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帅哥美女头往中间靠一靠啊,笑一笑!”摄影师抬手示意他们动作亲昵一点,“来很好,一,二,三,完美!”
楚琅没想到民政局拍结婚照的地方这么“OPEN”,大家都是在摄影师身后排着队,能观摩每一对情侣的拍照表现。
这下可给社恐的楚琅镇住了,坐在拍摄的红布前面无表情,大脑空空,活像被绑来结婚的。
后面的队伍叽叽喳喳,很多人都认出了何谦鸢。他今天非但没遮掩,反而大大方方地好好拾到了一番,西装笔挺,发型更是根根到位,楚琅虽也是盛装出席,但这镜头前的表情管理就是不如圈内人,连僵硬的笑都很难挤出。
不过没事儿,何谦鸢的老婆是抗疫英雄这件事,早就在乐圈里传开了。上节目大家都调侃他,拿不了音乐年度三座大奖没关系,家里还有个三等功呢。
“取片机在里面,咱们往里走就行,祝二位新婚愉快!”摄影师笑着给他们指路。
“谢谢。”何谦鸢牵起楚琅的手,朝里面走去。
“真是紧张啊。”楚琅满手心汗,“本来拍照我就不在行。”
“没事儿,你表现得很自然,也很好看。”何谦鸢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就是一会儿登记表上别写错名就行。”
这是他们休假在家,窝在被里刷的一部偶像剧的经典剧情。楚琅抬手锤了他一拳,但心里确实害怕写错,听说办结婚证过程不顺利不太好。
他们领完照片,又走回大厅,去另一个方向登记结婚。爸爸妈妈们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何谦鸢包了个小海岛,一会儿领完证他们就要启程去度蜜月。
当然,是在今天团聚之后,把爸妈扔在海岛上玩,他们自己再去楚琅一直想去的雪乡。
何谦鸢去领号码,楚琅则悄咪咪地潜伏到老爸身后——
果然!这四个年纪加起来超二百岁的人,竟然在拿手机联网开房打麻将!!!
“哎哟,祖宗哎。”楚爸被她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扔出去一张八万。
“胡了!”何妈笑嘻嘻地点了胡牌,朝楚琅挑了挑眉,“谢谢啊宝贝。”
何谦鸢领完号牌过来,直接自然地揽过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爸妈又在打麻将。”楚琅气呼呼地告状。
何爸偷偷摘下老花镜,藏进了胸口前的口袋,没出声。
“爸,妈,一天手机不能玩超过8小时,咱上岛就有棋牌室,再忍忍,我俩马上就好了。”
何谦鸢真想找以前的老同学,看能不能给他爸妈设个老年人防沉迷系统——主要他爸老花得厉害,他妈一玩手机久了就满眼红血丝,之前和亲家分隔两地,不知怎么发现了网上也能联机打麻将,没日没夜的拉着楚琅爸妈打。
“好好好,不打了,你俩快去那边准备吧。”何妈赶紧轰着俩人过去,转头又和亲家母聊起了下半年的旅游计划。
“真快,半年又过去了。”何谦鸢摩挲着楚琅的手背。他的指腹粗粝,动作却温柔。
“是啊。”人类最擅长淡忘伤痛,不过半年,楚琅几乎要忘却那段如同机器一般昼夜不停的日子。
回迎海之后,她没休息太久就回了岗位。院方批了他们三人一个月的带薪假期,楚琅想攒着结婚休,就马不停蹄地开了工。
顾斌心疼她,让她天天值门诊班,周末双休,她也是难得地过上了朝八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只不过下班和周末还得去实验室,也不算太轻松。
何谦鸢在她上了一阵子班后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去做幕后,平时就在家当当家庭煮夫什么的——他还没说完就被楚琅拒绝了。理由是人就活一辈子,他才刚在梦想的领域里有所建树,就要割舍和放弃,没人需要为爱做出这样的付出。
所以他沉寂了一两个月,又复出参加节目,飞到各地参加音乐节,粉丝数量再度飙升。
“请52号,到6号窗口办理登记。”大厅广播响起,何谦鸢和楚琅相视一笑,起身往窗口走去。
简单的登记流程后,工作人员熟练地掏出两本结婚证印上信息、贴上照片。钢印落定的声音,和他们的心跳重叠。
楚琅小心地捧着红本本,眉宇间藏不住兴奋和喜悦。何谦鸢更是激动,偷偷掏出手机,发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微博——
“蓄谋已久,得偿所愿。”
等待转机前的vip候机室里。
尹青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马上要临盆的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定,吓得楚琅都没心思度蜜月,赶紧打视频哄着:“别哭啦瑶瑶,我一个礼拜就回来了,到时候直接到你家陪你!”
“呜呜呜呜呜,怎么你领证,比我自己领证还想哭呜呜呜呜呜!”尹青瑶泪珠断了线似的淌。
“这话我不爱听啊,撤回。”紫昶伟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宝宝,一会儿专柜的经理要上门给你挑裙子呀,哭花了妆就不好看啦。”
紫昶伟真是拿住了她,眼见着尹青瑶哭声越来越小。楚琅笑了,看来瑶瑶,也过得很幸福。
前往雪乡的飞机上,楚琅倚在何谦鸢的肩头,突然问起高中时的事: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作文课讲范文,你被刘老师抽中,当反面例子?”
何谦鸢飞速在大脑搜索着这段记忆。
“记得。”应该是高二那年,他竞赛回来上课。那时候刚拿奖,心态有点飘,一篇简单的记叙文练习,他偏偏引经据典,不走寻常路,被语文老师拎出来痛骂半节课。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前座的楚琅,也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哄堂大笑。
他语文成绩确实平平,像何谦鸢这种竞赛苗子,老师之间交流的热点人物,哪科成绩差,任课老师都要低一头的。而且他不是题型不会,而是单纯地不好好写作文,语文老师想要骂他很久了。
“那时候你在我后面站了半节课。”楚琅一想起来就想笑,“刘老师肯定一早就想收拾你了。我还记得那天下课我去讲台前问问题,刘老师还和我吐槽,说你的语文要是有我一半用功,兴许也能去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加个竞赛了。”
“原来高中还有这么多小故事。”何谦鸢亲了下她的耳廓,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因为……”楚琅刻意把头转过去看窗外的蓝天,“我就是那一天喜欢你的。”
云层在机翼下翻涌,爱意在心口弥漫。
数月后。
年度音乐盛典晚会后台。
何谦鸢没做太多的打扮,只穿了一身白色西装配杏色领带。他正在休息室阖眼小憩,结果因为隔壁新出道的男团人太多,一个化妆室挤不下,几个小男生不好意思地来他这屋借位置,他点点头答应了。
他才出道没几年,后浪翻涌而出,好多新人他都不认识,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像这个男团,节目里成立当日,线上粉丝就破了五百万,炙手可热。
鸢尾花虽然来的就他一人,但鸢尾花乐队实际上并没有解散——紫昶伟替他圆了梦,尹青瑶升职后工作太忙,他真得在家当全职奶爸,起码得到孩子上了小学;大花也凭借出色的专业水准考上了伯克利,常宁不远万里飞去陪读,听说已经见了家长,就等毕业回国结婚了。
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在圈里追逐梦想。还有不少影视剧导演抛来橄榄枝,惦记他颜值出众,不过他实在无心。
顾行之的传媒公司在国内做大,何谦鸢也成了公司名副其实的执行董事,把自己培养成了自己圈内的靠山。
“何老师,可以准备了。”串场的工作人员礼貌地来提醒。
“好,谢谢。”何谦鸢轻装上阵,只背了把吉他。他向来不带助理,经纪人是他从桉城工作室年薪挖来的董姐,一般活动也不需要她在场。
无伴奏,纯原声。虽然晚会节目组导演多次隐晦地提及,台下全是业内大佬,这种演出方式有些大胆,不如等其他线下活动再“大显身手”。
何谦鸢拒绝了。一是为了他从事歌手职业的信仰,他不会自讨没趣,去拆穿那些哗众取宠的假唱,但他要做好自己。
第二条,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首歌,他只想用最简单的形式、最饱满的感情演唱——
这是他写给楚琅,还有那些和她一样,抛却生死的抗疫天使。他不想歌颂他们功德无量,只想从作为家人的角度,去心疼他们的付出。而之所以选择这个舞台首唱,是因为这里有全国最好的音乐现场设备,这首歌,他一定会唱好。
“白色的
圣洁的
敬爱的
一身高尚
倦怠的
疲惫的
沮丧的
一双双眼
挽过爱人手臂
也触过微弱脉搏
生死时速间
以分秒为单位的刹那光年
爱呀 爱啊
很难遗忘每一张脸
故事尽头
也许有阳光灿烂
很难吧一路走来
但放下吧
请跟我回家……”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