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叔。”陈婉春扯了扯嘴角,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与恶意,“多年未见,白叔叔倒是过得比之前更加滋润了。”这眼袋,说不是沉迷酒色搞出来的,她绝对不信。
“哪里哪里。”白家家主被一个女鬼直勾勾地盯着,只觉得从头上灌下一桶凉水,冻得他心底发寒。
果然,下一秒她就阴森森地问:“白叔叔对我父亲暴毙,没有什么好说的吗?——当时可是你邀请我父亲上青州,又是你热情邀请我父女在你院中居住,更是你将我父亲活生生的带走又将他的尸体送回到我身边!”
白家家主几乎要在厉鬼的眼神中,瘫下去了。可是他还记着,褚照对现在这个局面毫无办法,只要他稳住,就不会出事!
对!陈默贤那样的性子,他怎么可能让他女儿知道这种事呢!
白家家主强作镇定,大声道:“陈家侄女!我与你父亲乃同批秀才!怎么可能会害你父亲呢?你这样,莫不是怀疑老夫对你父亲的多年情谊!”
陈婉春咧开嘴,红腥腥,似乎吞血:“你和我父亲什么情谊,我管不着。可如果是你害死了我父亲,我会让你知道,厉鬼是怎么害人的!”
白家家主唬得魂飞魄散,直接瘫倒在地,惊恐地看着陌生的陈家侄女。也就是这时,他才深刻认识到,陈家侄女已经不是人了!她是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向杀害她父亲的人报仇的厉鬼!
挤在百姓中间,观察情况的人看到白家家主居然被吓住,一惊,连忙挤上来。百姓们不察,竟然还真被他挤过去了。
那人冲到白家家主旁边,然后怒声道:“公堂之上,大人便容许一只鬼放肆吗!”
褚照掀了掀眼皮:“哪里来的闲杂人等?扰乱公堂秩序,押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那人:“……”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那里大喊:”狗官打人啦!狗官打人啦!”
褚照淡淡道:“堵住他的嘴。再加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去,人想走也不能了,只能靠人来抬。
而百姓。
百姓们老神在在,半点没有被挑拨到。
褚照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再次厉声质问:“白秋化!你当真不知陈默贤是如何死的?”
白家家主自从那人扑上来,就从那女鬼咧嘴笑中回过神来了。他立即痛哭流涕:“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难道就因为草民邀请陈默贤父女来青州,又送陈默贤尸身回他女儿身边,草民就犯罪了吗?如此,公理何在!公理何在啊!”
“咚——咚——”
在白家家主声嘶力竭喊着他无罪的时候,公堂之外,鼓声一声声的,重重响起,远远传来。
“又有人敲鼓了……”
“是又有人要陈诉冤情吗?”
白家家主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为何,总有种眼前的局面似乎马上就要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褚照也听到了鸣冤鼓响起,他对其镜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其镜很快回来,回来的同时,还带着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男人。正是他敲响了鸣冤鼓。
但就是这个中年男人,让陈婉春惊呼:“梁叔!”
梁……
本来只是觉得眼熟,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人是谁的白家家主,倏然变了脸色!
梁文才在公堂上叩首:“小人梁文才,乃黑河县人氏,昔日乃白家小院的管事,叩见青天大老爷!”
褚照“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莫非,你就是陈默贤父女借住在白家小院时,那个院子的管事?”
“回大人,正是草民。”梁文才道,“无论是当时陈家父女入住,还是后来陈举人暴毙尸身运回,小人皆在场,皆看的一清二楚!”
白家家主浑身都凉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随便聘请来的照看小院不被荒废的梁管事,竟然时隔多年后,狠狠捅了他一个尖刀!
他知道多少?
他当时在那院子里,听去了多少?
而公堂上,梁文才将当年他所知道的情况缓缓道来:“陈举人身为举人,待人温善,即使对小人一个在院子里做洒扫的,也和颜悦色。知晓我家贫弱,孩子聪颖却无法读书,陈举人便起了怜悯之心,叫小人的孩子去帮他研墨,实是教他认字。后来陈举人去了青州城,陈小姐也如她父亲那般,心地善良,仍叫小人儿子时常去院子里玩。”
“那一日,白家老爷带着陈举人的尸身回来。陈小姐突然得知父亲暴毙,大悲。小人亦哭得不行。可是到了晚间,小人强忍悲伤照常去院子里打扫,却听到白家老爷暗中和一个人说话……”
【陈默贤拿走的要紧东西还没有找到吗?】
【这要怎么找?根本找不到啊!你们只说那是一件要紧物,却连那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你不是说,以陈默贤的性格,如果他身上找不到,就必定在她女儿身上吗!】
【可陈默贤的女儿,毕竟是女儿身。她若是把东西藏在身上,又有谁能找得到?】
【那你的意思就是,根本做不到咯?你要违抗大人的命令?】
【您说笑了。我既然说了跟大人走,自然就是跟大人一条路走到黑的。怎么可能违抗大人的命令?只有陈默贤那个傻子,才会不顾大人对他的恩待!还背叛大人!】
梁文才低着头:“听到这里,草民已经不敢再听下去。匆匆离开,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打扫。可是越打扫越心里发慌。陈举人是被害死的!是被白家老爷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大人害死的!”
陈婉春双眼已经变得血红了,她死死盯着白家家主,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白家家主吓得不行,他完全不怀疑,如果这不是公堂之上,这个女鬼绝对会把他撕成碎片!
“啪!”
褚照一拍惊堂木,怒道:“大胆白秋化!人证物证俱在!还不从实招来!”
所谓的物证,自然就是当日女鬼喊冤时,所提到的握在手中的布片。而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算那布片是假的,也没人会在意了!
白家家主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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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之前给他出主意的,已经被打了三十大板,血肉模糊。而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忠诚正直之人,在这样的绝境下,白家家主终于伏首认了罪。
他颤着声音:“是我……都是我……我,我认罪……”
褚照冷笑,闲闲道:“泰安十三年何等情况,便从陈默贤到青州城时讲起吧。”
“泰安十三年……”白家家主微微恍惚。
那一年,他心生惜才之意,将陈默贤,从苏州叫到了青州。
一开始,他的确是希望陈默贤可以过好的。他真真切切那样希望。可是当他看到陈默贤以极快的速度,获得了大人的信任,可以任意出入大人府邸,甚至被大人派去做只有心腹才能做的事。他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嫉妒了。
凭什么啊。
明明是他来的最早,为什么最先得到大人信任的,却不是他,而是那个受他推荐,才从郁郁不得志的才子变成大人最喜爱的手下的陈默贤?
他凭什么?
就这样闷闷了数日,白家家主眼睁睁看着陈默贤步步高升,在外居然也能被人称一声“大人”了。可就在这时,陈默贤突然死了!
是暴毙!
这一点也没错!
大人身边的心腹凶神恶煞冲进了他的府邸,诘问他到底把陈默贤偷走的那件要紧物放到了哪里!可是他哪知道什么要紧物啊!整个府邸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他还不得不去面见大人……
再后来,就是他“被迫”成为大人的心腹这件事。大人派人跟着他,让他把陈默贤的尸体运到他女儿身边。白家在黑河县的小院,自然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而在怎么找也不找不到之后,他们盯上了唯一还没有搜过的地方——
陈婉春!
白家家主拼命要为自己辩解什么:“陈家侄女!我也是无辜的啊!我都是被逼无奈!他们要我那么做,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们全家就都要死了!你不要怪叔叔!叔叔也是没有办法……”
“不怪你?!”陈婉春眼里翻涌起猩红,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冲到白家家主前面的,两只玉手的指甲倏然变长,掐住白家家主的脖子。
鬼气冲天。
她恨声,如幽幽鬼索道:“如果你只是对我父亲的死袖手旁观,我并不会对你生怨。可是你居然联手外人,将我父亲的长随买通,让他劝我走庆泽县这条路——我的死,有你的一份!你谈何无辜!你谈何让我不怪你!”
眼见着指甲即将扎进白家家主的脖子,县太爷冷声道:“你现在杀死了他,可就不知道让你父亲暴毙的人,究竟是谁了!”
陈婉春一僵。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放下,但仍鬼气森森地盯着白家家主,时不时舔一下猩红的唇。
白家家主直接扛不住,吓晕了,人也小便失禁。
褚照:“……”公堂的地板不能要了。
“押下去,打五大板,看看他醒不醒。不醒就接着打。”
白家家主如死狗一般被拖出去,外边板子落下啪啪几声之后,又被拖死狗一样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