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璨重新盘膝而坐,没有回答狼犹提出的不解。他抬手指着图上,对丘壑问道:“这大月氏与小月氏之间,可始终有往来否?” 丘壑轻笑一声,开口道:“小月氏始终都有要与大月氏走动的意图,可奈何,大月氏的王室压根就不屑与小月氏为伍。曾传闻,大月氏在数年前,的确有意要接纳小月氏。可中间出了很多岔子,此事也就此被错过。以后,也在无人提起此事。小月氏也为此,悔恨的紧。上一任小月氏的王上,也因此事忧心成疾,一命呜呼了。如今,新王上且年幼,一应事务均由祭司在背地里做主。” 狼犹单手躲着下巴,呢喃道:“这历来王上被人当木偶摆弄,可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位小月氏的王上,会不会有什么怨言,要是有,那就有意思多了。” 丘壑看向狼犹,开口回道:“小月氏的王上,有没有怨言、我不知道,但········” 狼犹挑眉,看着说话只说一半的丘壑,不满的抱怨道:“丘兄,有话你就直说,别但是、但可是的,太让人闹心了。” 丘壑咧了咧嘴,迟疑片刻后,他开口道:“我曾有幸遇到过一位,在小月氏内做事的内侍。从他开口中得知,这新王上是何想法无人得知,但这位新王上的姐姐,似乎对祭司的诸多做法,很是不满。二人之间,在很多事情上,也互有掣肘。至于是真是假,我当时也并不关心此事,仅当做是个趣闻一笑了之罢了。” 墨璨抬头,看向丘壑问道:“可能想办法联系上这位内侍?” 丘壑重重的一点头,开口道:“可以,此人与我有些渊源,联系上自然不难。” 墨璨开口道:“好,那这样······”说着,墨璨对狼犹道:“狼兄,此地不宜久留。郑兄的伤势虽重,但在调养两日想来也应该无大碍。两日后,你送郑兄回营地。我与丘兄明日先启程赶往小月氏,你送完郑兄之后,我们在小月氏复地碰面,在做进一步的打算。” “不·····不用管我,你们去便是。我自己,可以的。”狼犹还未应答,郑少秋虚弱的开口道。 墨璨一摆手,坚决道:“郑兄不必多言,有狼兄相伴,我才可放心。眼下正处冬季,三蛮大军并无异动,这是我们最好的缓冲之机。” 狼犹点点头,开口道:“墨兄放心,郑兄就交给我了。送他回去后,我自会第一时间赶去与你二人汇合。” 墨璨对此并无异议,而郑少秋见墨璨与狼犹执意如此,虽心中有诸多愧色,但也欣然受之了。 既已有决断,三人分工明确的开始各自准备。 郑少秋的根底非常扎实,体格那更是没的说。在得到墨璨的合理治疗,第二天的午后时分,便可下地缓慢的行走了。 他的伤势多在外伤,伤口不再腐烂化脓,好转的速度自然加快了很多。对于墨璨的医术,无论是狼犹,还是郑少秋,都对此推崇不已。 直到四个人离开时,独自骑马,已经并不会对郑少秋有什么太大影响了。虽然这一趟,墨璨等人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但墨璨的心中,还是有所预感的。哪个铁穆耳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他、以及中原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四个人悄无声息的撤出了林胡王室的腹地,在两个方向的分岔口,双双分手离去。 墨璨与丘壑纵马,向着小月氏所在之地狂奔而去。人虽在马上,但墨璨的大脑却在快速的运转着。针对小月氏的条条谋划,也随即而出········ “站住········打劫········” “驭·········” 当墨璨与丘壑行至一片,枯萎的小林子时,一个身高九尺开外,披散着头发、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的壮汉,突然大喝了一声后,就跨步挡在了二人前面的不远处。 那大汉,手持两柄宽背、弯月利刃、油黑发亮的大斧。一双眼睛瞪得好似一对铜铃铛,那喝声也是颇为吓人。单是那一声喝斥,就惊的墨璨与丘壑胯下之马,险些发了狂。 好在二人的身手都不一般,急速勒缰,将身子几乎贴于马背之上,才侃侃止住两匹马的慌乱之举。稳住马势,墨璨抬头向前方这么一看,心中顿时就赞了一声:“好威猛的汉子!” 赞归赞,可毕竟是被人给拦住了去路。况且、对方还扬言要打劫。当即、墨璨与丘壑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了无奈般的笑容。 墨璨单手拍着马颈,笑着对前方的壮汉问道:“喂,抢劫也得报个号吧?你叫什么名?是何方人士啊?” 墨璨的问话,让壮汉歪着脑袋想了想,他没听说过哪家劫匪,在打劫时还带自报家门的。可又一想,貌似也没有规定,不能说的。 左右想不明白,那壮汉也懒得多做考虑,披散着头发的大脑袋一晃悠,撇着大嘴、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我,没名。打小我娘就叫我大憨。你就叫我大憨吧,我肚子饿了,你们得把值钱的东西留下给我,给了我,我就不杀你们。对了,那个马,也给我。” 对方这憨憨傻傻的话,让墨璨听完后直接笑了。他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似乎这脑子不太好使,人也有点楞。一旁的丘壑笑着对墨璨道:“墨兄,打发走算了。” 墨璨一摆手,说了句:“不急,我在问问。”说完,墨璨扭头看向前方的大憨,开口问道:“你饿了,就要打劫?那我且问你,你是中原人啊,还是这方外之人啊?” 大憨哼了一声,开口道:“我是中原人,家住燕境边关的小村子。家那边打仗,打到我家时,他们也打不过我,又不给我东西吃,怕我闹事 ,就跟我说这里有好多有钱人,让我来这里找吃的,所以我就来了。哎呀,你别废话了,赶紧把值钱的、能吃的、还有马都给我,不然,我一斧子连人带马,都给劈成两半。” 说这话,可能是怕墨璨二人不信,故意将两柄板斧对碰了一下,发出了“咚”的闷响。 两柄斧子一对碰所发出的声响,顿时让墨璨与丘壑同是一惊。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一对大斧所发出的动静,二人一听就知道,有不下百斤的分量,必然是由实心所致。 能拿动如此两柄分量极佳的兵刃者,恐怕两臂之力,不比苦愁儿小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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