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璎璎
    夜里,朱子曦感觉伤势好转,褪下纱布查看,发现伤口处已结痂,恢复速度惊人。

    这就是所谓的“复现旧伤”吗?

    她有点怀疑恒瑜的话。

    且不论占有这具身体的原理是什么,有无副作用,是否能长久?

    如果复现的伤都是些小伤倒也无碍,只不过是疼了点。可是她曾经被人捅过刀子的,那个伤若要复现,她如何活下去?

    包扎者告诉她现在头上的伤是钝器所致,朱子曦记不清具体是某年某月的事,却笃定凶手为何人。

    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虽然朱子曦不会告诉璎有关她家庭的事,璎能猜出一些,至少知道她以前过得不愉快。

    也罢,还是谈谈自己吧,至少让朱子曦更了解映霜,即梨花白玉中寄宿的游魂——朱晨珺。

    “映霜”是多年前重霄门长辈取名,但由于璎身份背景特殊,没能正式拜师,未在重霄门留名。

    璎的第一任师父是重霄门颇有盛名的初白真人。他从来只允许旁人称呼璎“朱二小姐”,并非她在家排行第二,而是她是生母的第二个孩子。

    也是因为昔日她的母亲在重霄门修习,故友众多,才有意让朱晨珺在重霄门进修。

    朱子曦仍唤她作“璎”。

    璎表示她亲人皆如此称呼自己,她早已视朱子曦为家人,朱子曦当然担得起这般信任。

    不过璎拜托朱子曦退赛去朱府一趟。数年前她离家匆忙,有一重要物品忘记带走。

    体内的百日仙是继母所下以控制璎。恶毒继母害死双亲,推赖罪名,导致她被家人误会、厌恶许久,璎发誓要报仇血恨。

    “你记得在贾家密室,贾宿安的两个傀儡吗?”朱子曦心有余悸。

    两名大汉如行尸走肉一般凭契主摆布,不知疼痛、不晓疾苦。

    最初那夜,朱子曦做过与璎有关的梦。

    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

    梦中的女孩同样是在契主强力操控下无法反击、备受亲人误解,极尽屈辱。

    “乔悦澄法力低微,按理说不能完全控制你。保险起见,你最好与姚师姐结伴前去。”

    璎解释,朱子曦梦里的契主另有其人,是那人离开朱府后,血契转至乔悦澄手中,才让璎有机可乘,否则她前些年也逃不出昭都。

    姚远颐同璎是睡一床被子的交情。逢年过节姚远颐会找璎一齐庆祝,她本就知道一点朱府秘事,值得信赖。

    “姚远颐忙于比试的事务,不好过分打扰她。”

    令朱子曦纠结的,莫过于有一天姚远颐察觉她不是璎。等待多年终归是一场空,该是多叫人失望。

    “无妨的,姚师姐通情达理,即便知晓实情也不大可能为难你。不然明日你先去相玉台退赛,至未时朱府人午休,溜进我房间找完东西,暗中打探虚实,不会被乔悦澄发现的。”

    “好。”

    听璎喋喋不休交代完注意事项已是深夜,朱子曦疲倦不堪,倒头酣睡。

    *

    第二天,朱子曦起了个大早,给连笙留下一张字条说明原委,便即刻赶去相玉台退赛。

    她不与连笙碰面,省得师姐问东问西耽误时辰。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众人忙着私下练习绝招准备一击必杀,或者当间谍偷学别人的绝招一举反杀。

    今天的相玉台门可罗雀。

    办完手续才花了几分钟,朱子曦无事一身轻,见晴光正好,一时兴起去游廊上闲逛,看风景等午饭。

    她以为璎能当导游介绍重霄门,讲讲此地有什么错过便会遗憾终身的名胜古迹。

    问题是璎絮絮叨叨地谈起自家复杂的情况,朱子曦听得头脑发昏,只好闭上眼睛任她讲去,顾不上欣赏一园春色。

    “映霜。”

    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朱子曦转头看到姜涵易趋步向她跑来。

    男子面露惊喜,而女孩眉头紧皱。

    这人与息风教还未撇清关系呢,居然敢找上门。

    “映霜,找你呢。”她默喊璎,故意挑逗。

    璎实是不解:“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姜涵易。你若怀疑,不必客气,直接去慎终堂举报他勾结魔教算了。”

    “我们没有证据。”朱子曦见本尊如此不留情面,悄悄提醒。

    眨眼间,姜涵易已经出现在跟前,笑盈盈地望着朱子曦。

    他又开始扯些有的没的,说了半天,另一方依旧冷淡,并没有半点想搭理的意思。

    于是他转换策略,提及画锦:“前段时间听说画锦对我有情,多番打探我的消息,我便告诉她,既然我心悦于你,此生不会再对他人动心,请她早日断绝念想。”

    朱子曦忍俊不禁,偷偷和璎吐槽:“人家对你情深至此,朱二小姐当真是好狠的心,连名字都不曾记下。”

    璎颇不耐烦:“你不觉得他是在挑拨你和画锦的关系吗?”

    “他挑拨不了。”朱子曦可以对天发誓。

    画锦是谁,她异父异母的好姐妹啊!她能为一个自恋男丢下姐妹?况且是朱子曦求画锦帮忙的,她应当去道歉给画锦惹了麻烦。

    余光掠过男人,她依然觉得好笑。

    人家正搜集你和魔教勾结的罪证呢,你以为人家暗恋你,还叫人死心。

    谁给自信?

    姜涵易眼里,女孩凭栏浅笑,似这湖面荡漾的涟漪,牵动他的心弦。

    自古世人多教导女子矜持守礼,她定是害羞了,所以久不回复。

    因而男子主动上前,打算触碰对方的手,不料朱子曦瞬间起身躲开,面无表情道:“我有心上人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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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代璎拒绝后,她表面平淡,内心却异常激动:“是谁是谁!”

    璎死活不开口,任朱子曦百般讨好,也挖不出一点消息。

    姜涵易把朱子曦归云门的人名试探了个遍,从萧景闻连笙、到郝繁左傲双,任何接触过映霜的人他一一列举,试图以穷举法求得答案。

    时间一久,朱子曦眼神黯淡,示意他别问了,璎不高兴。

    姜涵易是个好命的,如今璎不能强占这具身体出来暴揍他一顿,算是留他一条生路。否则璎可有能力叫他这辈子再也开不了口。

    女孩转身欲要离开,不料对方一把抓住手腕。她利落甩开手,男人仍纠缠不休,力证自己一片痴心。

    朱子曦当是在看一场笑话。

    他确实喜欢映霜的话,怎么会察觉不出眼前这副躯体下已是另一个性情迥异的人了?

    “我劝你到此为止。”朱子曦拔剑指向姜涵易。

    姜涵易死心不改,伸手握住剑刃,深情款款道:“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还给你。”

    话毕,他直接撞上剑身。归云门门服是浅青色,遮不住血染的鲜红。朱子曦一惊,赶紧抽回佩剑。

    剑尖开始滴血。

    失去支撑后,姜涵易摔落在地,仰天大笑:“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情义的,映霜。”

    他满手血腥,伤口惨不忍睹,但依旧倔强地求爱告白。

    “映霜,我愿意为你去死,为你堕入地狱,无怨无悔……”

    “闭嘴。”朱子曦看出来了,姜涵易是个病娇啊。

    她阅文无数,今天终于遇到活的了。

    可朱子曦深谙这种人只能活在书里,现实中绝对碰不得,于是扯过姜涵易腰间玉牌,随便通知哪个同门这傻小子命不久矣,然后拔腿就跑。

    她年纪轻轻,身家清白,不想摊上人命。

    幸好姜涵易够虚弱,允许她取走玉牌,否则还得用朱子曦的喊人救命,让旁人知道她在外行凶。

    本就可怜的名声定要雪上加霜。

    剑身一片血污,没擦干净前,朱子曦不愿收入鞘中,怕脏了剑鞘。忽然记起这副模样有点引人注目,她不甘心地收剑入鞘,心里无比介怀。

    “晚点我的剑鞘会不会发臭啊。”

    逃亡路上,她碰见同样要下山的玄晖。

    本来招呼都不打算打一个,朱子曦着急逃离疯子,等会去吃饭干活呢,玄晖倒是不客气,直接抬手将人拦住。

    “映霜,你的衣服上沾了血,是受伤了吗?”

    他满脸关切,朱子曦瞟了一眼衣摆,叹气说没事。

    要命的在后头。一眨眼时间,姜涵易追上朱子曦,见她与一陌生男子并肩而立,心中愤懑不平。

    “这便是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