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被读心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风雪无情地拍打着窗棂,夜色寒凛,独独忠远侯府灯火通明。
“镜儿,可有好些?”
暖黄烛光中,褚雪镜躺在裹着馨香的卧榻上,她脸色苍白,分明已经醒了,眼皮却颤抖着覆着,像是不愿看见什么。
忠远侯夫人坐在床沿,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两眼盈出泪,殷殷握着褚雪镜的手,言语间泪已如雨珠淌了下来,“镜儿,你有什么事莫要憋在心中,此事并非你错,大家都不知情,我……我虽非你亲母如今却胜似亲母,这么多年来你我母女情谊早已远超其他,即便玉霜归家,你也千万别和母亲离心。”
好一个非亲母却胜似亲母,褚雪镜抽回手,哀哀地倚在枕上,却是抬眼露出微红的眼眶,“我鸠占鹊巢多年,让玉霜妹妹在外受了苦,实在良心难安。”
“你自幼体弱,无论如何也该先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忠远侯站在一旁,板着脸当真像位为女忧思的慈父,“为这点事情气坏了自己如何值当!”
褚雪镜垂眼不去看他,像是委屈极了眼泪掉线般簌簌落下。
“好孩子,”忠远侯夫人瞪了忠远侯一眼,又转头怜爱地为褚雪镜掖了掖被角,轻轻用帕子抚去她面上的泪渍,“你且放心,没人能动摇你在侯府的地位,侯爷对外只说你与玉霜是双生子,你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
褚雪镜压着心底的恨意颔首,隐在被中的手早已掐出了血痕。前世也是如此,起初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忠远侯夫妇的亲女时多有惶恐,更多的是无助,甚至想好了被赶出侯府的结局。
可他们一口一个不会苛待她、将她视作亲女,承诺她一切都不会改变让她安心当侯府的二小姐,于是她信以为真,直到死前才知所谓的错抱实则是为了拿她顶褚玉霜的命格,害她年幼便落下病根;后又和太子合谋在大婚当日一把火烧了婚房,她侥幸逃回府中以为能求得庇护,却转头就被忠远侯夫人当成玩物卖入暗市,而那些暗市的打手里,赫然就有褚玉霜的养父母、理论上褚雪镜的亲生父母。
可笑的是,褚雪镜几次逃跑都被她所谓的亲生父母捉回,颠沛之下旧疾复发,命丧当场。
桩桩件件,她褚雪镜不曾伤天害理亦不曾对不起任何人,偏偏自一开始就是棋子,所谓父母之爱、夫君之怜皆为捧杀,将她养成娇纵无脑的病弱傻子,好割她的血肉给另一人铺青云路。
而她褚雪镜无根浮萍,只是被人利用完就能弃如敝履的笑话罢了。
褚雪镜失神地望着床对角曳曳烛影,恐是上天佑她,竟让她回到了四年前。
回到了一切都未发生的时候。
【这就是恶毒女配的威力么?三两句话、掉两滴眼泪就哄得人什么都给她了?佩服佩服。】突兀的男声响在耳边,男人嗓音清冽,听上去是个少年人,言语却颇为轻佻。
褚雪镜如惊弓之鸟攥紧了被褥,吓得忠远侯夫妇又一阵嘘寒问暖。两人神色依旧,不像听见男人说话的模样,褚雪镜摇了摇头,哑声道:“我没事了,多谢父亲母亲,女儿不孝,耽搁父母亲歇息了。”
这话是在赶人了,忠远侯夫人叹了口气,却没再多留,只道:“明日玉霜回府,你若身体不适也不必强求,待你好些再与玉霜相见。”
褚雪镜勉力弯了弯唇,“玉霜妹妹回家是大事,我作为姐姐如何能缺席?”
褚雪镜向来娇纵蛮横,如此体贴费心倒是少见,忠远侯夫人与忠远侯对视一眼,暗道定是玉霜归府叫她有了危机感,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即便他们拿褚雪镜当玉霜的替代品,可养育多年怎么会没有一丝感情呢?
【奇怪,】那道男声却又说话了,【原剧情里褚雪镜不是使小性子不见女主吗?难道是明天临时反悔了?】
褚雪镜凝神听着,她前世听闻褚玉霜归府心生慌乱竟病发晕了过去,醒后更加不知所措索性躲在房中眼不见为净,可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原剧情”是她的前世吗?
她隐约察觉到只有她能听见这个声音,于是并未表现出异常,待忠远侯夫妇离去,才慢腾腾坐起来。
【非礼勿视!】
褚雪镜垂眸瞥见身上单薄的里衣,那人竟能看见她么?她不动声色唤来侍女,“我有些饿,可有什么吃食?”
“小厨房温了莲子粥,小姐还有什么想吃的么?”秋芝见她要起身,连忙取了厚氅来,“小姐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婢再取些糖糕来?”
【我也好想吃。】那人说,【真是见了鬼了,我不是穿成镇北王世子了么?怎么两眼一闭又穿成猫了?!不然我也能吃!】
猫。
褚雪镜走到外间,果然看见屏风处瘫躺着一只金白相间的狸奴,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摆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我去她怎么过来了!】少年的嗓音肉耳可听变得慌乱,但很快又平复下来,【对了我现在是她的猫,她应该看不出来什么才对。】
褚雪镜黝黑的眼瞳盯着他,盯得卫北临浑身发毛,【她怎么了?原著只说她恶毒无脑,没说她是个疯子啊?!】
秋芝小心翼翼地跟在褚雪镜身后,一时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得小声问:“小姐?”
褚雪镜忽然俯身,柔软的指腹落在卫北临头上,敏锐地察觉到这副盛着男人灵魂的猫儿身躯僵在原地,她缓缓问:“今晚给他喂食了吗?”
秋芝松了口气,回道:“喂过了,金雪每日的餐食都是小厨房备好的,有专门的婢女来喂。”
褚雪镜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将猫儿抱了起来,“你去吧,再给他带些小食。”
卫北临缩在褚雪镜怀里一动不敢动,虽然他是猫身,可天知道他穿书前才堪堪十八,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现在却被拥在女子暖香的身前,一时间全身气血都涌上头,云里雾里分不清南北。
“金雪,今日怎么蔫蔫的,嗯?”褚雪镜故意挠了挠他的下巴,她记得镇北王世子是个憨货纨绔,因性情讨皇帝欢心故特许留在京中,说白了是皇帝忌惮其父亲镇北王功高震主才胡诌了个由头留他在京中为质,前世直到他父亲战死沙场才允他回北境,但听说他回北境途中便病死了。
她能重活一世,为何镇北王世子却换了个人呢?
如果卫北临是人身此时必定已经羞成红尾虾,可惜他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因为你的猫是个人!】卫北临在心中无能咆哮,面上却做得一副无辜的模样,甚至用脑袋拱了拱褚雪镜的手心,【我堂堂21世纪新青年,怎么能屈服恶毒女配……】
这是褚雪镜今夜第三次听到“恶毒”这个评价了,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