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灶房做菜的时候,忍冬想了很多。
小姐既搬到了松风院,除非和七爷不过了,不然是不好再出去了。
想想吧,好好的夫妻俩一个院子住着,哪天要搬出去,人家会怎么想?
小姐又是和离再嫁的,到时什么难听话都会出来。
用膳前,她抢过三翠的活计,自己服侍冯妙嫦去更衣间换家常的衣裳。
等换好衣裳后,忍冬就小声劝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小姐你都搬过来了,有一天就好好过一天呗?”
这话换了头午刚搬过来那会儿说,冯妙嫦保准听不进去。
这会儿她却听进去了。
“七爷做了那些,我再不知好歹成什么了。”大略和忍冬说了家信的内容。
听到七爷还要挤银子出来给三房在洛安置院子,忍冬一下就对七爷改观了。
她还是希望小姐能有个知疼知热的夫君,两人能和和美美地给日子过下去。
陪着冯妙嫦出去后,指着摆好的菜,忍冬大着胆子跟七爷道,“都是小姐费心拟出来的菜单子做的,七爷要多用些呢。”
说完,不等冯妙嫦反应过来,忍冬拉着茯苓就退出去往前面去了。
冯妙嫦又窝心又心酸,知道这阵子忍冬和茯苓不知为她担了多少心。
那边七爷眉眼带笑,还没吃就夸上了,“我说这色香味儿都不同寻常呢!”
冯妙嫦憋不住笑了,“就等着你清盘了!”
“那还用说,夫人就瞧好吧!”
七爷果真说到做到,连进了三碗饭,给六道菜全清了盘子。
虽说是小盘子装的菜,冯妙嫦也给骇到了,等用了饭就要给他找消食丸子吃。
被七爷拦住,“沐浴松乏松乏就好了。”
转头他就朝外喊人,“那几个翠,给你们夫人抬水进来。”
等外面应了去抬水,七爷也往外走,“我去书房转转,等洗了再回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冯妙嫦心口又抑制不住地咚咚咚大跳起来。
在四个翠服侍下在更衣间沐浴了,抹了香膏换了寝衣,又在外披了件中衣出来坐在外间的榻上由二翠给她擦头发。
那三个翠提水倒了,给寝间被子铺开,冯妙嫦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她就让几个下去了。
先在外头坐了会儿,想想不好,冯妙嫦进了里间。
里间里换来换去,觉着坐哪里都不大对,一横心,她掀被上了床。
就跟掐着点一样,她刚躺下,就听外面脚步声响,很快人进了屋子。
想到上回被揭穿装睡,合上的眼又睁开,尽力自然地,“你回来了?”
见他头上还带着湿意,想起这人可是回来养病的。
“头不干就出来,是想做病么?”就要起来拿巾子给他擦。
却被一把摁住,“不用擦,呆会儿还得洗。”
冯妙嫦简直想不到,他就这么不遮不掩说出来了。
就这一愣神的间隙,那人的手就明目张胆地从衣底翻上来。
她拿手堵住,那人也不纠缠,而是换了个方向再探。
没一会儿,衣衫一件件被甩出去,冯妙嫦已守无可守。
“你个急色胚,伪君子!”她急慌地在那人背上拧了一记。
“还有甚,接着来。”那人呵笑着含吮下来,却是堵了她的唇。
冯妙嫦只觉欺人太甚,手脚并用着就要给掀开,不想却引来更加肆无忌惮的征伐……
叫了两遭水后,冯妙嫦自觉再丢不起人了,好话赖话说尽了,又说他要再病了,她就没脸在府里呆了,这才得以解脱。
结果,早上的时候,眼还没睁,就被他趁墟而入又得逞了一回。
等朝食的时候,见他一派高华地坐那里,全不是那会儿的惫赖样子。
和她说话也是正正经经的,并没因经了昨晚而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冯妙嫦心里骂他真会装的同时,却也觉着这样最好。
可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堵着不通畅。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出货都不用冯妙嫦去守着。
前阵子西岭签死契买进了二十四个人,一半去了暖锅铺子,剩下一半在货行,这会儿都学出了些样子。
洪四和柳八就带着十二个新手和山胡部的木香十个销货去了。
出货的消息昨儿商队回来后就放出去了,等早上洪四他们过来的时候,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了。
暖锅铺子占了两间的铺面,云来货行占了一间,三间都是大铺面,连一起门前的地界就大了,多少货都摆得开。
这回用不着吆喝了,等洪四带人铺排好要出的货,瞄定好了要哪几样,就有人带着保人交银子进货了。
柳八有些傻眼,他还没上去一展歌喉热场子呢。
他天不亮就妆扮起来,又是连夜选歌练歌的,结果是给瞎子抛媚眼,白忙活了。
也不是定阳城的人不爱他的歌艺。
定阳城的人也不傻,昨儿商队回来,那么一长溜的车队都跑出来看到了。
云来货行真没吹牛皮,人家真能走通东边的路。
定阳城里多少来讨生活的孜羌人和契金人,就上回进了云来货行的货去西边儿贩的,有多半儿就是这两族的人。
所以,就算燕七爷的人马不在定阳城,城里也都知道他在西边儿有哪些动作。
先前听说他横扫了不知多少沙匪窝,扩出了一千人马,这些人想的是,往后燕七爷这一支就是西边最强的匪了。
等后面听说他凭着一千人马就帮着孜羌山胡部杀退了三千撒尔铁骑,又让山胡部整个归附于他,这些人眼珠着都瞪突了。
敢跟撒尔人硬碰硬,以小博大还胜了,又有山胡人给他养马,燕七爷等于一头杀进了西边儿四族角力,所图甚大啊!
后面还真是,只这半个多月,燕七爷带着两千骑兵来回奔袭,全清了西边的沙匪,还放话出来,有蕃胡的商队想往东边去,他的人马会给保驾护航。
蕃胡的商人还没来,也不知到时四族会不会横插上来拦路,西边的商路能不能通还要再看,但是现在东边的商路燕七爷是真走通了!
河西都督石奎都办不到的事,燕七爷却做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定阳城乃至河西再不是石奎一家独大了!
先前吴记占了多年的铺子忽就到了冯掌柜手里,吴家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瞧不明白么?
以后东来的货估计全是云来货行把着了。
虽云来货行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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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再来货还是本钱给定阳城里的人出货,要带着大家伙儿一起赚钱。
可这会儿东来的货成了云来货行的独门生意,且人家还在西边山胡那儿有地盘儿,人不理你自己去卖,你还敢找上门理论么?
人本就不欠你,上回还带着你发了笔小财,你凭的哪张脸去找人呐!
明摆着能多赚的,搁你会拿出来分给别人么?
虽眼馋商队的货,也悄悄歇了心思。
没想到不多会儿,云来货行就放出消息,说还是照旧出货。
云来货行当初说的没参假,人家是真心要带着定阳城里的人一起发财。
这样的云来货行会吭你么?你只想想就不地道了。
这不就一上来就拿钱进货,生怕犹豫一会儿就却了云来货行的好意。
再没哪个歪了心思想不返利钱了。
不说燕七爷的人马在那儿镇着,定阳城里的人也不带放过那起没良心的,往后想在定阳城立足都不能了。
这边进了货拉走了还不算完,很多又三五结伴着回来进了云来暖锅铺子。
手里宽裕的要了寻常的羊肉暖锅,手里富裕些的点了河套羊肉暖锅,还没到饭点儿,暖锅铺子里已上满了客。
给隔不远的品鲜楼上下眼热到不行。
原先品鲜楼并不以为暖锅铺子会抢了自家的生意,品鲜楼自认做的是定阳城里中上人家的生意,像暖锅铺子这样下层人聚堆儿的地方,有点钱的都不会往里迈脚。
暖锅铺子修整的时候,瞧见里头布置得清雅整洁的,品鲜楼那些没少笑这是多此一举。
等暖锅铺子开张了,才知道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两波零星的客人后,暖锅铺子的绝好味道就传开了,很多品鲜楼的客人跑去尝了后,再一发而不可收拾。
没几日,在大安坊里,两家的生意已可平分秋色。
这就够品鲜楼的东家憋屈了,没想到前几日暖锅铺子又弄来了河套羊。
河套羊多少年没吃到了,那可是肉中最鲜,品鲜楼东家自己都馋得不行,客人全跑去尝鲜他哪怪得起来。
自认了不如,品鲜楼东家整天催着掌柜的上新菜,想着靠新颖的菜式给客人留住。
新菜式那么好出,就不会有世家拿自家的菜谱当传家宝了。
品鲜楼掌柜的和厨子愁得头发都多白了好几根。
洪四在那边看着座无虚席的自家暖锅铺子,比对门前冷落的品鲜楼,若是冯妙嫦在眼前,他都要拜了,就没有她看不准的。
来前冯妙嫦吩咐的,洪四先还没想通,这下全通了,叫柳八先盯着出货,他往品鲜楼去了。
见到品鲜楼的东家,洪四开门见山就说,云来可以供给品鲜楼河套羊入菜。
反复问了是真的,品鲜楼东家激动得拉着洪四直谢,“洪掌柜高义,这下我品鲜楼有救了。”
洪四可不敢居功,“是我们夫人高义,她说品鲜楼是好邻居,好邻居就要长长久久一起发财才好。”
“夫人大善!”品鲜楼东家指着销货那边,抹泪道,“待那些人是那样,待我品鲜楼又是这样,往后夫人但有驱策,我品鲜楼定会第一个站出来。”
虽不知到了真章时会怎样,洪四却知眼前定阳城里人足够感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