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当晚值夜,还没来得及关注一手消息,尹青瑶的电话就急忙打来。
“什么?”楚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站了起来。
“紫昶伟说……这两首歌确实很像,不管是旋律还是主题,当然工作室那边也在积极解决,这次是明显地有人要黑他,准备的黑料还不止这一个。”
电话挂了良久,楚琅都在原地愣神。她几番想要给何谦鸢打电话,又怕添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把手头的工作先处理好。她也要给何谦鸢时间。
一整个通宵过去,何谦鸢端着杯咖啡,倚在会议桌边,看着落地窗外的朝阳。
一百多号人因此忙了个通宵,他订了桉城最出名的粤菜樾府的外送,都没收获几张好脸色。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瞬间云泥之别。他没去关注那些造谣生事的评论,因为已经没有意义,当舆论出现,是非在每个人心里就都有了不同的定义。
工作室里帮忙的小助理过来问他,要不要去休息室眯一会儿。他勉力笑了笑,摇了摇头。
折腾一宿,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不知道楚琅这一晚上忙不忙,应该是没看到他的消息,他老婆工作起来很认真的。
可他现在这幅狼狈模样,又怎么去按计划迎娶他的新娘?
何谦鸢想了一夜,还是没向父母低头。他爸妈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和他们多嘴。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他掏出来看,是顾行之的电话。
“什么垃圾工作室?一夜过去,连个热搜都撤不掉。”顾行之开门见山。
“对方蓄意,和工作室无关。”何谦鸢没责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够机警。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把你的乐队签到我公司?”顾行之虽然话说得像大爷,语气里却带着着急。
“你的行渊传媒,我没记错的话,本身我就持股40%。顾老板对员工这么大度?”
“我叫你来当然不是供着你的。”顾行之话锋一转,“我单打独斗,搞不定。”
何谦鸢沉默了一会儿。
“等我处理好,再上你那儿去。”
挂电话后顾行之刷着网上还在发酵的、铺天盖地的有关何谦鸢的负面言论,心想这人真是头倔驴。
何谦鸢一口干了杯中的咖啡,离开了会议室。楚琅快下班了,他要回迎海。
“你不能走。”董姐表情难得那么丰富,惊讶愤怒着急全集齐了,“高层都在,这时候发什么少爷脾气?”
“我在这儿,帮不上任何忙,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看着我都烦。”何谦鸢比划了下后面那帮屏幕后哀怨的打人工。
“而且董姐,我觉得这事还没完。”
她听后一怔。作为在圈里浮沉十多年的老油子,她一下就听懂了他的内涵。
圈里有人要搞他,可这人却迟迟不露出水面。这么大的手笔,这么长远的规划安排,上来一记重锤后便无后招,实在是不可能——更何况创作这种事很敏感,抄袭的界定也很模糊,却是口好用的黑锅。
何谦鸢在飞机上小憩,希望自己通宵的状态一会儿不要吓到楚琅。
奔波到家,已经是快中午的时间。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却看到了沙发上红着眼圈的楚琅。
“怎么没休息?下夜班还不赶紧睡一觉。”何谦鸢故作轻松地开了口。
楚琅跑上前,用力地抱住了他。
“没事儿,啊。”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转而又摩挲她光滑的后颈,“处理好了就行了,工作而已。”
楚琅一直紧紧地抱着他,知道他的体温和自己相仿。
“我去给你做碗面吧。”楚琅低着头说,生怕眼泪滴答被发现。
“好。”何谦鸢在这一刻才感到了浓厚的疲惫。他只是这茫茫宇宙间微不可见的一粒尘埃,此刻却在聚光灯下被分崩离析。纵然他心理素质强大,也抵不过舆论万千。
等楚琅做好面端出来,何谦鸢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到卧室拿了床毯子,轻轻地覆在他身上,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以为自己吵醒了他,却没成想他仍在熟睡,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楚琅轻轻挣开,把面端回锅里温着,自己则抱着平板在他旁边刷着微博。
言论仍是一边倒趋势。何谦鸢是圈内新人,虽说之前一直好评如潮,可却没什么稳固的粉丝流。
楚琅不停地刷新着词条,突然,有一行字眼进入她的视线。
“何谦鸢闻悦”
她不认识这个明星,可这词条几乎是瞬时顶上热搜。她打开看,发现这个闻悦,是个名气火热的双料影后。
这是个绯闻贴。
有狗仔发出何谦鸢深夜前往闻悦家的视频,以及他们颁奖典礼隔空眼神传情、闻悦去迎海拍戏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这都算捕风捉影,最重要的是闻悦早在今年年初时接受媒体采访,曾委婉地表示,自己的另一半是位歌手。
闻悦是当红小花,何谦鸢模样生得俊俏,虽说假唱和抄袭之事悬而未决,两人年纪也相当,也算是一对金童玉女。
何谦鸢被爆抄袭之后,闻悦本人更是反复频繁地上微博大号关注,还点赞了一条拼盘音乐节的视频转载,里面就有何谦鸢。
闻悦粉丝群体庞大,纷纷为正主说话,也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何谦鸢这一边。
好多人说,闻悦这样的咖位,愿意下场去挽救何谦鸢的名声,当真是情比金坚。
楚琅聚精会神地看着,脑中思虑翻飞,完全没注意到何谦鸢是什么时候醒来,又在她身后看了多久。
他伸手按了锁屏。
楚琅吓了一跳,险些炸毛。其实她根本不相信网上那些说辞,视频里的“何谦鸢”连个正脸都没有,其他言论更是虚头巴脑,没什么实际内容。
“对不起,楚琅。”何谦鸢轻轻环抱了下她,“晚些和你解释,我先去书房打个电话。”
“你去忙吧。”楚琅微笑着看他,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给你热热面条。”
“嗯。”何谦鸢情绪不高,像淋了雨的小狗,蔫巴巴的。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
楚琅把面条送进去,就回到沙发上拿起平板,清空了搜索记录。下夜班的疲惫潮水般涌来,她转而找了个助眠的白噪音,窝在沙发上睡了会儿。
何谦鸢这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工作室公关部负责人的意思是,不要急着出面反驳,目前好不容易形势有利,建议他等风头过去,再找个机会解释清楚。
何谦鸢没同意,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工作室的人败下阵来,给了他闻悦工作室联络人的电话。
“您好,我是何谦鸢。麻烦您,联系一下闻悦。”
“好的,稍等一下。”
闻悦正在工作室准备着下部剧的剧本,闻言欣喜地接过了电话。
“喂?何谦鸢嘛,我是闻悦。”
何谦鸢难得和异□□流带着愤怒,尽量地平息自己的怒火,“闻悦是吗?关于网上现在的绯闻谣传,希望你们工作室可以尽快澄清。”
“我还以为你是来说谢谢的呢。”闻悦的热情被浇了一头冷水,“工作室的事情对公交接,我不负责。”
“闻悦。”何谦鸢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说的帮助是指,放任网上舆论发酵,用莫须有的绯闻来盖过之前的黑料,那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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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这已经影响了我和太太的生活,希望你尽快澄清。”
“太太?”闻悦很是诧异,她明明找人查过,何谦鸢只有个圈外的女友,还异国恋,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明天桉城工作室会发布相关通稿,澄清恋情,希望闻小姐抓紧时间。”何谦鸢没兴趣再跟她多费口舌,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像公关部说的,闻悦其实是个好挡箭牌。至于莫须有的恋情,等风波过后再澄清也无妨。可他就是不愿多等一刻——
他已经让楚琅受了委屈。
聊完这些,他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准备出门和楚琅解释。
结果却看到她在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团,才想起她今天下夜班本就疲惫,连补觉都没机会。
何谦鸢把人抱回了卧室,刚要放下,楚琅双眼微睁,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楚琅,对不起。”何谦鸢感受着她的亲近,却由此愈发愧疚,“我……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些处理好。”
她刚睡醒,还没回过神,双眼还有些失焦。
何谦鸢看她疲倦不堪,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起身就要离开。
“别走。”楚琅抬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何谦鸢真的有些意外。他以为楚琅,多少都会有些生气,甚至和他置气,不搭理他,这些他都有所预见,有所准备,可她却似乎并无芥蒂。
他脱下外衣,从另一侧上床躺下,将人笼在了怀里。
“楚琅,我真的……”何谦鸢准备了一堆话,临到嘴边却如鲠在喉,只能反复道歉,“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楚琅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又没做错什么。”
“可我……”她越懂事,越体谅,何谦鸢越觉得无地自容。他若是不淌娱乐圈这趟浑水,不追求自己梦想的执念,好好找个班上,就不会让她这么委屈。
想着想着,一颗泪珠攀过眼眶滚落,刚好划过楚琅的指缝。
“别哭,我也简单看了看。”楚琅往他怀里拱了拱,“这么密集、没有详略的黑料,就连我一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觉得假的很。至于抄袭,我记得你那首歌最初原版发给过我,用不用拿出来澄清?”
何谦鸢倒是没忘这一茬,只是原始的音频文件早已过期,自己U盘里的那版又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楚琅那里还有保存,他也万万不想她趟这趟浑水。
更何况,他第一时间咨询了老师,这两首歌并无抄袭,他也第一时间联系了律师搜集证据,准备发律师函了。
兴许是漫长的官司,但为了他的清白,他不怕耽误这些时间。
何谦鸢红着眼眶,固执地摇了摇头。她没再多说,为他抹掉眼尾的泪痕,何谦鸢当真生得漂亮极了,那双眼睛灵动得像小鹿,睫毛又长又翘,在泪水的湿润下更惹人怜爱。
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鼻尖。
何谦鸢实际上是委屈的,可他却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要处理得果断、冷静,从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对策,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焦躁。
楚琅的爱如同温热的巢穴,敞开胸怀接纳着他这只负伤的雀鸟。她的吻如同带着魔法的灵药,安抚熨帖着他烦乱的心绪。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爱人的亲抚。
自下而上升起某种燥热的情绪。何谦鸢突然翻身为上,俯身亲上她的唇瓣。
楚琅还没来得及提醒他拉上窗帘,就沉沦在惊涛骇浪之中。她像块被海浪击打的礁石,无处逃避,又贪恋这种进退的快感。
他好像还在哭。滚烫的泪珠不断落在她的发间、耳廓,如燎原之火。
经夜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