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嫁太子前她跑了》全本免费阅读

    绝食?

    贺之盈懵然地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紧绷的脸后几息才反应过来。

    容惟派人送来的早膳种类齐全,像是怕她吃不惯京中吃食似的,其中还特地备上了几样济江的菜色。

    但她彼时只顾着脑中的天人交战,粗略望了一眼,便将那一桌热气腾腾的佳肴抛之脑后了。

    她没有回应他,冷然垂下眼睫。

    她的沉默不语落在容惟眼中等同于默认,见她疏离的模样,一阵酸胀之感悄然升起。

    “再做一桌端上来。”

    他侧目沉声向长风吩咐道。

    长风连忙应声,马不停蹄出去吩咐膳房再备上一份。

    少女轻咬下唇,他把她困在寝殿内不止,现下连早膳都要逼着她用?

    容惟缓步走到坐在太师椅上的娇小身影一旁,他身形高大颀长,在她发顶处覆下了一片阴影。

    他带着几分压迫之势道:“贺之盈,我下朝了。”

    女娘抬目看了他一眼,眸中浸满冬雪,只消一眼,又垂下眼来。

    容惟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自然未错过她那一眼中含着的意蕴,像是在说——

    所以呢?

    矜重的太子殿下仍觉不死心,即使他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他气息沉重,“答案。”

    贺之盈望都不望他,果决道:“我不想嫁给你。”

    她承认,先前在他剖明心迹之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可以用山崩地坼来形容,心中也难免动摇起来。

    毕竟,前一世她与他毫无交集,她是容恂手中制住他的一步棋,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容惟不杀她,为防止皇室丑闻败露,她一样会被皇帝暗中处理掉。

    于她而言,那是一个死局。

    但一想起前世身死的惨状,她大抵是连个坟茔都无,死后想是被草草处置。还有她的父亲母亲,沈若真,霜云同紫锦等人得知她身死,又该有多悲痛欲绝?

    贺之盈心中的不忍之情转瞬间又冷了下来,她没有办法放下前世嫁给他。

    她在灯会那晚许的愿望没有实现,现下是一片乱局。

    再三被拒绝的太子殿下喉头一滞,胸口急急起伏几下,又使力强压住内心的躁乱。

    半晌,他掀唇涩然道:“先用早膳。”

    女娘闻言身体轻轻动了动,又归于平静。

    他索性直接倾身,精壮有力的手臂穿过她腿弯,一把将她横抱起。

    被骤然抱起来的女娘一惊,手脚挣扎起来。

    心中气急地想,他这是得了什么毛病,怎么回了京城便动不动的直接将她整个人端走?!

    他瘦削的下颌紧绷,手中多施加了几分力道,制住她的挣扎动作,带着些哄的意味,轻声道:“你乖一些。”

    她裙摆顺着垂下,轻轻擦着他的下袍,与他的手接触的腿处传来滚烫之感,如火灼烧般,令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横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桌案旁,稳稳将她放在已垫上软垫的红木祥云纹圈椅中,随后撩袍在她身侧坐下。

    眼前的场景莫名有一股熟悉之感,贺之盈循着细想,忆起他在济江的最后一夜,他们月下对酌,也是这般贴近着坐在桌旁。

    当时她心中尚且不舍他的离开,还饮了不少果酒。

    贺之盈心口涌上一阵酸麻,她忙低下头,手指轻蹭着袖边以彩线绣着的精致海棠花纹,不让身旁的郎君窥见到一丝情绪。

    殿中再度寂静下来,不过多时,便来了几个小太监将早膳摆好,还贴心地将济江的特色菜布在她面前。

    贺之盈纳闷,东宫里怎么还有做济江菜的厨子?难不成他在济江住了阵子还喜欢上了济江的菜色?

    见她神色犹疑,他问道:“怎么了?”

    贺之盈摇摇头,冷不丁问道:“你什么时候肯放我走?”

    容惟执箸的手一顿,这是他下朝回东宫后,她同他说的第二句话。

    他抬眸冷冷望着她,“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那若是我不肯答应呢?”

    他将筷子撂下,冷笑道:“那你便在这儿待着吧,正好借此机会熟悉一下环境,免得成婚后生疏。”

    贺之盈心中一紧,“你、你不怕我姑父姑母状告到陛下娘娘那儿吗!”

    他面上依旧是不屑一顾的神情,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兰草玉佩。

    “嘉乐喜爱你,多留你在宫中一阵,又与我何干?更何况,送回个‘侄女’给朱府并非难事。贺之盈,我有千万种将你留在东宫的法子。”

    一阵惊寒由心口蔓延开来,她顿了顿,劝道:“殿下,强扭的瓜不甜。”

    郎君轻笑一声,语气嘲讽:“那你当初在济江又是对我做什么?”

    贺之盈一噎,只得退后一步,“霜云呢?你先令霜云来见我。”

    容惟微微勾起唇角,语气强硬不容拒绝,“有我陪着你,不够吗?”

    贺之盈面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强撑着道:“我在你宫里,周围都是你的人,我又不会跑了。殿下,我不是你的犯人。”

    郎君垂目将她面前的牛乳粥往她那儿又推了几寸,淡然道:“你跑不掉,快用膳吧。”

    沉沉压迫袭来,贺之盈看了眼碗里的莹白,折腾一番下来,她也确实筋疲力尽,饥饿感从腹中浮起,接下来她还要想法子令容惟放她离开东宫。

    她轻拿起汤匙。

    容惟见她终于肯用膳,目光微微柔和下来。

    一顿早膳便在寂静中用完。

    用完膳后,容惟又唤长风进来。

    “将东西都搬过来。”

    看样子他是要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容惟贵为太子,他的寝殿自然宽敞无比,他在殿中书桌旁处理政务,贺之盈不想同他待在一处,便只好在卧房中雕花窗边的软榻坐了下来。

    卧房同殿中有隔断,她坐在软榻上,刚好可以将他的身影移出视野。

    贺之盈百无聊赖,扫视起他的卧房来。他的卧房很大,但却清净简洁,一扇紫檀嵌玉云龙纹屏风将拔步床遮掩得严实,博山炉中香雾袅袅。

    贺之盈翕动鼻翼细嗅,怔愣顿住。

    雨添花?

    方才她脑中一团乱麻,只觉他殿中舒适,莫名带着熟悉之感,现下静下来细嗅才发现,是因着这熏香之故。

    他竟在寝殿中焚上了她亲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