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少年-比较
    《成为伴读后她称帝了》全本免费阅读

    披香殿内,黄花梨雕璃龙绿石插屏摆在宫殿正堂最中央,往内室走去,入眼的是一张乌木雕花拔步床,边上放着张贵妃椅,有一绝色女子半躺在上面。

    边上的宫女拿着个象牙柄点翠彩绘宫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另一个宫女端来一盘宝蓝色掐丝珐琅的果叉,贵妃轻抬玉指拿起银叉。

    “还是没找到那人的下落吗?”

    内室中跪着一个宫人模样的女子,她犹豫开口:“那人的武功远在奴婢之上,每次跟到一半就丢了。”

    贵妃目光一凛,把银叉往女子头上扔去:“废物。”

    银叉在女子头上刮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的头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心腹低声问道,“娘娘,那香可要停了?”

    自从用了安神香之后,陛下来披香殿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不少,可是身体却每况愈下,贵妃不是傻子,她心中早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如今已经长成苍天大树。

    正在思索间,有宫人通报三殿下前来请安。贵妃摆了摆手,还跪在地上的女子很快被人拖了下去。

    “母妃。”宋玦看起来神采奕奕,半分没有担忧的模样。

    也是,一朝被贬为庶人,一夕又恢复了尊贵的身份,落差之大,难免亢奋之情。

    他坐到椅子上,手指叩了好几下桌面:“母妃,儿臣从太子手中拿到不少实权,他定然心生忌惮。眼下父皇病重,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先行动手……”

    宋玦的担忧并不无道理,他先前被太子陷害贬为庶人,可见他的实力远不如太子。入锅真让宋瑾顺利称帝,他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他怕极了,生怕自己一朝不慎,再次跌落。

    贵妃的太阳穴突突跳起,这种事若是败露可是砍头的大罪,但若是能成,将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倾朝野。

    “玦儿,可是你舅舅那里……”未必会帮我们。

    温家的直系早在数年前就断得四分五裂,如今的镇北军统帅温霖身上不过是流了些许主家血脉,和她并不是同一脉系,两系之间并不亲密。

    “这有何难,母妃可听过先斩后奏?”宋玦早想好了对策。

    不管舅舅和表哥同不同意,他只能和他们一条船了,谁让他们是一家人呢?

    话说沈愿那里,军队出了空桑草原后一刻也不敢拖延,大军浩浩荡荡走了半月,才终于到了北境。

    帐营内寂静无声,军中大将都屏着呼吸等待揭开这位朝廷派来的“救兵”的真面目,帏帘被拉开,众人瞪大双目,一脸不可置信——“救兵”是个高挑的女子,盔甲下看不出是壮是瘦,只是隐隐觉得颇有气势。

    虽然早有耳闻,但真正见到时仍觉得不可思议。

    率领援军前来的竟然是一介女流之辈,莫非朝廷是真的没人了?

    下一刻,有刺头仰天大笑:“哈哈,朝廷怎么想的,竟然派来个娘们儿……”

    营中开始骚动起来,呐喊着他们不服,更有甚者让她滚回京城,乖乖的做个娇小姐。

    沈愿抬起眼皮,平静的看了一眼刺头,一阵风吹过,刺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是他的人头已经落地,嘴巴未合上,脸上还挂着死前的大笑。

    顺着往上看,那重达八十余斤、被视为镇军之宝的寒剑被她从墙上拿下,握在手里,看起来极其轻松。

    寒剑第一次出鞘,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很快汇聚成一条小河流下。

    她俯瞰下去,眸子漆黑,眼底寒光乍现:“士兵,最重要的是服从命令。”

    谁给他们的胆子来以上犯下?

    沈愿轻呵一声,寒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刚刚还在看戏的、面露轻蔑的大将跪倒一片。

    目睹眼前的惊人一幕,他们才发现自己实在愚钝,远低估了来者的实力,更是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才是被支援的一方。

    沈愿问了温庭舟的所在营帐,正要入内却被门外守卫拦住:“中郎将留步,公子抱恙需要静养。”

    “哦,长公子得了什么病,身子如何了?”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这……恐怕不便说明。”

    眼神飘散,其中必然有鬼。沈愿微眯眼睛:“是来者都不能入内,还是只单我一人不能?”

    “中郎将,请您不要为难属下。”守卫见瞒不住沈愿,态度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

    沈愿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她作势要闯入,守卫见状更是抽出腰间大刀,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室内几声咳嗽,紧接着一道沙哑疲惫的的声音传来:“咳咳,不必如此,让中郎将进来吧。”

    沈愿踏入房内,里面的装饰简单,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故人。

    他清贵的脸上略带苍白,一双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他支起手臂想要起身,动作间不知牵扯到哪里,啪嗒一声重新躺回了床上。

    徒劳无功,温庭舟把手盖在眼睛上,只感觉一阵挫败。

    忽然间,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掌绕过锦被,覆在了他的后背上,温庭舟顺着这股力道坐起了身,“多谢。”

    沈愿:“怎么回事?”

    温庭舟摇头轻笑:“不过是受了点内伤,静养些时日便好了。”

    她暂时放下心来,又听见温庭舟叫起她的字:“明山,听说你刚刚杀了一个卫尉?”

    “我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非也,你是陛下特派的援兵将领,他们却以下犯上,肆意妄为。”温庭舟的笑容淡下去,很快,冷了面色,“这一点,该杀。”

    听到这般回答,她睫羽微动,从袖中拿出一把古朴的小刀,上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刀柄由上好的牛皮包成,沈愿作势要递给他,温庭舟不作他想上前接住。

    小刀掉落在毯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愿一改先前之态,脸上的笑容敛去,极快的抓住温庭舟躲闪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转变得如此之快,温庭舟微怔,他低垂下眼帘,偏过头去:“手,经脉,断了。”

    掀起衣袖,手腕处青筋错位杂乱,沈愿轻轻按上去,“有感觉吗?”

    “没有。”温庭舟叹了一声长息,“试过了好几种法子,医师说可能这辈子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