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大脑飞速旋转:还有什么比乐队主场和东药副总裁更神秘的身份呢?
何谦鸢不经意地用余光瞥她——他就爱看她这股傻傻的认真劲儿,嘴角不自觉翘得老高。
“洗洗手,饭好啦。”
楚琅已经幻想到了007和谍影重重,突然被打断,有些怔然地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
挂满黏糊酱汁的糖醋里脊、香菇小油菜、清蒸的扇贝和竹节蛏,还有两条油煎的小黄花鱼。
楚琅洗手回来,何谦鸢自然地把满满一碗米饭摆到她面前,还撕了块扔壳吐刺用的废纸压在盘下。
动作自然地像做过千百遍。
“那天朋友拿来的海鲜,本来想当天就做了拿给你,结果这几天忙得乱套,也没时间过来趟。”何谦鸢把盘子里掉落的蛏子肉都夹到了楚琅的碗中,“刚出锅我尝了一个,特别鲜。”
这一套小连招下来,何谦鸢的面相看着都慈爱了些。
不知道是拿什么调的汁儿,糖醋里脊酸甜不腻,肉炸的软硬适中,外面一层脆壳硬度刚刚好,一点都不磨上牙膛。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糖醋里脊,楚琅空口吃了四五块,才舍得把筷子挪向别的食物。海鲜没有调味,只用葱姜一起上锅蒸了,吃得出品质很好,鲜甜肥嫩,小黄花做得像天妇罗,外壳酥脆却没有浸油,只有一根细长的软刺,小蒜瓣肉吃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饭后她托着沉甸甸的肚子,心想下顿再不能被美食迷惑!要懂得节制!!!
何谦鸢晚上还要赶录,楚琅寻思这就半条街的距离,正好溜达散散食儿,就没让他送,自己先回去了。
回家她久违地泡了个澡——边听歌边刷着朋友圈,突然翻到一条动态:
“幸运百分百!(爱心)(烟花)”
照片里是两张幸福洋溢的笑容。在夜色笼罩的海滩上,大花正攥着根燃烧着的仙女棒,另一个男孩则在背后环抱着她,看向大花的眼中满是爱意。
迟钝如楚琅,也能一眼看出图中两人的关系。
这男孩白白净净,留着乖巧的妹妹头,除了挺拔的个子,看着很是显小。
她迟疑了下,没有点赞,而是转到了何谦鸢的聊天界面:
“你看到大花发的朋友圈了吗?”
何谦鸢刚收拾完准备回公寓,突然收到了楚琅的消息。他疑惑着点进大花的朋友圈——
常宁已经先一步看到,还点了个赞。
何谦鸢看得眉头紧蹙。照片里这小孩看着还没到二十的年纪,身为男性他一眼就看透了这男孩莽撞的占有欲。
他不是非要撮合常宁和大花,毕竟感情不能强求。可他作为大花的朋友,对这个男孩的第一印象就是不靠谱。
何谦鸢先开车回公寓,沉心忙完了正事,才给常宁去了个电话。
“在哪儿呢?”一接通,对面嘈杂人声混着音乐,闹腾得很。何谦鸢看了眼表,午夜十二点刚过,深夜放纵可不是常宁的风格。
“来接吧,还在我这儿呢。”顾行之瞅了眼正喝得头晕目眩的常宁,“我刚差点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行,我这就过去。”
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即便喝多了还能保持良好的体态和神情。何谦鸢赶到时,常宁像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卡座上,仔细看嘴角还在微微上扬。
“走了常宁,先回去。”他搀着常宁走了两步,后者突然大力甩开了他,摇摇晃晃自己走了出去。
“你们玩乐队的,都是情种么?”顾行之不知又从哪儿掏出根烟来叼着。
何谦鸢没稀当理他。
俩人跟着这斯文醉鬼一路,看他依稀还有些神智,硬给他塞进出租车里送回家了。
老城区,半夜街头寂寥,两人在街口站着,好似都有话要说。
“楚琅挺好一姑娘。”顾行之散漫地仰头吐出个烟圈,突然提到。
何谦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他说。
“你别想多。”顾行之怕他多心,“我爹很久没收女学生了。有阵他身体不好,总让学生上家来,那时候认识的。”
“我当时看她死气沉沉那样,又瘦又小,总想逗她,结果她一惹就毛。后来学生来得都不勤了,就她自己,隔天来一次,雷打不动。还总因为论文什么的被我爹骂,骂完她也不哭,隔天还来,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
“有意思也跟你没关系。”和顾行之在一块儿,何谦鸢那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脾气就被激起来了,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忘了弄合同,我得用。”
顾行之瞥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是真动心了。
谁让人家是大少爷呢,顾行之把烟按了,两人在街口分道扬镳。
没了换班,这个周就只剩周末一个夜班。楚琅本来今天按排班走是下夜休息,但她没好意思,还是到科里准备跟手术,毕竟最近骨科忙得不可开交。
“小杜,多跟你楚姐学学,多敬业。”孙坚在手术室里冷嘲热讽,“熬夜发论文,还能上手术。”
孙坚一向嘴贱,她都没搭茬。杜蕴枫在一旁也黑了脸,没吱声。
这台手术孙坚主刀,踝骨粉碎性骨折伴胫骨骨裂。楚琅之前看过这人片子,跖骨碎成三块,所幸位置还不错,打几根骨钉就能维持住。
结果孙坚给的手术方案是打钢板——连同胫骨骨裂一起,这一下费用就多了大几万。她不理解,开口问道:“你打钢板的目的在哪里?”
“不是吧大姐。”孙坚一副无奈的表情,“您能别处处和我作对吗?以后我们都别收病号了,都给你做呗,楚主任?”
楚琅冷漠地看着他。跟着上台的医助和护士纷纷看向楚琅,的确,谁的病人就是谁的病人,手术方案订好了签字了,也不能再随意改动,否则家属也无法安抚。
她不该置喙。自己这样子贸然开口,并不会改变事情的走向。楚琅不再说话,沉默地上台给他当副手。
尹青瑶说的没错,这人就是腌臜。
下台后楚琅踌躇许久,还是敲响了顾斌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
楚琅把上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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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的事情说了。
“楚琅,你很闲吗?”顾斌火气蹭的一下上脸,“你那话问得专业么?我要是孙坚,我也会堵你,别人的手术,你凭什么说三道四?”
楚琅咬着唇,“他……那人轻微骨裂,重伤在踝,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顾斌大掌一拍桌子,“胫骨是承重腿不好恢复且有二次骨折风险,打了钢板虽费用高昂,起码能稳定关节不受力,孙坚若这样解释,你还能说什么?你和病人家属沟通过没有?你知不知道人家愿意采取什么方案?”
“我……”楚琅垂下了头。
虽然知道孙坚一定是在踩着收费红线搞创收,但顾斌说得完全在理。泥鱼总有穿梭臭水沟的本事,孙坚也不傻,自会想好了万全的理由。
其实不光他们科,这种情况在医院比比皆是。如今医保改革特限病种,大多疾病治疗限制高费用,可像他们骨科这种外伤病类,依然存在浑水摸鱼的空间。
“楚姐!”下午下班刚走到门诊楼,杜蕴枫大步撵上了她。
“怎么了?”楚琅停住脚步。
“我听说,你去找主任说手术的事,结果还被骂了。”杜蕴枫一脸关切,还带点愤怒,“孙坚难道是关系户么?主任这都不管?”
楚琅看他按耐不住情绪的样子,好像看到了自己刚进附院时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准则。”她不想让杜蕴枫内心走向黑暗,“你孙哥也有他的长处。”
“可是。”杜蕴枫是个毛头小子,忍不下气,朝楚琅靠近了些,“楚姐,他当时举报你……”
“楚琅。”
身侧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惊喜的回过头,何谦鸢温柔笑着看向她,“下班了?”
杜蕴枫不漏痕迹地后退半步,眼神复杂地看着二人。
“嗯。”楚琅脸上不自觉地也挂了笑,“这是我们科里的实习生,小杜。”
“你好。”虽然这小年轻眼含敌意,何谦鸢还是礼貌伸出了手,“我是何谦鸢,楚琅朋友。”
“我知道,盒饭哥。”杜蕴枫撇撇嘴,和何谦鸢握了下手,“那我先走了楚姐,明天见。”
“嗯,明天见。”楚琅转身朝他挥挥手,何谦鸢不知怎的生出一股醋意,突然在这人满为患的门诊大厅把她拥到了怀里。
“啊!”楚琅小声惊叫,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就要挣脱,把头也埋得低低的,生怕被熟人看见。
“别跑,让我充会儿电。”何谦鸢用力箍住她,“昨晚一宿没睡。”
这是招拙劣的苦肉计,可楚琅都没去辨认真伪,就在他的怀抱里柔软了下来。
“走吧。”他抱了她半分钟,感觉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今晚吃我辛苦钻研的排骨饭。”
俩人依旧去的是何谦鸢新租的公寓,一进门楚琅就发现屋里多了些生活气息:门口多了换鞋的长凳和拖鞋,客厅的茶几下铺了地毯,阳台几盆水仙长势喜人,昏黄的日落被宽大落地窗拉长,投照到客厅另一侧地墙壁上,刚好和屋里的暖色调装配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