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冷哼一声,犀利的眼神仿佛刀子似的扎在姜也身上。
姜兰芩是她最喜爱的孙女,更是她唯一的嫡孙女,如今却差点丢了性命,她绝对不会放过姜也的,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沉默半响后,姜老夫人缓缓开口,锐利的双眸扫向姜也,声音尖锐刺耳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姜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你妹妹都推入水池…你…你这是要害她性命不成!”
闻言,姜也心中冷笑,随后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用力的掐了掐大腿,顿时痛的她蹙紧眉头。
随后眼眶泛红的扑通跪倒在地,哽咽着解释道“祖母明鉴,我没有!您千万不要相信旁人的胡言乱语,明明是妹妹自己不小心跌进水塘的,我好端端的推她做甚!”
姜也越是哭泣,姜老夫人脸上的寒霜便越浓,阴恻恻道
“你还狡辩,你若真的没做,你刚刚又何苦如此做贼心虚的抗拒过来!分明就是你居心叵测,蓄意谋杀亲妹!”
她越说越气,一张保养的精致的脸庞渐渐扭曲,看起来尤为狰狞恐怖。
“祖母向来便不信我,我无话可说,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我绝不承认!”姜也擦了擦眼泪,一双杏眼噙满泪花的看着姜老夫人,委屈极了。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推我下水的,现在还敢狡辩!”
就在这时,姜兰芩从偏门冲了进来,咬牙切齿的瞪着姜也,仿佛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一想起那冰冷刺骨的湖水和那骇人的窒息感,姜兰芩心中的怨恨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索性连之前的表面功夫也不装了。
看着几人如今毫不掩饰的丑态,姜也嘴角浮出一丝弧度,鱼儿上钩了。
那么接下来就让她再来添最后一把火吧,姜也垂眸,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妹妹,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呢,明明是你掉自己进水塘,我不顾自身安危下水救你,若不是我我拉住你果你却反咬一口…”
姜也说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瞬间软趴趴的瘫倒在地,似是马上便要昏厥过去一般。
待咳嗽稍缓后,她一双美目含着氤氲水汽看向姜兰芩“妹妹,你为何要害我?”
“你闭嘴,我掉进水里明明是你推的,若不是你推我入水,我至于险些淹死吗!你如今又在演什么把戏!”姜兰芩歇斯底里的吼道,脸上因愤恨而涨得通红。
姜也低垂的眼眸微闪,随即继续柔弱道“祖母,您若是怀疑我,尽管派人查证就是。”
说罢,她转头看向姜老夫人“还请祖母明察秋毫。”
听到她这番话,姜老夫人心头的火气更旺盛了“够了!”
一句怒斥后,姜老夫人猛拍桌案,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论如何,你为长,她为幼,即便她平日她哪里冒犯了你,也都是姐妹间的玩笑。可你心狠手辣想置她于死地在先,如今又百般狡辩,简直枉费我往昔对你的教诲!”姜老夫人凌冽的视线犹如箭矢一般射向姜也。
姜也垂眸,纤瘦的身体微微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惹人怜惜。
见状,一旁的陈氏忍不住添油加醋道“母亲,您今日可一定要为芩儿讨回公道!”
说着,陈氏眼睛微红,眼底隐约流露出心疼之色。
“祖母,您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姜兰芩趁机抓住机会,娇滴滴的说道,梨花带雨的容颜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见状,姜老夫人轻轻点头,随即扬了扬对着身后的丫鬟婆子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将大姑娘给绑起来家法处置!”
“谁敢碰她试试!”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闻言,姜也浑身一僵,随后鼻子一酸,眼泪无声滑落。
而另一边姜老夫人脸色蓦地一僵,抬头望去。
只见奉国将军姜文瀚身穿铠甲迈步而入,脸上带着深深的戾气,锐利的双眼充满煞气的瞪向厅中几人。
见姜文瀚突然回来,屋内的丫鬟婆子吓的纷纷噤声,不禁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姜老夫人心头一震,忙站起身走到姜文瀚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瀚儿,竟当真是你,你提前回来也不派人通传一声,我这就去唤人备菜。”
姜文瀚看都未看姜老夫人一眼,径直越过她,来到姜也身边
“我与将军在外出生入死,不知护了多少百姓,没想到如今竟是护不住自己的女儿,若非我与将军提前归来,竟不知婆母如此…..!”
将军夫人梁岁柔一边冷哼,一边跟着姜文瀚的脚步走到姜也身旁。
梁岁柔身形高挑,或许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原因,浑身散发着一股飒爽英姿,令人敬畏三分。
两人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姜也扶起,姜也顺势靠在梁岁柔身上,任由她搂着自己。
或许是还未从上一世那一场灭门屠杀中出来,姜也依偎在梁岁柔温暖熟悉的怀抱里,竟忍不住带着几分颤抖。
上一世的她太过于愚蠢,才听信旁人花言巧语,以至于最后害得将军府那般下场,好在,好在她如今还有机会!
“娘,爹…”姜也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梁岁柔。
见状,梁岁柔轻抚了抚她的背,柔声道“岁岁别怕,爹娘回来了,咱们不怕。”
岁岁是姜也都小名,寓意岁岁长安宁,或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一名字了,姜也微微愣了几秒。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见姜也呆愣愣的看着她,梁岁柔皱眉问道。
闻言姜也轻轻的摇了摇头,将随后脸埋在梁岁柔肩膀上,像是找寻了很久很久的避风港湾般,终于可以松口气,安稳一会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过是两个丫头之间的小矛盾,实在不该闹成这样,大丫头你也别介意,刚刚祖母也是过于着急了。”
姜老夫人强压下心头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