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 Thursday 一早雨闹
对于伊芮娅见到博士的异常表现,那维莱特直接问了两次,委婉试探了三次,都从它口中探出个所以然来。
对此,再配合这窗外稀稀疏疏的雨,那维莱特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半分凄凉,半分可怜的荒谬情绪。
要知道,在伊芮娅刚来的时候,可是天天粘着他,一步都不想分离。可现在,它已经很好地熟悉了枫丹,甚至于熟悉了提瓦特。
这么想着,那维莱特伤感的目光,不觉望向放在床头旁边的鱼缸里。
伊芮娅正躺在贝壳床里,露出一截尾巴,睡得正香。
等等,露出一截尾巴?
那维莱特眸光微凝,回想起今儿他抱着伊芮娅的时候,好像它是比之前重了些。而且小人鱼坐在他肩头时,长长的尾巴,都已经垂到他胸口了。
真是岁月不居,流年不止。原先巴掌大的小人鱼到底是长大了,不仅身子快有小臂这么长了,就连原先稚嫩的心理,都已经不再依赖他,都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主见和小秘密了。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起身,走到储物间里,给小人鱼重新拿了一个更大的粉色贝壳,打算明天给它换一张小床。
缠缠绵绵的小雨下了一夜。
翌日一早,那维莱特将将起身,就听门外传进来了不小的动静。
“怎么了?”他打开门,问道。
只见芙宁娜抱着一摞堆过她头顶的文件夹,身后还站着一个和她同样遭遇的人。
芙宁娜余光瞅见门开了,立马将怀里抱着的一堆文件愤愤向前抛出,朝着那维莱特砸过去。
那维莱特抬手以水托住文件,规整到一侧堆好,疑惑道:“这些是?”
“这些,还有这些!”芙宁娜侧身,指了指身后那人抱着的一摞,“这两大堆全部!全部都是你丢给我处理的文件!”
那维莱特一愣,思量片刻道:“我就分了两项事务给你,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多。”
“那这些哪来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芙宁娜气急,跺跺脚吼道。
那维莱特评估了一下两堆文件的数量,淡淡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白淞镇刚刚发生灾难,这几天的,我会帮你一起处理。”
“灾难?”芙宁娜听见自己关系的内容,抓住关键词,追问道,“查出原因了吗?是自然灾害吗?”
那维莱特眼皮一落,遮住半边眼睛,对着帮芙宁娜报文件,遮住了脸,无法辨认是谁的沫芒宫守卫说道:“你把文件都放在那就行。”
听这话,芙宁娜下意识抿起了嘴唇,扭头吩咐道:“塞勒洛斯,我想吃你做的抹茶慕斯冰淇淋。一会还是送到这里吧,顺带给小鱼鱼带点鱼饼干来。”
“好的,小姐。”塞勒洛斯答应的干脆,放下文件之后,头也没回大步离开了。
那维莱特奇道:“怎么是他帮你搬文件过来?”
提到这个,芙宁娜多少也是有点无语,她摊手无奈道:“没办法啊,最近各类案件频发,办公区里的其他人各自都有手头上没弄完的事情。本来我都想着自己累一点搬两趟了,但是我突然就想到,我们不是让塞勒洛斯应聘沫芒宫吗?”
“作为水神,我当然出席了招聘会的舞台。他武艺确实不错,挑擂台的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所以就顺利入职沫芒宫了。”
“因为文件太多,他又是新来的,还有新人保护期,基本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我就把他揪来,陪着我抱过来咯。”芙宁娜解释道。
“关于白淞镇的事情,我今儿正想去找你。刚好,进来说罢。”
芙宁娜微愣,反应过来之后就立马跟了上去。
那维莱特居然避开耳目,叫她进去说,看来白淞镇的事,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在茶桌面前坐定,那维莱特特别随意地泡了一杯茶,给芙宁娜倒了一点。
“我很纠结,也很犹豫。不清楚以人类的视角来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才能得到一个相对较好的结果。”那维莱特特别严肃地说道,“是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谈及正事芙宁娜眨眼功夫就收起了脾气,正色道:“你说。”
那维莱特道:“这件事……我先同你说下背景,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将夏沃蕾的调查结果、博士“购买”原始胎海水、舞台消失案依照时间顺序,整理好资料,递给芙宁娜,又在她看的同时,为其叙述了一遍。
“所以……”芙宁娜蹙眉道,“第一次的塌方实际上可以算是人为,第二次则是由第一次人为因素而引起的自然灾害。”
那维莱特点头:“可以这么说。”
芙宁娜沉思了好一会,手搭在额头上,烦闷道:“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啊。”
“首先,原始胎海水的存在和它会溶解枫丹人,这一个点就不能明说。其次关于鲁伯特家族这数百年犯下的罪孽,均因无后人在世,也就相当于不了了之了。直接向子民公开,空有愤懑无处发泄,会产生极大的社会危害,从而转变为对沫芒宫、对我的不满。”
“再有就是博士的问题,他是至冬的执行官,出于外交关系的处理,我们很难对他定罪论处。无论审判的过程是什么样,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由至冬方面出面,将他接手带离枫丹。”
“况且从你讲述的情况来看,他只是用原始胎海水研发药剂,与使用原始胎海水溶解枫丹人并无干系。甚至,他还救下来了一部分,本来应该死于鲁伯特家族仪式的孩子。”
“这一点可能是我没说清楚。”那维莱特打断了她,“凭我与博士的短暂交锋来判断,他的善心,并不会用来救助试验品。”
芙宁娜问道:“嗯?此话怎讲?”
“博士与前代仆人曾密切合作过,合作项目听传闻是人体实验一类,实验的对象就是在壁炉之家被竞争淘汰了的孩子。所以他不是一个有“善念”、有原则、不会对孩子下手的人。他没有对那些孤儿下手,应该只是出于自身的习惯,给自己在现任仆人的面前留了一条退路。”
“与其说他是救下了那些孤儿,倒不如说那些孤儿一开始本就不用接受鲁伯特的洗礼仪式,是博士站在智源孤儿院幕后,操纵着这些无辜的孩子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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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实验,去以身试险。”
“甚至于,我想在最后,他还会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孩子面前,骗取他们的信任与爱戴。”说着,那维莱特不由评价道,“真是卑劣的人类。”
“好了,先不管他背后怎么样了。”芙宁娜郁闷道,“这整一件事,我们完全没办法如实向子民解释啊。”
“……是的。”那维莱特赞同。
芙宁娜拄着下巴想了想,提议道,“不然我们将舞台消失案和白淞镇塌陷分开说。”
那维莱特展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舞台失踪案前后两天发生了两庄。但在子民眼中,其实最受瞩目的是歌剧大明星,科斯蒂塔芜小姐主演的歌剧《玛格丽特》上发生的女二号,新人演员索菲玛娜小姐的失踪。”
“而这件案子,我已经看过逐影庭的调查结果了。警备队在调查出入境船只的时候,查明索菲玛娜小姐和身为科斯蒂塔芜小姐公开男友,且是娃娃亲对象的男一号卢卡斯先生先后两日,从不同的港口出海,到璃月私奔了。”
“而林尼的魔术表演虽然观众也很多,但在舆论上的影响力,不如科斯蒂塔芜加《玛格丽特》。况且魔术表演原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还有,仆人之前好像说过,之后她们会逐步撤出枫丹。”
“那我们是否可以邀请林尼过来,与他商议一下,让他承认舞台上那位坐在十三排十一号座位的观众失踪,实际上只是他的魔术失败了?或者是为了接下来魔术巡演、咻登锵剧院开业制造热度之类的解释糊弄过去?”
“正好你在水下救了林尼的妹妹琳妮特,他应该会帮我们这个忙。同时利用科斯蒂塔芜感情方面的热度,可以很好的压下白淞镇塌方事件。”
“再由沫芒宫出面,对白淞镇受难家属进行一定的补偿慰问。官方的解释就说,着两次塌方一次是地块塌陷,一次是海底火山喷发……”
那维莱特忍不住打断她道:“我昨天才和博士说了,‘正因为谕示裁定枢机的规则不公开,它才公平。’然后,仅仅只隔了几个小时,身为正义之水神的你,提议用欺骗民众的方式,遮掩真相。”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知道谕示裁定枢机规则的水神亲自转空子,执行一场对枫丹所有人来说,都不公平的审判。”那维莱特道,“也对,是你制定了谕示裁定枢机的规则,稍作修改之后又调整回去,也不会影响什么。”
“我甚至开始怀疑,从前的审判……”
“够了!你住嘴!”芙宁娜脸色苍白,拍案而起,怒斥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歌剧院审判了,我提出来的方案,就是不用进过谕示裁定枢机的!”
语罢,她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座位上,掩面道,“我就是怕谕示裁定枢机,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审判的啊……”
“所以……”那维莱特原本见她这般摸鱼,而软下来的目光霎时间恢复了往日庭审时的犀利,“你不知道谕示裁定枢机的运行逻辑,也不知道枫丹人为什么会被原始胎海水溶解?”
芙宁娜脸上很明显地闪过几丝慌乱,咬着嘴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