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鸢通了个宵,还去录音棚熬了大半个上午,刚想回家补觉,就收到了工作室的消息。
音乐圈里有一档比较出圈的访谈节目,一周一期,已经向他发过两次邀请——前两次都因为赶上了演出,这次对方了解过他的档期才发的邀请,他不好不去。
但对方以乐队名义,却只邀请了他这个主唱,所以何谦鸢对他们初印象不太好。以往的访谈节目,虽然可能最后也是他自己上,但发邀约的时候都是邀请了整个乐队。
时间是三天后。对方还很有诚意地赶到迎海来,他就更没有推却的道理。
一想到工作,他的困意消散了不少,想着楚琅今天只是去报道,中午应该就能结束,便驱车去了附院。
路上他给她发消息说去找她共进午餐,却一直没收到回复。
他停在地下车库,把手机音量打开,眯眼小憩。
等他被脖子的酸痛弄醒,楚琅也没来个信。他下车活动了下胳膊腿儿,想了想上楼到办公室等她。
“你媳妇儿可要忙了。”王粲中午在办公室午休,“院里下了新通知,楚琅成科研基地负责人了。”
“谢了哥。”何谦鸢现在已经荣升家属位,得到了在休息室等待的特权。
“害。”王粲还分给他一根香蕉,“别低血糖了,你脸色不太好。大明星也得注意身体啊。”
何谦鸢点点头,剥开香蕉吃了。
谁知这肚里一有食儿,困意排山倒海。他就这么蜷在值班室的公共小铁床上睡着了。
等楚琅交接完工作回来,何谦鸢已经睡得昏沉。值班室开着中央空调,她怕他感冒,连忙把人叫醒。
“何谦鸢,起来啦。”
“嗯?”何谦鸢眼皮都没抬一下,却精准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这里开着空调,别感冒啦。我们回家睡。”
“嗯。”何谦鸢像是语言系统退化,只能单音节哼哼。
楚琅看他这模样心疼,却也觉得可爱好玩,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听到咔嚓声,何谦鸢这才本能地睁开眼,猩红血丝布满眼球。他朝楚琅伸出两条胳膊,让她拽着自己起来。
然后就黏黏糊糊赖在她怀里不动了。
“怎么啦?这里是值班室,我们回家吧。”楚琅怕同事突然闯进来尴尬,可他抱得紧,让她挣脱不得。
“我在这儿等了你小半天呢。”何谦鸢闷在她怀里委屈巴巴,“上来就批斗!”
“好好好。”楚琅虽然自己也没歇着,但何谦鸢头一宿就熬了大夜,她连忙边拍他的后背边哄着:“辛苦啦。”
“那你回家必须奖励我。”何谦鸢终于露出马脚,笑得狡黠。
“何谦鸢你真的……”楚琅总是轻而易举地跳进他的陷阱。
回家路上,楚琅还在想方才办公室里顾斌的话。他提醒她,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得有心理准备。孙坚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丑,别让心思深沉的人拿她当枪使。
所以摆在她面前的第一个难题,就是7T磁共振的志愿者招募——这事说大不大,但志愿者要经过条件筛选,来参与实验项目还得给奖励,经费也要考虑清楚,上上下下需要帮手,可科研基地初建人手不全,想动用资源,就要拿出成绩来回馈。
国内医疗科研环境稍有落后,当然对于人权、隐私的保障也更为细化,所以很少能找到真正适合的、大量的样本。
“怎么了?”看她一路紧绷着思考的样子,何谦鸢开口问道。
“工作上的事。”楚琅叹了口气,“院领导让我接手科创,但是我连实验的志愿者都不知道从哪儿找。”
“我能去给你充人头么?”何谦鸢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楚琅一愣。他都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实验。
“可以……但是就是得做磁共振,然后这是台高场新机器,可能序列上还需要再……”她下意识不想让他去。
“有危险么?”
“没有。”
“那就算我一个。”何谦鸢揉揉她的后脑勺,“支持下老婆事业。”
楚琅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下。她原本不想和他说自己这新接的工作有多繁琐有多忙碌。可看到他无偿支持自己的样子,让她突然就有了劲头,有了自信。
“你们医院有发实验相关的文件么?”何谦鸢状作不经意地提起,“我看看怎么配合。”
“还没有。”毕竟连实验最终方向还没确定,“等有了我发给你。”
“好。”何谦鸢扬起嘴角,心里有了个小计划。
楚琅接了新任务,还得兼顾着骨科的门诊和住院,忙得脚打后脑勺。何谦鸢尽职地做好丈夫的角色,正好这阵子属于演出淡季,每天准时准点接送她上班,就算出去忙也会在家提前做好饭。
除了偶尔夜间缠绵,他们就好像结婚多年的夫妻,日子过得倒是顺当。
何谦鸢把看房子和婚礼场地都提上了日程。虽然楚琅没说,他还是自觉地做了下一步的打算。
三天后,《乐谈中》访谈组直接到了何谦鸢常来的录音棚拍摄,说更能贴近艺人生活。
何谦鸢虽然不太待见他们,可他的良好教养依旧让他礼貌地接受了这份工作。
“本期访谈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了最近热度火爆的乐队主唱,何谦鸢!”主持人热情地介绍着,“确实人红档期也比较赶哈,我们是约了两次才有机会今天碰一下面。”
紫昶伟抱着胳膊在场外听着,眉心都皱成了疙瘩,心想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那么主唱大人能给我们讲讲,一夜爆红后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改变吗?”
何谦鸢面色不改,微笑着回答她的问题:“我认为最大的改变,就是有了更多的舞台,能够让我们有更多机会把创作带给大家,这是我们乐队所有成员的初衷和梦想。很荣幸能够得到大家的喜爱,也感谢圈内各位前辈提携。”
“没想到我们的何主唱虽然出道时间短,说话却已经很成熟和官方了。”主持人笑得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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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鸢尾花今年的巡演已经接近尾声,最近一场演出是明年开春的音乐节,期间这么长的间隙,是在趁热打铁准备新专辑吗?”
紫昶伟在一旁都牙根儿痒痒。何谦鸢面对镜头毫无破绽,温润谦和,说话滴水不漏。他避开了主持人的锋芒,只谈了谈新专和明年的大概计划。
“那我们节目的助理也是您的粉丝,她和我说,您早期在微博有听音识谱的视频,能不能现场给我们展示下这门绝活呢?”
何谦鸢心想,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早期在国外时发过很多弹奏和扒谱的视频,一是为了提升热度,二也是能同时当个锻炼,培养一下音感。
“好,可以。”何谦鸢应了,立马有工作人员递过提前准备的画板和马克笔。
“那我们随便放一段旋律。”主持人按开一早摆在一旁的播音机,还是装磁带的那种。
何谦鸢心里有了数,应该是老歌、前辈的歌,若他没听过或者谱不出来,对方就有了钻空子的机会。
这首曲子很悠扬。播音机还带着咝咝啦啦的噪音,增大了识曲的难度。
可这首歌太耳熟,他几乎是在写下几个音谱后就听了出来——民谣歌手莫森的《忘》。
这是位乐坛的老前辈,古典民谣结合的曲风,沙砾般的嗓音独树一帜,只是很多年没露面了。
一曲终毕,主持人笑着关上了播音机,“看来你很有把握,听了一小段就没再动笔了,是听出原曲了吗?”
“是的。”何谦鸢把歌曲主要旋律写了下来,转过画板面向摄像头,“我很喜欢莫森老师的作品。”
“真是厉害啊。”主持人佯装感叹,“那你之前就很喜欢听这首歌吗?”
“是。”何谦鸢没意料到她这个转折,“前辈的作品在那个年代很新潮,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回忆,值得我们后辈去学习。”
又寥寥聊了几句,这访谈总归是录完了。何谦鸢预感到了什么,却说不清。他复盘着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觉得没什么破绽,可心就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给董姐去了个电话。
何谦鸢在录音棚歇了会儿,出发去接楚琅下班。今天她中午休班,领导让她帮忙弄弄招募志愿者的公众号内容。
“终于是确定方向了。”楚琅这几日难得露出笑颜,“我涨工资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何谦鸢的心情也跟着她变好,“你请客?那就……你们医院后街的排骨饭吧!”
“那可不行。”楚琅小脸一扬,“请你吃自助!”
“那你说地儿吧。”何谦鸢不想扫她的兴,“我当专程司机。”
“御海园吧。”这是家迎海老牌海鲜自助,以前她爸妈在这边工作时,过年还会送两张餐券,印象中味道还不错。
而且正开海没多久,海鲜正是肥美的时候,她也好久没有“大开吃戒”了。
“破费了啊楚大夫。”何谦鸢导上航,掉头直奔目的地,“耶!去吃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