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幻夜(9)
    7月31号晚3点30分左右,A市西南处,和B市交界处的天空出现了异象,似乎因有极光出现,将整个夜空都映成了如天火一般的绯红色,异常壮观。

    不少市民拍摄到了这一奇异的天象,与前几次出现极光的情况不同的是,本次极光出现极为突然,并且持续时间非常短暂,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消失了。

    专家称,本次天象异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量高能带电粒子,被地球磁场吸引,进入大气层,并与高层大气中的原子碰撞造成的发光现象。

    专家们称这次突如其来的“异象”成为十分罕见的“意外”,虽然概率很低,只有0.000001%,但并非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

    换句话说,这个“异象”事件,可以称之为“奇迹”。

    那么,你相信奇迹吗?

    普通人大概会说“不相信”,他们的日常生活,似乎有一种巨大的引力,日复一日、安稳不变的日常,像马力十足的滚筒洗衣机一样,将那些异于寻常、罕见、小概率的事物,通过强大的离心力,将其刨除在外,滚筒里只剩下绞成一团的平庸、琐碎的日常。

    但如果你将这台“洗衣机”按下暂停键,你会惊讶地发现,奇迹会发生。

    按量子宇宙的视角说,那就是——

    EverythingThatCanHappenDoesHappen。

    ……

    临上飞机前,沉柏影突然感觉一阵心慌,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微弱像是天空的蝴蝶震动翅膀的声音。

    渐渐地,他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耳膜震动着,浑身如刀山火海般痛苦的煎熬着。

    他的肌肤,筋骨与血肉,都强烈地感受着——

    她在呼唤他!

    到她的身边去!

    到她的身边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到她的身边去。

    这是他的职责,是他存在的本然。

    可能吗?

    科学家认为,粒子能从宇宙的任意特定位置,在无穷短的时间内,就能跳到其他任何地方。

    他向宇宙许下了“到她身边去”的心愿,宇宙立刻回应着他,因为他本来就属于宇宙,他是宇宙本身。

    要穿越时空,实现量子跃迁,这意味着构成他的每一粒粒子都要经过经过毁灭,重组,诞生,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并非是肉/体上的,而是直至灵魂深处的。

    他似乎又回到了他诞生的地方,那浩瀚的创生之柱,恒星透过星尘燃烧,在那里,无时无刻都在诞生,无时无刻都在毁灭,没有光的所在。

    而她是他唯一的坐标。

    到她的身边去!

    到她的身边去!

    到她的身边去!

    他想要穿越浩瀚的宇宙,就如一粒沙,想要穿越撒哈拉;一滴水,从太平洋的海沟逆流,重新变回了喜马拉雅之巅的积雪。

    他流浪在没有光的所在,直至历经无数次的毁灭的灵魂,终于瞥见了一束微弱的光亮。

    是光,是爱,是本源,是创造者,是他灵魂真正的栖息之地。

    也是她。

    ……

    离庄梦只有一步之遥的刀疤,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十分惊愕,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男人从何而来,但他立即反应过来,从腰际抽出了一把小臂长砍刀,挥着刀就向沉柏影扑了过来。

    老孙被突然其来的变化吓傻了,也不敢再按下快门,整个废弃的楼层,陷入了一片黑暗。

    沉柏影冷笑一声,微微一侧身,极其精妙地躲过了刀疤的攻势。

    黑暗之中,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变得赤红,是嗜血一般红,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若是他再晚来一步!若是他再晚来一步!

    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刀疤身上,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他虽然是盛怒之下,但出手格外冷静,精准,利索,就如一柄崭新、幽幽地闪着冷光的手术刀。

    “去死吧!”刀疤嘶吼着,朝着沉柏影砍来。周围十分黑,他看不清沉柏影的所在,只能听着声音,胡乱抡着砍刀。

    沉柏影再一次躲过了刀疤的攻势,他赤红的眼中闪过杀意,一记左勾拳,重重地打在了刀疤的脸上。

    这一拳,打的刀疤鼻血直流,鼻骨应该是打断了。

    “老孙,给我打光!”刀疤捂着脸大声叫嚷,他在黑暗的环境中,完全看不到沉柏影的动作,只有挨打的份。

    老孙虽然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听凭声音也知道,刀疤落在下风。他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闪光灯,照了过去。

    那刀疤见得了光,看见了沉柏影的位置,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像公牛般大吼一声,抡着砍刀就朝着沉柏影劈过来。他已经杀红了眼,鲜红的鼻血流了一脸,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公牛。

    他就不信了,他拿着一把刀,弄不死眼前这个赤手空拳的男人!

    这样下去,怕是要弄出人命了!

    老孙眼瞅着刀疤发疯了,内心害怕极了,他举着手机的手,也哆哆嗦嗦起来,闪光灯在空旷黑暗的楼层一晃一晃的,就像是飘荡着的鬼魅。

    就在这一明一暗,犹如鬼影之际,忽然有一道明亮耀眼的闪光,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是沉柏影眼镜片反射的光。

    那眼镜片的背后,那一双冰蓝色的双眸,冰冷,残酷,好似死神降临。

    刀疤对上那双死神般的眼睛,他嚣张的气焰顿时就如兜头淋了一盆冰水,熄灭了。他是愣,是疯,却不是傻子,要不然,他也不会犯下那么多起强/奸案,还能和警察兜圈子,逍遥法外。

    他清晰地认识到,他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要不了这个男人的命。

    这个男人,会要了他的命。

    变化太快,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刀疤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已没了退路,只能咬着牙砍向沉柏影。

    沉柏影似乎早就预料到刀疤的动作,以一个极其意想不到的角度躲避了刀疤的攻势,然后欺身上前,又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刀疤的小腹上。

    这一拳,直至要害。刀疤只觉五脏肺腑都移了位置,他捂着肚子大叫一声,沉柏影趁势将他手中的砍刀踢飞。昏暗之中,传来了金属摩擦着水泥地的“嘶嘶”声响,“咚”的一声,那把砍刀掉了下去。

    没了砍刀的刀疤,心生几分胆怯,接连后退。

    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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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的攻势却丝毫不减,步步逼近。

    他穿着Huntsman的黑色高定西装,栗棕色的牛津皮鞋,衣着体面,头发一丝不乱,优雅的就像是刚刚参加完晚宴出来的绅士。然后,他下手极狠,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让原本裁剪合身的西装充满张力,他早就扯下了原本系着的深蓝色暗纹领带,卷在拳头上,一击一击朝着刀疤挥舞而来,活脱脱像是一个西装暴徒。

    这样的沉柏影,与平时迥然不同,此时的他,高傲,冷漠,无情,甚至带着嗜血杀戮的快感,但狂暴之中,他出手极为精密,就像是在执行外科手术的医生。

    刀疤,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块腐烂了的、发臭了、要被剔除的、烂肉。

    刀疤接连挨了好几下,不住地往后退,面对着沉柏影疾风暴雨的攻势,他全面溃败,却没注意身后就是楼层的边界,“扑通”一声,他一脚踩空,摔下楼去。

    “啊!”下面传来一声惨叫,想来这个刀疤摔掉了半条命,把腿摔断了,动不了了。

    原本正在打光的老孙,吓得手一抖,手机“吧嗒”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又陷入黑暗之中。

    只听闻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孙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两腿之间,有温热骚臭的液体流了下来。

    被吓尿了的老孙,就算看不见,也知道,死神一样的男人正朝着他逼近。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人是鬼,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五分钟内就解决了刀疤,他岂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老孙虽然被吓尿了,但他是个老狐狸,知道情势不好,立刻丢下相机撒腿就跑,几乎是连滚带爬,就蹿出了烂尾楼。

    沉柏影皱眉,没有去追老孙,而是回过头,快步走到了里面,去找被捆绑着的庄梦。

    他最关心的是她现在怎么样。

    她被赤裸着捆绑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的眼睛,就像是躲进了一个壳子里,似乎对外界发生了什么,充耳不闻。

    他解开了捆绑着她手和脚的绳索,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皮肤,不是以前柔软温暖的触感,而是毫无温度的,像是一块寒冰。

    她一直在发抖,哪怕是感受到他的触碰,她也害怕地缩了起来。

    他心如刀割,冰蓝色的眸子闪过巨大的痛苦,颤抖着声音,单膝跪下,“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将她小心翼翼地裹起来,他的动作那么温柔,就像是将一个破碎了的瓷娃娃,重新再一片一片又拼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她没有那么抗拒了,但她眼神依旧是空洞的,茫然的,就像是被抽走灵魂的娃娃。

    没有哭,也没有笑,没有眼泪,也没有愤怒,像是漆黑的、不见底的深渊。

    她曾经的眼睛,是那样的鲜亮,可如今,却没有一丝光亮。让他极为痛苦,懊悔万分,他不该离开她!

    “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一步一步,离开了这没有光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