人眼球都被她吸引去了。

    大家当然理解了,她开头装扮成丑陋无比的模样,是在试探入围者的眼光和决心。

    卞盛灏在栓马桩前,看了看这三匹马。

    一匹纯白的汗血宝马,一匹黄马,还有一匹蝴蝶斑花马。

    他满心欢喜。

    庆幸自己得了个顺序第一名,就选了这匹白马。

    是呀,这预示着自己就是白马王子。

    他心中很是满意,一定会战胜崬晶兰成为南兴镖局的乘龙快婿的。

    而且汗血宝马速度快,有了好马,是得到胜利的前提。

    他颇有绅士风度地骑上了白马。

    慢慢走到崬晶兰身旁,拱手行礼。

    “小姐,请你驰马在先,并且请你首先开弓发箭射我。小生再开弓还手。”

    崬晶兰笑了:“在这里,我是主你是客,主当让客,我放马了,你从后面射吧。

    还有,如果你射不落我头盔上的红缨,你还可以用你的朴刀,把我拍下马来,你也是一个伟大的胜利者。

    你有汗血宝马,追上我是很容易的。”

    卞盛灏听了,急忙说:“岂敢岂敢,我怎么能够用朴刀来伤害小姐,我只射红缨,我的箭法还是可以的。”

    崬晶兰微微一笑:“好吧,随你的便。”

    说完一声娇叱,乌骓马扬起铁蹄,飞跑起来。

    崬晶兰跑出半个大圈了。

    卞盛灏才轻轻地喝一声,宝马轻轻地扬蹄追去,只一眨眼,就离崬晶兰只有六十多步了。

    卞盛灏搭箭弓上,虚拽弓弦。

    谁知道崬晶兰直着腰,并不躲闪。

    卞盛灏一下就明白了。

    一个出色的镖师,不是听弓弦声来躲避飞射来的羽箭。

    他们是靠听到羽箭破空的声音来躲闪的

    这时,他距离崬晶兰更加近了,于是快速地射出一箭。

    崬晶兰立即伏身马背。

    而且还轻轻地舒展玉臂,顺手向上,一把就抓住了这支羽箭。

    汗血马速度何等快捷,已经到了崬晶兰身旁,而且一下就超过了乌骓马。

    崬晶兰一直身,纵身跃起。

    她右脚踏在汗血马的尾巴根上,猿腰一弯,玉臂伸直弧形摆动,手中的箭头挂着了卞盛灏头盔上的红缨。

    她顺手一拉,红缨就掉落地上。

    其速度如电闪雷鸣,观众大部分都没有看清楚。

    她又反身一跳,恰好落在乌骓马的背上。

    这一招迅雷不及掩耳,博得了满场雷鸣般的掌声。

    有一部分观众还没有看清楚,云里雾里不知道鼓掌者是为什么一回事情了。

    就是卞盛灏也还蒙在鼓里。

    他已经绕了个大圆圈,又到了乌骓马的后头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