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老板好说歹说,才把钻山狐安顿了下来。
他对童沟主说:“好吧,那灰狼峰如果来了,四盘山不保护我们,他们会血洗野犬沟的。”
“得了吧,我们就把金马驹立即交给军师,求个平安吧。”
沟主沉思了片刻,也缓缓地说:“那好吧,就依从卡老板的。只是我们沟给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又怎么办呀?”
“这个吗,我们就当着军师爷爷的面,说个清楚吧,也好有个见证。”
“那好,那好这样吧,以后如果再哟有这样的大宝贝,我就只好求军师爷爷,就留给我们野犬沟了。”
钻山狐听了,心中想:“鄂陵湖里,出了一个这样的大宝贝,怎么还会有第二个呀。”
“这可是千年难遇,万载难逢的事情呀。”
于是爽快地回答:“童沟主有见识,我见证了,卡老板以为如何?”
“一切听从军师爷爷的。”
卡天通回答得很爽快。
钻山狐心中知道,这个卡老板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以后这鄂陵湖金脉再富有,也出不了这样的大疙瘩了。
所以这样爽快。
可是童沟主并不傻,他又说:“这个是其一,还有一点嘞。”
卡老板很快应声了:“沟主,您说,您说,只要不太过分,我姓卡的,无不应从。”
“以前的就算了,从现在起,你淘出的金砂粒子,就归金场和沟中居民公有。天要派人或者亲自来验收金砂,一天一分,绝不含糊。”
说完,还望了望钻山狐。
姜汉喇嘛思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沟主也是老奸巨猾,不然的话,山大王虎啸天早收了他沟里的保护费了。
于是慢吞吞地说:“童沟主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卡老板你看喇。”
卡老板就说:“金脉再富,我一天也淘不了几分金粒。这样一分,我金场的兄弟就是都喝西北风,也无力张开口了。”
钻山狐很会说话:“那么我来作个中,如果一天只有五分金粒,就全归金场,五分以上,不管多少,都要二一添作五。我呀要派个兄弟下来,执行监督之之责。”
这一招好狠毒呀,今后,金场的一举一动,都在土匪的监视之中,脚趾儿都动不得了。
但是,又无法可施呀。
这一点,沟主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卡老板还有什么办法呀。
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不过,卡老板提起这次献金马驹的事情来了。
他说要敲锣打鼓,披红挂彩,一直送到四盘殿来,也好瞻仰山大王和二当家的风采。
可是钻山狐立即果断地拒绝了。
他说:“只能够送到观景台。”
还说:“二位当家的不会来迎接的。”
“他可以代表二位当家的。”
说到这,他看了童沟主和卡老板,而后继续说:“这一点,你们还不相信吗?”
看来这钻山狐是铁心要这样干,说服不了的啦。
于是卡老板说:“也罢,我不过是要表示送金马驹的隆重,还想瞻仰大当家二当家的风采而已,既然军师爷爷这么说,也就罢了。”
卡老板心中想,这个钻山狐委实是狡猾到顶点了,他怕我窥探到了他们的中心秘密哟,对我们还是十二分的提防呀。
于是,由四个人抬着一只披红挂彩的金饰抬箱,沟里的人敲锣打鼓,一队人浩浩荡荡地把金马驹送到了观景台。
卡老板和那个驯化长尾鳄的蜡黄脸走在最前面,童沟主在中,钻山狐断后。
到了观景台,这里有四门主事来迎接金马驹。
四门主事倒好,一个个向卡老板自我介绍。
首先是东门主事佟扎溟,这人虎背熊腰,一部又大又长的络丝胡子。
身穿绿色衣裤,如果在江南,融入万绿丛中,肉眼难以寻找。
崬镖局心想,这个人呀,武功了得,不敢说是万人敌,十几个人,是难近他身的。
第二个是南门主事碦颜巴,这个匪首就柳条细腰,脚杆和双手都很长。眼睛中精光四射。
很奇特的是他的衣着,红衣红裤,还生长着一头火红的头发。
看来这种人,可能有特别之处,有特别的武功。
第三个是北门主事玄黑虎,身材中等,其貌平平,没有一点特色。
他穿一身黑衣黑裤,头上也是黑色的帽子。
可以说穿这样的色服,走到人群中,就很难分辨出来。
看起来,他很是平常的人,只怕别有奇特的本事,这人也要好好提防。
卡老板在心里想。
第四个是西门锡一品了。
他穿一身黄色的衣裤,身材臃肿,四肢短,头颅大。
这种人,多有横练功夫,甚至刀枪难入。
四人接着了抬箱,一声吆喝,就抬着上山去了。
他们没有检查抬箱内是什么样子的金马驹。
因为谁不识时务提出要察看的话,就是给了军师的一记大耳光的。
谁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的。
崬镖局他们们再也不能够上去一步了。
军师他们几个人上来,他一摊手,简短一句:“请回吧。”
崬镖局惊惶不已,木木地怅然而返。
大家觉得白白送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金马驹,一点收获也没有捞着。
可是崬晶兰不这样想。
她倒是认为,今天的收获也是大大的。
认识了四盘山东南西北的守门大恶狗,还不好吗。
不打破这四门,怎么能够进入四盘殿呀。
其实,这个金马驹不是在鄂陵湖中淘出来的。
这是蓝道在送行他们的时候,秘密地送给崬南兴的。确实是一个没有人工造作的天然的金马驹。
崬南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就连崬晶兰也没有告诉。
他心中更加佩服蓝道的先知先觉。
崬南兴没有老,他手脚敏捷。
他在冲砂槽中作的手脚,就连同在洗金台上的沈襄錚,也没有觉察出来的。
虎啸天和虎跳涧,在四盘殿中,亲手揭开抬箱上的红盖头,取出了金马驹。
满殿金光闪闪,充满了富贵祥和之气氛。
大殿上摆了酒席,大小头目都在席上传看了这举世稀有的金马驹。
这次兵不血刃,又没有鞍马劳顿,坐在山中,就有人敲锣打鼓送上山来。
军师真是神人也。
四盘殿上,个个张口盛赞钻山狐,比三国的诸葛亮,朝的刘伯温,都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虎啸天和虎跳涧,四大主事还有所有的喽啰们,心中这样想着,口里这样说。
只是金场和野犬沟里,有人清楚有人糊涂。
土著们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般淘金人,是一群守不住钱财的傻瓜蛋蛋。
就是金场的人,对这次奴颜婢膝地给土匪送大礼,也是很不能够理解的。
他们觉得到了这蛮荒之地,总镖师也变得糊涂了。
就卞盛灏马焗良,都觉得很窝囊,但是又觉得可能是深藏计谋,深的无底,不可以预料的事情可能很快就会发生了。
但是,第二天,还是照样的喂长尾鳄,照样的淘金。果然,沟里是童勒骏亲自来监守。
这一天,淘得了九分八厘金砂。野犬沟得了两分金砂。
只有几个人心里亮堂堂的。这次最奇妙的侦探,得到了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