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正如俊恩所言,魏震去木行,什么人都没有找到。

    不过却是找到一封还没有燃尽的书信,虽是只有指甲大的残片,也足够能认出上面的字迹,是锦州文字。

    俊恩听完魏震的话,用手帕把书信残片包好,皱着眉头回了勤政殿。

    小桃跟在他身后,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这锦州之事不会善了。

    两人到勤政殿的时候,奉先殿的祭祀已经结束,圣德帝正在和朝臣在议事。又在偏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看到正殿里的朝臣开始向外走时,俊恩递给小桃一个眼色,两人向里走。

    内殿里只剩下圣德帝,孟蓝帜和杨博文三人。

    俊恩把书信残片放到圣德帝的面前,并把审问的细节一一禀报。

    圣德帝拿起残片对着光映着看,杨博文伸着头,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锦州文字,“所以这次灯篙事件,背后也是锦州人策划的?”

    圣德帝听出他的话音,“也?”

    杨博文点头:“早上我听到消息,凉州修运河征用了一批工人,近日已经连续病亡了六人,而且都是锦州人士。凉州刺史欺瞒不报,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圣上,我想亲自去凉州一趟。”

    圣德帝还未开口,孟蓝帜率先说:“那我去锦州。”

    圣德帝看向她:“你最近给朕老实待在宫里陪着太后,哪里都别去。”

    太后之前忙着给圣德帝选妻,和圣德帝的关系差点闹翻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孟蓝帜的身上。只是这两日被大公主和离的事闹得头疼,才临时耽搁了下来。等她身体恢复了,孟蓝帜绝对跑不掉。

    孟蓝帜都害怕了,当下摇头:“我和太后没什么话可聊,她给我讲妇德妇言妇训,我一窍不通,我给她耍大刀她嫌我聒噪。还是让大公主陪她吧,她们比较有话题。”

    圣德帝也想到这一点,蓝帜不是他的亲妹,也不能如他和皇姐一般,正面和母亲表达不满,有时候太后说什么,蓝帜再怎么不舒服,也要忍着。

    他道:“行,你先和博文一起去凉州,待调查清楚那几个工人的死亡原因,再去锦州。”

    杨博文和孟蓝帜相视,又各自挪开目光。

    孟蓝帜嫌弃地说:“我能不能自己去?他到那只会花天酒地,能做成什么事。”

    杨博文也不甘示弱:“我花天酒地?你懂男人吗,只有在放松的时候我才能套话知道吧,你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

    孟蓝帜最讨厌别人如此说她:“你说谁莽夫!”

    “说谁谁心里明白。”

    孟蓝帜气急,上脚踹了他的椅子一脚。

    她用了力气,让杨博文的身体随着椅子荡了一下,险些让他摔下去。气得杨博文站起来:“孟蓝帜,你别太过分!你是女人,我不给你一般见识,要是再惹了我.....”

    “惹你怎么样!”孟蓝帜上手又给了他一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杨博文握着拳头,看样子想要动手。

    圣德帝随手拿起身后的靠枕朝两人扔过去:“出去打,别在朕面前碍眼!”

    两人气势汹汹要出去。

    圣德帝又道:“有能耐就把对方打死,不然别来见朕。”

    两人如斗鸡一般挺着的胸昂着的头,立刻低垂了下来,有一种灰溜溜逃走的意味。

    小桃站在一侧,看着圣德帝闭目向后,倚靠在圈椅上。他的眉头皱着,似是在担忧。小桃心中有些好奇,锦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让杨博文避之不谈当逃兵。又是圣上最后一个拿下的州城,现在刚冒出头,就让圣上如此烦扰。

    俊恩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端了茶水进来递给小桃,示意她上前送给圣德帝,自己则悄然退了出去。

    小桃端着茶盘,把茶杯放到圣德帝的面前,刚想开口,就听他道:“我从来不知,原来雄霸天下会这么累。”

    哪怕现在他已经有了前两世积累的经验,处理起朝政来,仍然觉得繁忙棘手。

    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无助和茫然,小桃心里觉得内疚极了。她算是什么御前女官,一点都不能为圣上分忧。

    “圣上,奴婢从秦御医那里新学了能解乏的按摩。圣上躺到榻上,让奴婢给您按按肩膀吧。”

    圣德帝扬唇笑道:“你还学了这个?”

    他起身走到榻边躺下:“秦御医的按摩手法可是御医院一绝。从前那么多人求他,都不见他点头。他能教你,可见是你很让他满意。”

    小桃在榻边坐下,解开他头顶的发冠,“秦御医是知道奴婢经常陪在圣上身边,这才教给奴婢的。他是顾念圣上身体,希望圣上永远健康无虞。”

    圣德帝笑出声:“你如今说话也学会讨巧了。”

    “哪有,这是秦御医和奴婢的真心话。”

    她张开十指,指尖覆在圣德帝的头顶上,逐渐用力。

    圣德帝的眉头慢慢散开,“跟着他学多久了?”

    小桃道:“秦御医给奴婢讲了一遍。”

    “一遍你就记住了?”

    “嗯,奴婢自己在教具上研究了两晚,就记住了。”

    身子松乏下来,在安静的环境中,困意不自觉的袭来。

    看着圣德帝的呼吸缓慢,胸膛起伏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小桃降低指尖的力度,到最后收手,起身拿着旁边架子上放置的薄绸褥子盖在他身上。

    圣德帝睡的很熟,眉眼散开,睫毛根根分明地立在眼皮上。此时的他卸下了清醒时的威严和震慑,反而多了些儒雅平和。

    小桃转身离开,在走到隔间屏风处时,听到圣德帝含糊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只模糊地听到‘小桃’二字。

    小桃以为他在叫自己,又走回去,这才听清圣德帝在说:“小桃,我要雄霸天下,我要统一六州。”

    小桃蹲在榻前,附和他的话:“圣上,你已经统一六州了。”

    “我要天下太平。”

    “天下会太平的,很快就会。”

    “小桃!有人刺杀我!”圣德帝忽然凝眉,声音有些急促,双手紧紧地抓着褥子一角,“有刺客!快来人!小桃,你不要死!”

    最后这句话,他完全是无意识喊出来的,听着又急又慌。

    慌到殿外守着的俊恩,立刻带着巡视的亲卫军,推门闯进了殿内:“刺客在哪?快!保护圣上!”

    叫声和众人的脚步声把圣德帝从睡梦中叫醒。

    小桃正被眼前这瞬间的变动震的迷茫无助,见圣德帝醒来想坐着,连忙去扶他。

    趁着这个空档,俊恩带着侍卫在殿内搜寻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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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圣德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俊恩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磕磕绊绊地走向圣德帝:“圣,圣上?”

    从熟睡的状态,乍然换到惊醒,圣德帝只觉得头脑阵阵轰鸣,压的他几乎睁不开眼。他皱着眉眯眼,不耐地看向俊恩:“你又发什么疯。”

    俊恩这瞬间想咬死自己。

    “求圣上恕罪,是奴才做了噩梦,梦见圣上和小桃姑娘被刺杀,这才一激动就冲了进来。求圣上怜悯奴婢一番忠心,不要和奴才见识。”

    要不是确认他不敢,圣德帝都以为他是在点自己。他捏着眉头,向外挥手:“出去。”

    “是。”俊恩带着人一溜烟地向外快步退出去。

    小桃道:“圣上,再歇会吧。”

    “不睡了,”圣德帝翻身下榻:“还有些折子没批阅。”

    他起身走向书案,边走边问:“这两日跟着俊恩,感觉如何?”

    小桃道:“俊恩公公很厉害,知道祭祀的各种细节,也知道针对不同的犯人有不同的审问办法,还会研究不同人的脾性和心境,知道怎么威慑宫人。”

    “他也就这点本领了。”圣德帝坐在书案后,拿起桌上摆放的待批阅奏折,说道:“下个月的中秋宴会.....”

    话说了一半,被从外面进来的杨博文打断:“圣上。”

    圣德帝横了他一眼,眸中满是被打扰的不悦:“说。”

    杨博文哪理会他的情绪,看着小桃:“臣找小桃姑娘有要事相商。”

    小桃看向他。

    杨博文道:“是霞儿姑娘。”

    小桃双眼变亮,朝圣德帝匆匆道:“圣上,奴婢出去片刻即回。”

    也不等他同意,她朝他一拜,转身就跟着杨博文向外走。

    呵,胆子真是大了。圣德帝看着手中奏折,短短两行字他用了较平常双倍的时间都没有看下去。到最后他撂下奏折,走到窗户,想要看看外景休息一下。

    外面两人正在说话,小桃急不可耐地问:“杨大人,霞儿和富华哥怎么样了?”

    杨博文道:“我本想把杨富华接到府里做事。他不肯,说喜欢在酒楼里做事,我就和食天下的掌柜打了招呼,让他先跟着大厨学手艺。至于霞儿,她一个女子不管在酒楼里,还是外出找事做,这般抛头露面的不太方便,我还没有想好让她做什么比较好,来问问你的建议。”

    小桃喜笑颜开:“霞儿自小就有主意,这件事还是听她的吧。那他们现如今住在何处?”

    杨博文道:“我找了房行的牙人,已经给他们赁了一间小院子,就在食天下酒楼后门处的那条街,出门向南走不远,旁边有家布行。院子不大,但足够他们两个住了,租金也不高。”

    “那就好,此事多谢你了,杨大人。”

    “和我客气什么。”杨博文说着,突然咧嘴,想要压住嘴角的笑意:“小桃,你向右后方,那扇窗户后面看。”

    小桃疑惑地转身,去看他说的方向。

    却看到圣德帝正躲在窗户后盯着他们看。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圣德帝猛的缩回手,放下窗户。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掩耳盗铃,他复又打开窗户,朝着两人大喊:“杨博文!你事情都忙完了吗,还有心在这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