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在姜也脑海里回放了许久，直到看见祁衍动了动被她压麻的胳膊。
姜也没再反驳什么，只是暗暗吐槽：所以一开始就知道，还故意不吭声。
看了会儿，还是半起身，帮他揉了揉。
因为昨天下雨的缘故，临时取消了和左梵去现场的行程。
一些工作上的事，两个人在微信里就联系了。
左梵也被昨天的雷吓醒了，不过还好，她刷了会儿视频又睡过去了。问到姜也的时候，也就模糊两可的过去了。
左梵：“话说，等对量之后咱们这项目也算是差不多了。”
下个月就是最后一次进度款了，其他的事宜多半是线上对接了。
左梵继续道：“到时候你这可就是异地了。祁衍怎么说？和你回去吗？”
姜也没回，落在屏幕上的手像是打了迟缓剂一般。
“我还没提。”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她的工作和家都不在这，他提的想法虽然确实很吸引她，但想到有可能的后果，她不免有些慌。
辞去工作吗？
太不现实了，她还有房贷，毕竟她不确定漫画的收入是否能支撑她的房贷。
年轻时候，也有这么一股脑的冲劲。就觉得自己会是那颗紫微星，有一飞中天的运气，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现实泼了一盆又寒又冰的水。
左梵：“你还没说呢？打算什么时候说呀，我是觉得这事宜早不宜晚。”
姜也缓缓吐了气。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她自己现在心里乱得很，也没办法确定下来。
姜也：“等我确定下来吧。”
左梵回得很快：“话说之前说的漫画的事呢，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姜也的神情都变的愉悦了些。
姜也逐一汇报着这几天的近况：“我觉得还可以，还挺顺手的。这几天已经发了初稿，也算是敲定了。”
左梵发了个开心的表情，随后接连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可以可以，离你养我又迈进了一大步！”
“不过，我问的是他和你提的那件事。”
“我是觉得挺好的，真的。就当练手了，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看到左梵的话，姜也不由得长叹。
其实她谁也没说，她画了几张线稿。当时画的时候觉得还挺好的，下笔也很顺。只是反过来再看的时候，就一直在修修改改的。
想可以再好一点。
所以一直改到现在，也没往后继续下去。
姜也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那你帮我看看？”
左梵：“嗯？看什么？”
姜也发送了几张图过去，紧张的等着左梵的回应。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半晌过去了，姜也像是要给自己的画判上‘无法拯救’的名。
明亮的眸子也像是被挂上了一层阴影，不免失落的看着发送过去的图。
“我去，宝贝，这是我吗？”
左梵先是发来一条震惊的消息，紧随其后的是一张画着红圈的线稿，上面清楚的写着人物名字与她同音。
“姐妹，我哪有这么好看。”
“哈哈哈，我也算是体验了一回被人画出来的感受了，满足了。”
姜也眸子轻颤了下，随即问道：“还可以吗？”
左梵：“这可太可了。姜姜，请你自信点。对待你的画像对待你的颜值一样，拿出你那劲来。”
姜也被她说得多少有点脸红，最后慢悠悠地打字：“不行，你的建议没有参考价值。你对我太迷恋了。”
左梵：“滚！”
姜也修改好这一节点后，眼睛有些酸涩。从抽屉里拿了眼药水，熟练地滴在眼睛里，闭目养神了会儿。
今天祁衍去工作室熟悉新游戏，还有项目的开发。刚发了消息过来，估计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
随便做了点吃的，端到客厅里，慢条斯理地咬着面。
后台一连串的轰炸，最终还是姜也放下了筷子，点进后台看了眼。
【泷池：宝宝辅助吗？我带你呀。】
姜也看过消息后直接退了出去，闭了闭眼，像是在缓和情绪。她连回消息的想法都没有，想着过几天可能就不找了吧。
看了看她的私信，果真不止她一个收到了。
几个常在榜的粉丝也同样如此，复制粘贴的话语，给姜也看乐了。
当晚，祁衍在工作室直播，难得准时开播。
姜也抱着平板修改着线稿比例，一边听着他在直播里开麦指挥。
【你不要开麦啊，有延迟！】
游戏里的粉丝忍不住的吐槽着，
虽然她一直觉得他原声要比直播间里好听，但是一边看他直播一边开麦游戏，就很折磨了。
同样的话听两遍，说不定还会重叠在一起。
【时辛：你不要自己乱跑。别走那，回来回来。你们看，这次可不是我演你们啊。呐，有个不听劝的演员。】
祁衍再一次开麦后，那人在弹幕里发了吐槽。
【你不要在这哇哇乱叫，我听得到！】
一局惨淡结束，看两边的经济差，估计对面的人都觉得他们是人机福利局吧。
姜也突然庆幸自己刚刚晚了一秒。
因为好久没玩了，一时间也手痒。结果登录的时候晚了下，她确认求邀消息的时候，队伍就满了。
骂骂咧咧的退了游戏，如今笑得欢也是她。
【时辛：别退别退，再一局。我一定带你们打上去。】
只是对于时辛的话，一部分人已经麻木了。
他在直播里说带飞真的不可信。
也是，一边要看弹幕，一边还要游戏。
一心二用，他还不算练到家。
【时辛：好，你退了。唛唛呢，唛唛快进来。】
姜也听着他的声音，满满的轻松感。
与第一次听他直播时候的紧张不同，他有点太开了，说话带着欠嗖嗖的感觉。
不只是她，好几个老粉都希望他能收敛点……
姜也勾了唇，低头继续修改着线稿。听着他的声音，动起笔来也算是如有神助吧。
再抬头时，发现直播间里有管理提醒不要提其他主播。
姜也拧了眉，毕竟从一开始就说过不要在直播间里提其他主播，怎么还有人明知故犯呢？
不等往上翻弹幕就看到直播间有人送了盲盒。
看清送礼物的人时，姜也有点看不明白了。
泷池？
他在直播间里送了礼物，和几个粉丝还挺友好的打了招呼。
这是过来友好交友的？
结果泷池也没说什么，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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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退了直播间。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姜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啥情况？”
姜也最终还是问了祁衍。
祁衍这个时候正团战，也没这么快回复消息，还是群里先开始的讨论。
“你们看明白了吗？”
“不懂求解。”
“前几天就私信，今天直接过来在直播间里聊嗨了？”
看着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谈论，姜也并没有参与进来，反倒是让她们先停了讨论。
“事情还没结果之前，我们先不跟着讨论。不要把人想的多好，也不要先以恶意揣测。”
姜也发完消息后就一直等着祁衍的回复，不过好在他打完刚才的团之后就腾出手给她回了。
“引流。”
简短的两个字，随后补了句：“会有新人主播过来拉在榜人员，不用理就好。”
姜也应了声。
祁衍像是随口一问：“他找你了？”
“找了。”姜也笑谈，“怎么，着急了？怕我离开吗？”
祁衍发了个极为嚣张的表情过来，说了句：“不会。”
姜也能想象到某人在网络那端，一副吊儿郎当，却格外自信的模样。
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自己给了他太大的底气了。在一起之前就有不少人规劝她—他每次都信誓旦旦的，回头该不珍惜了。
当时她貌似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每当有人问的时候，听他提起自己名字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很信任自己，就够了。
对于这个插曲，两个人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下午，姜也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祁衍不稳的声线，语气带着怒意。
姜也轻声进来，看见他有些发抖的后背，又在极力控制着的情绪。
他的情绪波动比较大，这还是自去年那件事后第一次这样。
其实祁衍向来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或者说他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
不会轻易让人探查到他的内心世界。
祁衍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回来。
她缓步走过去，从身后贴了过去，感受到他胸腔起伏。
祁衍先是一愣，随之回应了她的怀抱。
姜也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还真有种哄小朋友的即视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衍的气息归于平稳，他握住了姜也一直哄他的那只手。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听到他嘶哑的声线，又注意到他手机不停的震动。
姜也软软的开口，似有种撒娇的意味儿：“可是今天我想做。给不给机会呢？”
这几天她都在跑现场，和现场的人对量。每次回来，无论祁衍在不在家，总是提前做好了饭。
她其实知道，他最近也很忙。
新游戏试了水，反响不是很好。他接手的项目似乎因为画质的问题，也不是很顺利。这段时间的直播大多都在工作室，她都很少能见到人。
“你做？”祁衍似是调整好了情绪。
“小馄饨？”姜也双眼无辜的看着他，有种好像要拒绝她反倒是犯了什么错一样。“尝尝吗？”
祁衍长叹了一声，她从不问原因，只尽可能的陪着他。看似轻松带着玩味的说着：“拒绝胡萝卜。”
“尝尝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