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伴读后她称帝了》全本免费阅读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沈愿便翻身上马,熹微中马背上的人影身姿挺拔,与朝阳融为一体。
玄秘之境在北境的最东边,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十日左右,沈愿紧抿嘴唇,盘算着要加快脚步,战事和温庭舟的心脉等不了那么久。
大约行了百里左右,她夹紧马腹使其停下,一只手紧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自然的垂在身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忽而,她翻身下马,极快的把马牵到一处隐秘的草丛里,俯身躲藏。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周围的静谧被低沉而又浑厚的叫声打破,如洪钟般在山谷间回荡。
该死的,竟然让她碰见了难得一遇的象群迁徙。
马儿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沈愿毫不留情的在它身上扎下一针,马儿立刻昏死过去。她尽量小声地移动身子,却在一个不经意地抬头,撞上了一只野象的眼睛。
沈愿赶紧低下头,避免与这个庞然大物对视。
与家养的禽类不同,与野兽的眼睛直视可能会被认为是一种挑衅。
幸运的是,那只野象只是扫视了一眼,确认这个东西对自己没有威胁后,又低下头把长鼻伸入水中。
见状,沈愿大了胆子,缓缓探头观察这个象群。
在喝水的时候,通常是年长的母象先站出来,其余的象后退几步给之让路,最后那只领头的母象长吼一声,剩下的象群才开始喝水。
奇怪的是,沈愿发现象群中没有成年雄象,只有几只尚未成年的小雄象。
没有成年雄象,那这个象群是如何繁衍的?
莫非是在发情时期,成年雄象才能进入象群之中,一旦繁衍结束,成年雄象自行离开或被驱赶出象群?
沈愿想到了民间一些去父留子的传闻,刹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掌青筋暴起,深吸几口气,勉强按耐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当她再次抬头时,象群早已离开了此处。
接下来的几天无非就是赶路、赶路、赶路,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像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到来一样。
沈愿苦笑,怕是自己赶路赶得魔怔了不成。
“吁——”
她猛力扯住缰绳,身体往后仰去,几乎与马背平行。马儿的速度骤减,蹄子在地上滑出一道深痕,稳稳地挺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拿出图纸,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山峦,这片山峦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沈愿仔细看去,发现其中群山中有一座山奇高,最上面的山峰甚至穿过了云层。
再三确认是目的地后,沈愿当机立断,把牵马的缰绳系到溪边的草地,独自上山去寻找千机草。
刚登上去,体内似有一道寒气流过,无论她如何运转周天,都无法冲破这诡异的束缚,只觉经脉中传来阵阵刺痛,内力在半途中消散。
沈愿无奈的摇摇头,玄秘之境,玄秘之境,原来这就是玄秘之处。
没有了内力,就无法施展轻功。
无妨,竟然前来寻药就要有诚意些,她徒步上山便是。
正要抬脚却动弹不得,是一根藤曼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她的脚腕。
若是寻常人看到了,定会想着踢掉就行,但好在沈愿眼尖,发现了埋藏在从间的森森白骨,数量还不小,看来之前有不少豪杰在此沦落。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冷笑一声:“定光!”
定光剑极利,一出鞘,藤曼断。
这里的东西像是有灵性似的,知道这次来的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沈愿一路走上来,定光剑没再出鞘过。
千机草喜寒,一般长在高处,这也是沈愿选择走上这座山峰的缘故。
果不其然,当沈愿爬上山巅时,云雾缭绕中一株千机草静静地呆在那里,她心中大喜,加快脚步走过去,正准备俯身摘下。
可一只手比她更快。
快要到手的鸭子被人抢走,任谁都不会太高兴。
沈愿双眸眯起,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如刀,她起身打量着眼前的红衣青年。
来人肤色莹白如玉,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唇似朱丹,比话本里的狐狸精还要妖娆几分。他不像世间男子喜欢束发束冠,当然也不是披头散发,而是把乌发扎成一条长辫,见到沈愿许久不说话,他歪了歪脑袋,精心编织的辫子悄然滑落,恰好落在盈盈一握的腰间:“你是在找这株草吗?”
说着,他还弯眼笑了笑。
额间的红痣随之微动,明明是祸国殃民的妖艳长相,可那颗红痣却给他增添了几分神性,使之不可亵渎。
沈愿见过很多美人,有林清秋那样的眉如远黛寒烟聚,也有温庭舟那样的皎如玉树临风前,更有宋澄意那样的濯濯如春月柳……但唯独没见过这样的,风情万种又神圣高洁。①
仅仅是怔神了几秒,沈愿冷下声:“是。”
她悄悄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定光剑上,犹豫何时该对这山间精怪出手。
一只玉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剑柄,沈愿猛地抬起头,红衣青年此刻竟然也凑过来,两人的距离在此刻拉得很近,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气息。
沈愿抿住嘴唇,她现在没了内力,定光剑又被制住,万一到时候动手……
葱白手指忽然抵住了她的唇瓣,青年好像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呵呵的笑起来:“我见过你。”
沈愿的瞳孔骤然睁大。
在另一边,温家的京城余党尽数被处决,如今只剩下还远在北境的温将军和温家长公子,但宋瑾对此并不担心,处置两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求大人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昔日辉煌的朱门高墙内现在已是落败凌乱,一重又一重的哭喊声盖过了往日的欢声笑语,谁曾想过,如日中天的温家会一夜之间陨落成泥。
不过这里的哀怨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皇宫。
车轮在石板上轱辘轱辘转,随后慢慢停了下来,内头的女子有些疑惑,抬手掀开车帘:“何事?”
“皇后娘娘,前面好像是萧大人的车。”
宋瑾还是太子的时候,萧执就已经是跟随在他左右的幕僚,受到的赏识颇多,如今更因为从容之功春风得意,这几日萧府的门槛几乎是要被踏破了。
现如今,没人敢得罪他。
两辆车挤在宫门口,正当众人心惊胆战时,萧执先发话了:“先让娘娘过去。”
他缓步走下车,躬身行礼:“臣见过娘娘。”
林清秋握着古书的手一顿,点了点头。
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行礼问安,可她就是感觉对方的眼神似一头恶狼般直勾勾落在自己的身上,林清秋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四周的宫女太监此刻都低着头,只有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看来自己只是想多了。
等到两辆车渐行渐远,一旁的桃红才慢吞吞的开口:“奴婢觉得萧大人好生无礼。”
桃红今年才刚刚入宫,年岁尚小阅历不深,可恰恰就是因为这口无遮拦,才能一语惊人心。
“哦?”
“陛下虽还未正式执玉玺理朝政,但到底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萧大人既不叫太子妃也不叫皇后娘娘,只称您一声娘娘,谁知道是什么娘娘呀。”
林清秋垂下眸子,手中的古书被陡然捏紧。
“皇后娘娘,到了。”
桃红扶着林清秋下了马车,入眼的赫然是林府两个大字。林清秋今日回府并不是为了省亲,所以并没有提前告知,是以门前的管事第一眼并未认出这是自家小姐。
直到管事瞪大眼睛,正要叫人去告诉家主,林清秋让人拦下他:“不必劳烦,我等会自去看望祖父。”
“是,是。”管事连连点头,“这几日家主都在念着您,就连夫人都——”
林清秋连忙问道:“我娘怎么了?”
“哦,老奴的意思是夫人也在念着您呢,只是夫人染了风寒,这段时日恐怕不能见人了。”
林清秋是个玲珑心窍,如何不知管事的意思,只是她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能见得?
“求娘娘救救夫人!”
廊间乍然窜出一个衣衫凌乱的丫鬟,脸上泪流不止,她连手带脚爬到林清秋身前,桃红赶忙挡在林清秋的身前,怒斥一声:“大胆!”
管事也很快反应过来:“胆敢惊扰娘娘,还不快把这贱婢拖下去!”
几乎只有几句话的时间,这个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