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狼王篇11
    《师兄,你人设崩了》全本免费阅读

    月鸣三声,天光大亮。

    林御柳睁着眼睛看着街上的人渐渐变多,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一旁,陆乘渊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哑着嗓音道:“啊,天亮了。”

    林御柳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地“切”了一声。

    陆乘渊也不装了,低头轻笑了一下,翻身下马,仰脸问她:“谈谈?”

    林御柳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谈,马上谈,立刻谈。”

    二人最终坐进一家餐馆。

    餐馆牌匾上,“一品食堂”四个大字锃光瓦亮,两边还挂着红绸。

    一楼开设早点,大早晨便聚满了人。

    二楼的雅间大都是用来招呼贵客,通常是中午或是晚上才开席。

    但是今日,一品食堂的二楼雅间,在大早晨就迎来了两位客人。

    林御柳和陆乘渊分坐在餐桌两端。

    拢共一米多长的餐桌上,摆了一道开水白菜,一道呛鸡丁,一道月鸣城当地的特色菜——月凉果,还有一壶酒。

    小二揉着刚睡醒的脸,拖着长长的嗓音,慵懒道:“两位客官,还有些菜要晚点送来,两位先吃着,不够的话,叫我就行。”

    小二说完,见两人没有回答的意思,识趣地转身下楼。

    就在他刚转过身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声先开了口。

    “要结盟,先拿出点诚意。”

    小二听他们要谈正事,脑子里清醒了几分,赶紧加快脚步,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就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透过门缝最后尚未阖上的缝隙,他看到,一把通体赤红的银点剑——插在了他们老板高价买回来的红木餐桌上。

    小二原地愣了两秒,完全醒了。

    转身下楼,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碰上硬茬了。”

    亮出赤剑的人,正是林御柳。

    她轻快地一挑眉,“认识吗?”

    陆乘渊嗤笑:“玄铁剑,九十九道淬炼后,加入玄铁粉。”

    林御柳冷笑:“由来没错,所以你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陆乘渊脱口而出:“山楂剑,子不语掌门林御柳所有,据说——是起名的时候,觉得他像林掌门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林御柳的笑意渐渐消散:“你倒是很清楚。”

    陆乘渊摇摇头:“也是偶然听说的,毕竟林掌门天赋异禀,哪怕是随口起的名字也会被编成民间话本流传甚久。”

    林御柳也不客气:“诸神黄昏,你见过,经历过,所以敢带着阿弦只身闯。”

    陆乘渊不置可否:“如果是完整体的诸神黄昏,阿弦那一眼就足以要了他的命,他还有命,就证明那个诸神黄昏——并不完整。”

    林御柳:“所以你了解的秘密比我更完整。”

    陆乘渊脸色一怔,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林御柳继续道:“其实是你和常歌同归于尽时,她同你说的吧。”

    陆乘渊陷入沉默,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带着常歌去死,她告诉我,诸神黄昏,血海……还有,回魂鼎。还有很多,不是她做的。”

    林御柳:“所以你在我说出回魂鼎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不是常歌了?”

    陆乘渊摇了摇头:“在更早的时候。”

    林御柳皱眉:“更早?什么时候?”

    陆乘渊转脸看向窗外,“很早,你杀了诲海的时候吧。”

    林御柳顿时一噎,“诲海……他是自作孽。”

    陆乘渊叹了口气:“我知道。”顿了顿,他讲起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故事。

    “其实,前世的时候,我以为诲海不坏,只是跟大多数人一样,认为男子比女子更厉害,放不下面子。”

    “我回来的时候,人在空桑山下,我以为……魂归故里了。结果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八岁。真是好笑。”

    “发现诲海出事了的时候,地上还有邪术的痕迹,我当时以为常歌也回来了,吓了我一跳……”

    “后来发现还有更强大的驱邪阵法,诲海根本使不出那玩意。”

    林御柳给自己倒了杯酒,噙了口酒杯。

    “所以你当时觉得在场有第三个人。”

    陆乘渊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那倒没有,你上天星台的时候,我看到你施法了。”

    林御柳失笑:“那你眼神真好。”

    陆乘渊轻轻摇了摇头,“主要是你也没想着藏——你若真要掩藏身份,没人看得出来。”

    林御柳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掩藏身份有什么意思,前世我就没离开过天星台,现在好不容易下山了,我只想全身心地体验这个世界。”

    陆乘渊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气喝完,轻声道:“这样挺好。”他抬起头,面色微红:“接下来呢,什么打算?”

    林御柳摸了摸下巴:“找狼王,净化。”她屈指敲了敲桌子,“结盟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你给个准信。”

    陆乘渊垂下眼,慢条斯理地给两人的酒杯里再次斟满了酒,把林御柳那杯推到她面前,端起自己那杯,在身前轻轻一抬:“同盟达成,谁先背叛,以死谢罪。”

    杯盏隔空相碰,桌上的赤剑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了。

    马车里,阿弦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

    揉了揉由于宿醉而导致疼痛的脑袋,阿弦从身上翻出水袋,试图喝点水缓解一下。

    晃了晃,才发现水袋早就空了。

    阿弦哀嚎了一声,睁开眼睛,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正捏着一个杯盏。

    阿弦顿时清醒,坐了起来。

    顺着手臂看去,就见陆乘渊正站在马车外,从马车的车窗,将一杯醒酒茶递给他。

    阿弦睁大眼睛接过茶,喊道:“大师兄。”

    陆乘渊笑眯眯眼,顺手揉了揉阿弦的头发:“行了,才多大岁数,别钻牛角尖。”

    阿弦捧着茶杯小口啜着,突然想起什么:“常歌她……”

    陆乘渊笑了笑,让开了一些,阿弦透过车窗,刚好能看到正面无表情,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的林御柳。

    阿弦:“……”

    她果然还是那么旁若无人的帅。

    喝完醒酒茶,阿弦又运功调息了一会儿,终于把身上残余的酒精全部蒸发掉了。

    陆乘渊与林御柳并肩站着,随口问道:“一会儿我和阿弦替五月疗伤。”

    林御柳挑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