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迷迷糊糊被楚妈叫醒的时候,听到客厅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看,才刚过六点。
“快起来,你爸起来去早市,在楼下碰上何谦鸢了,俩人去买的萝卜馅饼回来。”
“萝卜馅饼!”楚琅一骨碌爬起,“哪儿呢萝卜馅饼!”
“真是从小馋到大。”楚妈无奈摇摇头,“也不知是随谁。”
楚琅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就冲到了客厅。
她家以前住羊城东县,就爱吃小区楼下的萝卜馅饼,八九岁就能一口气吃三张。那油滋滋的面皮,裹着擦成细丝的青萝卜馅儿,刚好解了腻,格外鲜甜。
何谦鸢一大早精致得很,头发看样随意,细看每根发丝似乎都有打理。他穿着身驼色的大衣,白色衬衫配深蓝色牛仔阔腿裤,活像个大学生。
“洗手来吃饭吧。”何谦鸢熟练地用牙签扎开袋装豆浆的底部倒进碗里,豆香味瞬间满屋飘散。
“人小何一大早就在楼下等着了。”楚爸假装训斥她做做样子,“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哦。”楚琅挠了挠披散的头发,麻木地去卫生间洗漱。
萝卜馅饼有点凉了,但味道还是一顶一的好。之前看美食节目时有句台词,说“味蕾是记忆的回刻。当一个人品尝到某种久违的、熟悉的味道,就会想起当时发生的种种。”
她小学时候当真是天真活泼,也没生病,还当过班长,属于街坊邻里看着都喜欢的小姑娘。后来父母迁回故居,她却很少回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她怕听人议论起,楚家那小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点凉了,好吃么?”何谦鸢给她剥着茶蛋,凑近问道。
“嗯!还是小时候那味儿。”楚琅又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嚼着,都没空喝口豆浆。
“那就好。”
楚爸看他奔波一路,这么大个人早该饿了,却还先照顾着闺女吃饭,心里也是熨帖。
“对了爸,一会儿我们俩出去逛逛。”楚琅吃完一张大饼才想起来汇报,“等着吃饭再回来。”
“你们俩玩吧,带小何去吃吃羊城特色,就市里那家,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不用着急回来。”楚爸放下手里的煎饼,从裤兜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那老馆子只收现金,快拿着。”
“好嘞,谢谢爸!”楚琅擦了擦手上的油,赶紧接了过来。
“谢谢叔叔。”
楚琅本想打车,何谦鸢偏说要体验她小时候的生活,非要拉着她坐公交。
羊城没有地铁,亏得陆上交通还很发达,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哪里都能到。结果俩人到了车站才想起来,这是礼拜一的早高峰。
满车都是上学的孩子和上班族,何谦鸢微不可见地皱皱眉,拉着楚琅站到紧挨着后门的位置,把人圈在怀里。
有的孩子来不及吃早饭,就带在车上吃。小县城没那么多讲究,好多学生都是带个鸡蛋灌饼,上车就开吃。
楚琅吃得太饱,又闻着这一车饭味儿,胃里翻江倒海。还没到站,何谦鸢就赶紧拉着她下了车,跑去便利店买了瓶水和柠檬糖。
“怪我。”何谦鸢心疼地看她扶着树干呕,“我没考虑周全。要不要先喝点水?”
“没事。”楚琅接过水喝了一口,“就是那味儿太重了,还没开窗。”
“那家书店叫什么?我来打车。”
“不用不用。”楚琅总算缓过了那股恶心劲儿,“快到了,我们溜达着过去吧。”
老城区这边的人行路是不太平整的石砖块,有些硌脚。
“你别说,这走着路还能免费足底按摩。”何谦鸢逗她。
楚琅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用力跺了一下地面,“还能自动调节按摩档位呢。”
“哎哟,别使劲踩。”何谦鸢拉着她胳膊把人带到身边,“我心疼。”
他惯会说这些漂亮话。又土又俗,可她却偏偏受用。
爱本就是俗事。
“喏,就这儿。”楚琅指了指前面一个不太显眼的门头,“我也没想到这家书店一点没变,一眼就能认出来。”
“进去看看。”
正是上课时候,书店里空空荡荡。他们一进去,老板正打着哈欠看剧,也没招揽他们。
“这老板一直都这样。”楚琅偏过头和他小声解释着,“因为来他店里的大多数只看不买。”
何谦鸢瞥过门口那排《人性的弱点》《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书面崭新得像新书,再往里看看,《斗罗大陆》《龙族》一类的小说,封皮都快被翻烂。
看样这里真的很受学生欢迎啊。
“我以前就在那儿看!”楚琅突然惊喜地发现,书店里的格局竟然都没变。
何谦鸢被她拉着过去。这个书店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竟还做了延伸,得有小两百平的空间。
书海浩瀚。
“我以前就在这儿,拿本……”楚琅刚兴奋地压抑着声音指向书架,突然就失了声。
“嘶……《季先生请你轻轻爱》?《总裁少爷是我老公》?”何谦鸢饶有兴趣地抽出一本被翻得包浆的打开看。
“不是!”楚琅慌忙解释,眼神四处寻觅着,“以前这里都是漫画,我就喜欢在这儿偷看漫画。”
“‘他修长的手指勾上女人的下巴,眼神阴沉如墨’……”
“小点声!”楚琅羞耻极了,从他手中抢过插回书架,“我都没看过!”
“嗯哼~”何谦鸢挪开步子,语气却明显没信。
“真的,我小时候就爱看漫画,打打杀杀的那种。”楚琅不协调地比划着,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看过是怎么写的情书?”何谦鸢看似无意地问起。
“情书还用看这个写……”楚琅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跳入了陷阱。
是的,她写过情书。
那年她春心萌动,可试问哪个女孩子,能在那样的年纪,不对如阳光般耀眼的何谦鸢心动呢?更何况,自己还坐在他前面,能占据他1/3的视线。
情绪上头的时刻,她在某晚写完作业后,激动地掏出背着父母买的粉红色信纸,悄悄将少女春心写满纸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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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起了个大早偷偷塞进了他的桌洞,一整天她都不敢回头。何谦鸢会把收到的匿名情书拿走,有名字和班级的则会回信告诉对方好好学习。
楚琅自然没敢写名,只是借要等父母的理由,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看了眼他的桌洞。
那封情书纹丝未动。
楚琅只能依稀记得片段,后来她应该是抽走了那封情书后销毁了,因为她以为何谦鸢没看见。
“你的字迹,还挺好认的。”何谦鸢揉了揉她的头,“我本来想写点什么回复你,可那封情书后来不见了。”
“我……”楚琅不知该怎么解释。
“我知道,那时候,给我送情书的人,有很多人并不是喜欢我,而是像‘跟风’一样,她写了我也要写。所有人写的内容我都会看,还总能看到重复的。”
这点楚琅倒是没想到——女生们私下聊天,都说他眼光太高,看不上她们。看来旁人之词只能略听一二。
“但你写得很认真。”何谦鸢盘腿坐在给读书的孩子们准备的蒲团上,“我忘记因为什么,但当天没来得及给你回信。你就坐在我前位儿,我怕你觉得尴尬,就再没提。”
“那你……当初要给我回什么?”楚琅很好奇。
“嗯……记不清了。”何谦鸢仰头回忆半晌,诚实的回答,“但若是现在的我收到你的情书,大概来不及写回信。”
“为什么?”
“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当面和你确认心迹。”何谦鸢靠近了些,将她长发撩起,“然后拥抱你,亲吻你。”
金黄落叶从窗前飘落。楚琅的心下坠一秒,而后飞速升空。她拉着他的手快步离开书店,打车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
女人的热情是男人最好的催|情剂。楚琅一进屋就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来,何谦鸢放手任她发挥,可她虽急迫,动作却生疏笨拙。
她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床尾,何谦鸢起身脱下外套,亲昵地抚上她的脸颊。
“累了?”
“嗯。”楚琅像只小奶猫,哼哼唧唧的。
何谦鸢不再给她试探撩拨的余地,起身把人放倒,抓住她的脚踝一推,俯身落吻。
灼烫。像烟火绽放时零散的火星,烧得她理智全无。
“楚琅,我爱你。”
像来自梦里的呓语。
“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
“哎!”楚妈休息了,楚爸正坐沙发上泡脚,扭头看了眼表,都快十点了,“我寻思你俩不回来了呢。”
“不好意思叔叔,回来太晚了。”何谦鸢连忙道歉。
“都这么大人了,没事儿。你今晚还上外面住去?”
“嗯。”他看了眼羞红着脸的楚琅,“明天我再来。”
“那你慢点啊。”
楚琅也没多说什么,赶紧回了屋。楚爸还以为她是玩累了,也没多问。
她一主动,何谦鸢就跟疯了似的,完全领域全开——
她躺下腿都哆嗦,实际上他俩哪也没去,就在酒店里呼呼睡到了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