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倪猛地想起了昨晚。
他醉的意识不清,可还认真的与她讨论婚房。
不敢告诉秦既景的是,她竟然可耻的心动了。
是的,在昨晚,她就已经心动了。
短暂的沉默后,她重新扬起笑容,故作惊讶的回“还有这种好事啊。”
一句话,轻松带过。
秦既景突然笑了声。
她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可她还是选择了装傻。
话题戛然而止。
当晚,姜倪能感觉到他的动作里似乎藏着一股无名怒火。
她也没有出声求饶,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没有一个眼神对视。
没有往日缠绵,更像是情绪的宣泄。
结束时,他把她放回床上,自己裹紧浴袍,起身去阳台点了支烟。
姜倪睁开眼睛,跟着纱帘望着他的轮廓,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翻了个身子,姜倪望着天花板,不想去思考未来。
结婚这个话题,真的是太遥远了。
她不能也不想在这么严肃的一件事上,对他做出任何承诺。
因为她知晓,自己没有负责到底的能力。
能够在一起,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至于未来如何,她选择听天由命。
走一步看一步。
那天开始,秦既景出差,离开了京市。
白澍抽空约姜倪出来吃饭。
“我哥怎么这时候出差,下周的音乐会,他能回来吗?”
“我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
姜倪还是那句不知道。
对待感情,白澍何其敏锐,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太对劲。
“你和我哥……分手了?”
姜倪摇头。
白澍以为是没有,结果她说“我不知道。”
“……”白澍“你复读机啊。”
出奇的,姜倪没有回怼,安静吃饭。
白澍挑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吵架了?”
“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讲出来,我帮你拿拿主意。”
感情的事,白澍向来游刃有余。
可偏偏这次,不是吵架。
“没有吵架。”姜倪迟疑着,开口“我感觉,你哥他……想和我结婚。”
白澍没觉得惊讶,“他和你亲口说的?”
“只是试探了一下。”
“所以你拒绝了?”
“我没有回答。”
“那不还是拒绝的意思嘛。”白澍笑。
姜倪哑口无言。
“你不想和他结婚。”
“是不想结婚。”
只是对象如果是秦既景的话,会更麻烦一些,毕竟外公那边……不好搞定。
“我就说吧,你招惹他不好抽身。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
姜倪白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她原以为两人的关系是各取所需,他对有欲望,她喜欢他也想借他的东风。后来她确实也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喜欢,可没想过会牵扯到结婚。
她没太放在心上,一直觉得他那样的家庭,谈婚论嫁哪有这么容易,基本上都是联姻。
可谁知道,他居然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
“那天不欢而散,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结束的意思。”
算起来,两人在一起时间并不长。
“不一定。”白澍给她分析,“我哥那人从小到大,不争不抢。他一直觉得,没有主动给到他的东西,他也不屑于开口去要。因为不值得。”
“可,凡事还是有例外的。”
“他要是认定了这个东西,认为这个东西属于他,他就不会轻易放手。”
“显然你应该是后者。”
“一早就同你讲过,他不是我这种喜欢沾花惹草的主儿,一眼看中的东西,哪有说放过就放过的道理。”
“目前看来,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什么?”姜倪一脸期待。
“嫁给他。”
姜倪“……”
“等等。”她反应过来什么,奇怪的问“他想和我结婚这件事,你怎么好像已经知道了的样子?”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白澍给自己杯子里加了两颗冰块,“确实听到了一些风声。”
“我从大院儿那边过来的,听几个长辈在聊齐家的事。说老夫人打算帮齐若物色新的联姻对象。”
“你也知道,老夫人之前一直把齐若当成孙媳妇看待。如今亲自帮她物色旁人,就说明,老夫人接受了你,并且我哥很可能和老夫人说过了要娶你的事。”
“不然,如果你们只是玩玩而已,按照老夫人的性子,绝对不会把到手的孙媳妇拱手让人的。”
“你要是实在不想,那就现在和我哥分手吧。”
“……”姜倪眼睫狠狠一颤。
“满打满算,你们在一起都没半年时间。现在提,好过之后感情越来越深,闹得太难看。”
“你放心,他舍不得为难你。”
“你现在和他分手,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就别想要太多了,差不多可以了。”
“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你哥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姜氏你就放手吧。反正,你也不喜欢京市。”
是了,姜倪不喜欢京市。
起初想在京市站稳,想留在这边,那都是因为姜承在这里。可如今知道了姜承的打算,他们兄妹二人都可以离开这里,没有任何顾忌。
白澍太了解她了,继续劝道“放心吧,我哥再喜欢你,也不会死缠烂打的,婶婶那边不会纵容他这样做的。”
“你现在还能狠狠在姜氏捞上一笔,不亏。”
“跳板哪里都可以找,毕竟你那么有本事。没必要一定是姜氏。”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哥估计月底前不会回来了。”
“不过,你时间也不多了。”
也就一周。
姜倪大脑有些混乱,内心五味杂陈。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秦既景的,但她更想要自由。
而不是年纪轻轻和妈妈一样,被婚姻束缚。
白澍看出了她眼底的挣扎,不过他知道的,姜倪一定会走。
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
她向往权力,享受虚伪的名利场。
比起作为某个人的附属品,她更希望拥有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