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嘴硬
    明婳的轿辇在北苑谢蝉和生母李才人居住的清凉殿前停下。

    晴云和暖雪搀扶着明婳出了轿辇,主仆三人抬头看着眼前荒凉破败的殿宇,齐齐面露惊讶之色。

    清凉殿的宫墙爬满藤曼,牌匾上的殿名已经掉了金漆,腐朽的殿门打开了一半,里面满地的落叶枯枝和杂草,不见一个值守或者洒扫的宫人。

    晴云看着眼前已经差不多掉完朱漆,露出木头原本颜色,腐朽发霉,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殿门,皱着小脸。

    “这地方这样破败,真的是李才人和九公主的住处吗?怎么看着,倒像是荒废多年,无人居住的殿宇?咱家的仆婢们住的地方都比这里要好。”

    暖雪上前看了看里面满是枯黄腐烂落叶的庭院,忙用帕子捂着鼻子,“李才人和九公主好歹也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主子贵人,怎么会被安排住在这样的地方?”

    明婳看着眼前破败荒芜得几乎不能住人的殿宇,黛眉紧蹙,杏眸里染上几分愤怒。

    “如今北苑先帝的妃嫔和公主们实是在归陆太后管教,李才人身份低微,又不受陆太后待见,自然不会住在什么好地方,只是我没想到会这样差。”

    暖雪义愤填膺道:“这陆太后在世人面前那样贤德良善的名声,私下里却如此其他嫔妃和公主,真该撕下她虚伪的面具,让世人看看她伪善的真面目!”

    晴云听着暖雪的话,意味深长地看着明婳眨眼笑了笑,突然就明白了明婳为何突然要来北苑看谢蝉。

    “所以,娘娘方才不顾自己的脚伤,如此执着地要来北苑看望九公主,是想来此捏住陆太后苛待九公主和李才人的把柄,让世人知晓陆太后真面目,不尽信她那些污蔑陛下的流言是吗?”

    她跟在明婳身边多年,也时常跟着进宫赴宴,从前也隐隐听说过一些陆太后在后宫的手段,身份低微的妃嫔和公主在她和谢芷手下的日子是很难过的。

    明婳看着晴云促狭的笑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小脸微微泛红,抬着下巴看向别处,嘴硬道:“也不只是这样,我也是看九公主实在可怜,怕她被陆太后磋磨报复!”

    这时一个蓝衣宫女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殿门后,待看清是明婳一行人后,忙走出来,恭恭敬敬跪下行礼问安,正是昨日谢蝉身边的蓝衣小宫女。

    “婢子参见贵妃娘娘,婢子不知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明婳抬手示意那小宫女平身,“无碍,快些起来吧,你们公主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本宫想去看望一二,不知你们公主现在可方便?”

    蓝衣宫女瘦黄的小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受宠若惊道:“方便的,婢子这就给贵妃娘娘引路,贵妃娘娘能来,我们清凉殿蓬荜生辉,我们公主方才还在想着该如何感谢贵妃娘娘昨日出手相救呢!”

    明婳由晴云和暖雪扶着,随着那蓝衣宫女进了清凉殿内,一行人沿着一条被打扫出来的干净整洁小道,穿过殿内的前庭。

    那蓝衣宫女看着身着华服的明婳和这荒芜破败的庭院格格不入,她攥紧衣袖,有些局促不安。

    她讪笑着解释道:“公主和才人身边只有婢子伺候,加之平日里也无人来这清凉殿,是以婢子就偷懒耍滑,不怎么打扫前面没住人的主殿和庭院,还望贵妃娘娘赎罪......”

    李才人出身低微,且身份只是先帝最末等的才人,是不能住在一宫主殿的,九公主不得先帝的宠爱,先前也没有自己的宫殿,一直是随李才人住。

    如今换了新皇,先帝的嫔妃都迁去了北苑居住,公主们更是没有自己单独的宫殿了,全都是同生母住在一处,连素来以嫡出公主为傲的谢芷在北苑也是与陆太后挤在铜雀殿。

    明婳看着这小宫女的惶恐不安,轻笑着安抚道:“无碍,你要伺候九公主和李才人,若再要你将这偌大的清凉殿上下打扫干净,属实是为难你了。”

    随后她面露不解,问道:“只是九公主和李才人到底是先帝的嫔妃和公主,身边怎么能只有你一个小丫头伺候?”

    那蓝衣小宫女双手紧紧交握,瘦尖的小脸有些纠结之色,想了想,垂眸躲闪道:“公主和才人喜静,是以身边只要了婢子伺候。”

    明婳看那小宫女并未向她道出实情,也没再追问下去,只笑道:“陛下宅心仁厚,善待先帝的嫔妃和公主们,九公主和李才人身边只有你一个小宫女伺候,实在是太不像话,晚些本宫让尚宫局给清凉殿送几个宫人来。”

    蓝衣小宫女闻言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受宠若惊道:“那婢子就先代公主和才人些过谢贵妃娘娘了!”

    说着说着,一行人便到了一方屋舍虽有些破旧,但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的小院。

    小院中央扎起竹竿晾晒着换洗的衣物,院墙下僻出了两块菜圃,扎着篱笆种着一些应季的时蔬。

    若明婳不是知晓自己现在是在宫城里,看着这样一方小院都要以为自己是去了庄户上的人家作客了。

    若不是事先知晓,这样的地方,谁能想到是嫔妃和公主的住处呢?

    谢蝉被谢芷伤得不轻,昨日都被打晕过去了,此刻正趴在屋内的卧榻上养伤听闻身边的宫女春桃跑进来通传,说贵妃娘娘来探望,忙从卧榻上起来相迎。

    “臣女不知贵妃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明婳看到她背上的寝衣都被因行礼牵扯到伤口渗出来的血染红了,忙示意她身边的小宫女去将人给扶起来,“快些起来,身上还带着伤,不必多礼。”

    谢蝉却固执地没让春桃扶她起来,恭敬诚恳道:“臣女多谢昨日贵妃娘娘出手相救,贵妃娘娘的救命之恩,臣女没齿难忘。”

    “本该是臣女亲自去漪兰殿给贵妃娘娘磕头谢恩的,但奈何臣女有伤在身挪动不得,也怕冲撞了贵妃娘娘,没想到贵妃娘娘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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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来看望臣女。”

    “臣女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报答贵妃娘娘的大恩大德,但臣女愿意给贵妃娘娘当牛做马,报答娘娘的救命之恩。”说罢,她对着明婳磕了三个头。

    明婳忙示意身边的暖雪去将谢蝉给扶到榻上趴好,“公主的心意的本宫都知道了,不必如此言重。”

    明婳在谢蝉床榻前有些掉漆的小杌子上落座,关心道:“昨日太医可有来看过?身上的伤上药了吗?”

    谢蝉面露感激道:“臣女多谢贵妃娘娘关怀,太医昨日已来替臣女诊治过,还留下了不少的伤药,昨日上过药后,臣女现下已经好多了。”

    明婳轻笑道:“那就好,公主身子瘦弱又受了那样重的伤,本宫带了一些滋补的人参和阿胶等物来,等公主伤好之后,可以慢慢吃着调理身子。”

    “贵妃娘娘大恩大德,臣女没齿难忘!”

    谢蝉感激涕零地说着,便欲起来再次磕头谢恩。

    明婳忙将谢蝉按住,“快些躺好,莫要动不动就这般磕头,本宫知晓公主的知恩图报之心,但本宫昨日出手相助,并非是想求公主回报。”

    “本宫只是不忍公主被责打成那般,若昨日谢芷打的只是一个宫女,本宫也是要上前想法子救下的,本宫早就看不过谢芷总是恃强凌弱的作风。”

    谢蝉满脸感动道:“贵妃娘娘心善,昨日能遇到贵妃娘娘,是臣女的幸运。”

    “她是不是总是这样欺负你?”明婳看着谢蝉面黄肌瘦的小脸,蹙着黛眉道,“昨日又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去责打你?”

    谢蝉眼眶一红,但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垂眸眼神躲闪道:“皇姐性子有些急躁,只是偶尔使小性子会这般,也不常有,昨日、昨日也是臣女做错事,惹得皇姐生气,皇姐才忍不住对臣女动手的......”

    明婳闻言,不禁有些气恼道:“公主都被那疯子欺负成这样了,为何还要替她遮掩?”

    “公主越软弱只会让恶人越发肆无忌惮来继续欺负你,今日本宫前来,便是有心想帮公主一二,公主不愿意告诉本宫实情,如昨日情况,本宫不可能次次都赶上,将公主救下。”

    谢蝉闻言,垂眸紧紧咬着下唇,满脸都是纠结之色。

    一旁的蓝衣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同明婳哭诉道:“贵妃娘娘,我们公主如此,也是有苦衷的!”

    “并非她是软弱可欺之人,实在是我们才人的命被陆太后捏在了手里,若我们公主敢有半句不妥,陆太后是会要了我们才人和公主的命的!”

    说罢,她转头看着谢蝉求道:“公主,都到这时候,不若你就将实情告诉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替我们做主吧,三公主如今被送去了青龙寺,陆太后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等风头过去后,陆太后还不知要找什么样的法子折磨公主和才人呢,横竖都是难逃一死,公主何不让贵妃娘娘替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