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阔深感自己的进步,虽然第一时间被那满箱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但很快镇定下来,丝毫没有腿软。
看一些骨架上残缺的骨肉还有齿痕,云意阔第一反应就是这些都是身旁怪物的“食物”,而这令她几乎一下想到那几个侍卫推她进来时的话。
“好好侍奉你的勾曦神吧。”
所以,眼前这也是勾曦神?
两个勾曦神吗?
云意阔讶异看去,见那怪物又红了眼呆呆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充满哀愁的面容更加痛苦,它甚至闭上眼转过身体又一声一声嚎叫。
不同于之前的欢快或生气,这一声声的嚎叫带了杜鹃啼血的痛苦,像不甘又像自责。
云意阔小心推好装箱的盖子,勉强掩住腐臭的蔓延。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它停住干嚎,扭过头看着她,昏暗的夜明珠自下而上为它的人面无端添了分阴森。
好容易升腾一股莫名怜意的云意阔顿时清醒不少。
这是个会吃人的怪物。
她眼睫一颤,后牙咬住,很快松懈,抬眼笑了笑,问:“你想看第二册是吗?”
听到这个怪物便又显得活泼不少,它牵起一个笑容,靠近云意阔眼巴巴盯着她。
云意阔忍着不适,继续道:“虽然没办法给你看,不过呢,我可以给说说后面的故事,我既然能弄来这本漫画,那肯定知道后续,要听吗?”
人面上是恬淡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咳,”云意阔轻轻嗓,带点抱怨道,“你这里有凳子吗?站着说要好久,很累的。”
她发现了,怪物虽长相可怕,身份不明,但性格倒和孩童无异,智商说高也不高的样子,此时正是满怀期待和兴奋,任劳任怨给她扒拉出一张凳子。
云意阔做好,又道:“我看你这里还有把手工扇,你知道说书人吗?说书人就需要用把扇子讲故事。”
于是扇子也被怪物乖巧地送到云意阔手上,她便借机让怪物给她松绑。
说到这个,怪物就有些迟疑,云意阔却信誓旦旦道:“这儿那么黑,我哪里跑得出去呢?你肯定跑得比我快,我逃不了的,你还想不想听故事呢?”
终于,云意阔双手得到解放,她指尖微动,抬头看见人面瞪大眼憧憬又渴望地看着自己。
不知怎么,云意阔就想到了那个真正就是个孩子的小勾曦神,她将扇子一敲在手心,缓缓道:“漫画里结尾正是夏栀心如死灰,预备计划逃离晨北村……”
再一次将若木的故事娓娓道来,云意阔也有些恍惚,明明也只是过了一个多月,霞南村的事情却恍如隔日,当这些故事再次被她述说时,那些往日时光好似老旧电影在眼前又一次重映。
纵然若木从未偏离本心与她追求的道,甚至最后以身为诱托着邪神同归于尽,献以生命与来生守护住自己的孩子与后世无辜闯入混沌的人,但到底意难平。
云意阔写故事画故事讲究只叙述,不评价,不过在她心里却始终对若木的遭遇充满无尽遗憾。
最后故事讲到小芝在幻境中过完了母亲的一生,看尽母亲奋力而不屈的过往,流下思念、痛苦、憧憬等等诸多纷扰思绪叠加的泪水。
云意阔轻轻舒了一口气,眼睛却紧紧盯着自己的脚。
刚刚说故事时她就一边注意着怪物的反应,确保对方听得着迷,一边悄然感受脚边的暗格。
怪物砸了几次箱子,夜明珠也被打得滚了一圈,云意阔就敏锐察觉到有张凳子旁的墙面有怪异的缝隙,她立刻让系统扫描了一番。
果然,是一处暗道,连着向上的阶梯。
摩挲着重新戴到指间的戒指,云意阔轻轻呼了口气,摆好表情,抬头要和怪物周旋,这一看不由怔愣,怪物竟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眼睛呆呆看着向上的台阶。
好机会。
五秒足够了。
云意阔下颌绷紧,垂眼立时重新掏出静止符飞到怪物身上,与此同时脚后跟用力往后一靠。
轰——
身后裂缝往下一陷,一张小巧的门张开,她马上弯腰一扭钻了进去,拼了命往前爬行,直到四周空间宽阔不少这才重新站起身。
怪物没有追过来,她感到有些奇怪,在这窄小地道里爬到一半其实就已经过去五秒,后方却始终没有动静。
虽然知晓这时候回头会耽误逃跑,一种诡异的直觉却令她犹豫地小心扭头望去。
不算长的地道那头幽幽暗暗亮着微光,怪物因身体也黑,融入黑暗中,那张人面仿佛就浮在空中,黑黝黝的瞳孔注视着她,唇边含着笑,嘴巴夸张地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么。
云意阔一顿,沉默着转身沿着走道往前,她模仿着怪物的唇形,困惑地念出:“好故事。快走吧。”
“你说什么?”王太后颤抖着道。
“看来是太后的故人。”续昼点点头。
王太后咬着嘴唇,没有接话,又担心是续昼调查到了什么来诈自己,她迅速冷静下来,难得冷言道:“国师真是好本事,就这么点时间也能让你查到这么多东西……”
对上续昼那双凌凌如宝石的眼神,她奇异地解读出一种莫名戏谑,不由恼怒:“还以为凌云宗的高徒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耍得团团转,沦落到请外援的下场,你以为自己调查到的是什么重点吗?”
续昼摇摇头,并不在意对方的冷言讥讽。
如今和王太后骤然撕开和睦的氛围不是计划之内的事情,但他无畏计划中的差错,如今心里还惦记云意阔,于是便打算速战速决,道:“我无意探究勾曦国内情,只是受师门委托前来解决俞将军的委托,却不想俞将军的困境比我预想更危险,这才有所调查。”
俞将军。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王太后有些恍惚,她神情复杂看着续昼,生硬道:“俞将军早在几十年前为国捐躯,你又来调查什么?”
续昼笑了笑,融解掉一直面带国师冷淡面具的冰雪,与满身的珠宝相得益彰,流光溢彩般的夺目,他道:“太后清楚我说的俞将军是哪一位。古有木兰替父从军,后有俞梓替父为将,以一己之力带着自己的军队扭转边境困境,为勾曦国的边界打下殷实基底,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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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英豪……”
“别说了!”王太后怒道,她的身子颤抖得明显,眼神里又是惊又是伤。
潜伏四周的下人也纷纷抬头目露怒色盯着续昼,牙关咬紧,好似他只要再说一句令王太后不悦的话,就要冲过去给其狠狠一击。
“哀家小瞧了你的本事,”王太后深吸一口气,冷笑不止,“国师不是一向沉得住气,如今要与哀家鱼死网破吗?是因为那个所谓圣女吗?没想到国师也是性情中人,看在这个份上,哀家倒是愿意给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些优待。”
说着她举起一边手,抬颌眯眼看着续昼,眼里有怜有惋惜,终于指尖往后一挥,说道:“杀了他。”
地道里黑不见五指,云意阔重新掏出夜明珠一点点摸索要往上爬,才走了没几步,就被脚下的一绊,她吓得往一侧的墙面狠狠掐去,堪堪稳住没有往后倒下。
而这一掐,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楼梯缓缓转动,云意阔目瞪口呆,赶紧将重心往下压,几乎趴伏在台阶间才稳了身形。
“不是,继阿O卡班,现在又多了一个霍O沃茨,你这是给我干哪儿去了?”云意阔吐槽。
系统道:【且不论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版权,再说盗版可耻,你之前感受到的修真法术那么真切,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云意阔:“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你。”
系统:……
好在楼梯扭转很快结束,云意阔摇摇头甩掉头上的灰尘,狼狈爬起身,道:“检查一下这楼梯现在转去哪儿了。”
系统:【好像是间房间。】
“……不会又蹦出一个什么勾曦神吧?”云意阔眉尾一跳,“这个国家的古怪程度已经超标了,少女一样的太后、夜里发狂的小勾曦神、不知真假的大勾曦神、奇怪的魔化、过分乌托邦的宗教,这要是画漫画,每一个单拎出来就已经足够画一篇了,全部杂糅在一起真的不会乱成一锅粥吗?我现在根本毫无头绪,简直像被莫名其妙推着往前走。”
“难道说,其实我只是你们系统手下的工具人?”云意阔恍然大悟,“那我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会被你送到这里来受苦了。”
系统:【宿主,求求你放弃开动你那些过分大的创作者脑洞了,不然我怕下一秒你就要说出《楚O的宇宙》的故事,我们真的没钱交版权。】
“我以为我们已经足够有默契。”云意阔幽幽道,缓和了因紧张和害怕而有些僵硬的肌肉。
这时候退也不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抬脚往前走。
大约走了每一会儿,在夜明珠的照明下,云意阔碰到了一扇木门,木门长得随意,简直与原主家由院子进入主堂的那扇门差不多,与这片区域的王室之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犹豫片刻,云意阔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只是手才碰到门上,木门就被她手上那点力气给推开,露出的缝隙仿若诱人坠入的深渊,而她就如无可奈何遭逢鬼怪的书生,咽下口水小心往里探步。
走了两步,就踢到坚硬的东西,拿着夜明珠凑上前一照。
云意阔眨眨眼。
居然是一把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