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没空理会宴寻的话,她管他有没有耐心呢,她只知道宴寻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
这样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带来的只有□□上一刀又一刀的伤口。
“轰——”
白苑手中的气流凝聚成了一颗球,正飞速朝着宴寻冲过来。
余晚晚在脑海里大喊一声:系统,别忘了我有三次免死保护!千万别忘了!
尔后她便张开双臂,不顾一切将宴寻往身后一挡。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巨大的冲击力撞上余晚晚的腹部,她的五脏六腑被撞扁了似的拧痛着,温热的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靠,怎么那么痛啊。
系统不会忘了她的免死保护了吧……
“余晚晚!你疯了吗!”
头顶传来宴寻嘶吼的声音。
余晚晚顶着五脏六腑被移位被撕扯般的剧痛,她转身揪住宴寻领口的衣服,张开满是鲜血的嘴,颤抖着挤出一句话:“告诉我,别人杀了白苑,你不会因此而死,对么?”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想再同他确认一遍。
还没等到宴寻的回答,余晚晚的双腿已经像棉花一般软了下去。
“宴寻……你不要……不要再和她打了。”她口中喃喃着。
无论怎么打,白苑都死不了,仇都不能报,宴寻还会受伤。
“嗬嗬,真是感人呢。”白苑似是十分兴奋地笑了起来,她盯着余晚晚,一步一步地走近:“就凭你这样的凡人,也敢挡我的招数?嗬嗬嗬,天大的笑话!”
“哼,怎么不敢?”余晚晚倒在地上,满口是血,还不忘冲白苑冷笑。
【叮——宿主受到巨大攻击,免死保护已消耗一次】
【所受一切攻击无效,宿主满血复活】
腹部的疼痛的果然没有了,虽然嘴角边的血还在,但是身体内部已经恢复了。
白苑冷笑着走了过来,目光死死盯住余晚晚,她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就将她高高提了起来,二人悬于半空当中。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人类了……”
她说着抬手,照着余晚晚的脸就是狠狠一个耳刮子。
余晚晚的脸上火辣辣地疼着。
上一个抽她耳刮子的人被她揍了一顿,这一个……若是有机会,她也绝不会放过她。
白苑阴狠道:“我的孩儿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你在其中挑唆?是不是!”
她提着余晚晚的脖子,掐得更紧了些。
余晚晚喉头发紧,白眼克制不住地直翻。
她正竭力抬手准备用红发带打白苑,一道白光先她一步凭空闪过,精准地将白苑的手背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滴答答渗出来,沿着手背向衣袖中滚去。
白苑吃了痛,掐住余晚晚脖子的手猛然一松,将她从高处甩了下去。
余晚晚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迎接她的却不是地面,而是一个怀抱。
宴寻的眸中闪着几乎失控的怒意。
白苑做到这个份上,他却无法耐她何,从前的旧恨报不了,如今还要看着她在他眼前伤害余晚晚。
说来讽刺,他活了这么久,一直孤身作战。
余晚晚是第一个会挡在他面前的人。
从过去到现在,漫长的时光里,只此一人。
白苑捂着被割伤的手落地,她缓缓走近一步,面色狰狞地看着宴寻:“你竟然为了她打我?为了区区一个人类而已……你和你父亲一样,不识好歹!”
“白苑,你一直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么?”他的语调冷得不像话。
白苑仿若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笑话:“哈哈哈你可知道,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了?真是可笑,真是可怜。”
“我活得够久了。”
今日,他便和她同归于尽。
再拖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活了百年,也够了,可以死了。
只是……
那个热热闹闹闯进他生活里的人,他不能陪她一起了。
到头来,什么都抓不住,这才是他的命运。
白苑今日必须死,不能等了。
“你来杀我呀。”白苑指着自己的心口,“就这儿,来呀,我们同归于尽,还有个伴儿呢,嗬嗬嗬嗬!”
“晚晚……”他扭头看向于怀中的晚晚,“我死后,你若是胆敢喜欢别人……我做鬼也要来缠着你。”
他说完这句话,将余晚晚松开,抬手就抽出了背上的剑,朝白苑直冲而去。
一旦宴寻手中的剑真的戳进白苑的心口,那宴寻必死无疑,如此一来,一切都完了。
“不要冲动!你会死的!”
与此同时,余晚晚撕心裂肺地喊着,几乎是绝望地跟在他身后扑上前去。
忽然间前方一个身影飞快一闪,扣住白苑的脖子往一边拉去了。
夺舍妖?
余晚晚趁机追上前一步,终于扯住了宴寻衣服。
夺舍妖用臂弯扣住了白苑的脖子,她看向余晚晚,脸上的笑容妩媚至极:“小美人儿~姐姐说过了,会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夺舍妖?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白苑恶狠狠道。
“若不是你……当年我又怎会落进汪道士手里?被他指使,受他操控!”
余晚晚逮住一丝希望,连扒带踹地去抢宴寻手中的剑,“放手!轮不到你来杀她!”
夺过剑后,她几乎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狠狠刺穿了白苑的心脏。
“你可别误伤了我。”夺舍妖将白苑松开,笑着抚了抚掌心,凌空跃上屋顶就不见了踪影。
余晚晚将剑拔出,鲜血喷了她一身。
“白苑,你也有今天。”她抬手抹去脸上发腥的血,提剑欲将她戳成筛子:“让你掐我脖子打我耳光!我让你掐!”
“宴寻被你下了反噬蛊,可我没有。”余晚晚提剑抬手照着她的脖子一挥,白苑的头滚到了一边,刹那间变作了一只长着长牙的白毛狐狸脸。
要不了片刻,白苑的头颅与身躯都化作了无数细小的颗粒,消散在了空气中。
小巷上空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应该是白苑设的屏障,别人进不来,也听不到他们的打斗声。
如今她灰飞烟灭,屏障也自然消失了。
正如绷紧的弦一下子松了,垮了下来。
事情收尾后,余晚晚才发觉自己的身子发虚得厉害。
体内的那颗心七上八下地蹿着,握着剑的那只手亦是在不受控地抖着。
白苑已经消散在了空气中,地上的血泊与刀上的血迹,还有喷溅在余晚晚衣服上的血迹也随之而消失了。
只有此刻慌张的呼吸和狼狈的模样,才勉强能证明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再次重振翅膀飞舞了起来。
周身的空气好安静,远处传来夜市的喧闹人声,似乎与这儿不是一个世界的。
身后的宴寻,也好安静啊。
糟了……
她的攻略对象看到她这副凶残的模样,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方才余晚晚都快急死了,她真怕宴寻为了杀掉白苑,将他自身的性命也一同搭进去。
余晚晚无计可施,不得已了才夺了他手中的剑。
按照宴寻的偏执性子……若是他的仇人自己没亲手杀掉,反而被其他人抢着杀了,他会不会觉得不痛快?
余晚晚深呼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自己颤着的身躯,提着手中的剑回了头。
“宴寻……我……”
身后的那人敛去一些眸中的震惊,轻轻将指尖搭上了她的唇,示意她不必解释。
余晚晚垂下了眸子,微卷的睫毛轻颤着。
多说多错,兴许此时,无声更甚有声。
宴寻捞过余晚晚的手,抽出她手中的剑,手腕一转,稳稳插进了背上的剑鞘中。
他揽过她的腰,让她离他更近了些,他的声音轻而温和:“晚晚,头发歪了,我替你理一理。”
“你的伤……”
“没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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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我再给你上些药。”
余晚晚说完就闭上了嘴巴,乖乖站着,由宴寻为她理着头发。
宴寻替她将两侧的发髻扶正,用发绳和发钗重新固定,尔后手指轻蹭着她的耳尖,将她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极其耐心与温柔。
周身萤火虫飞舞,远处传来繁华街道上的歌声,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晚晚,宴寻!”
余晚晚闻声转过身子,沈之礼与汪明珠跑来了。
如若方才卷走汪明珠的那股气是白苑在捣鬼的话,这下白苑死了,他们确实也该回来了。
走近了,汪明珠眉尖一蹙,开口问道:“宴寻你怎么受伤了?”
虽然宴寻穿的是深色衣物,但是方才他与白苑打斗的过程中,衣物的布料被利刃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宋哥哥,珠姐姐。”余晚晚试图甜美开嗓,不料嗓子还有些破,“方才你们离开后,有妖物过来抓我,宴寻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原来是这样,等回去后我给宴寻疗伤。”沈之礼说罢又关切地看向余晚晚:“晚晚,你嗓子怎么了?”
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她刚刚撕心裂肺吼着阻止宴寻送死吧?
也不能告诉他们,是她一边踹宴寻一边抢他手中剑的时候喊哑的吧?
在沈之礼和汪明珠心里,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妹妹。
虽然……好像确实如此。
若不是被逼到无奈,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会红着眼睛,着了魔似的将剑捅向白苑的心脏。
总之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让沈之礼与汪明珠知道比较好。
反派有多恶劣,主角就有多宽厚博爱,他们二人毕竟是受过门派训练的,发自内心觉得可以感化一切妖物,能不杀就不杀。
最多就是打服了收进收妖葫芦内,不让那些妖物四处为非作歹罢了。
“咳咳……”余晚晚清了清嗓子:“刚刚被妖物逮住,我吓坏了,把嗓子喊哑了,小事小事。”
沈之礼温声道:“晚晚没事就好。”
余晚晚清了清嗓子,“咳咳……对了,珠儿姐姐无碍吧?”
汪明珠抿唇,面上神色淡然,宛如湖面被风轻轻吹起了一层涟漪:“晚晚不用担心,我没受伤。”
沈之礼时刻谨记任务:“宴寻,你受了伤,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我与珠儿晚晚继续找宵香院。”
宴寻神色淡然道:“我没那么娇贵,一起找。”
于是,沈之礼与汪明珠二人走在前头探路,余晚晚与宴寻跟在后边。
走到巷子的最深处,向左侧一转,前面有人声和灯光传来。
伴着身侧悠然的流萤,目视着那夜色中的暖色灯光,几人一同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头,一家门店不小的花楼出现在了眼前。
仰头,“宵香院”三个小篆体的字刻在头顶的木质匾额上。
终于寻到了,看来之前那个大娘并未骗他们。
“师尊怎会要我们来这样的地方?”
立在门口,汪明珠有些不解。
沈之礼一时间也有些窘迫:“这……师尊这么吩咐……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沈之礼刚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群穿得五彩斑斓,头戴鲜花的莺莺燕燕就围了上来。
他像一只无助的落水小狗,四周皆被团团围住了。
“客官是来喝酒的吗?”
“客官听曲子吗?”
“像你这么俊的男子,不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沈之礼一向温和,眼下也只是耐心解释道:“姑娘们,在下来并非消遣,而是有事要办。”
他一本正经又有些紧张羞怯的模样,姑娘们反而起了逗弄之心。
“办事?”一位姑娘羞哒哒地轻点着他的胸口,“讨厌~我们宵香院的姐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另一位又拉着他的袖子道:“不过呢……像客官您这样的,我们也不是不可以为您破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