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姜也哄好睡熟后，听着她的呼吸平稳了，这才进了卫生间。将衣服换下来放在洗漱台上，换了居家的衣服后，用冷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子里再次浮现刚刚姜也抽泣的样子，每一帧都像是锥进他的骨肉那般疼。
他不知道如果今天他没有回来的话，他的女孩会怎么样？
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压下他潜伏在骨子的暴戾。
重新回到房单手拥过她，她原本不安地小动作才渐渐停了下来。
翌日清晨，等姜也醒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
其实昨天那种睡眠情况，她之前也出现过。只是完全没有现在这样的清爽，多半是他在所以安心吧。一睁眼，这会儿自己正躺在祁衍的怀里。
他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回着后台的私信。
姜也无意间扫了一眼，没看太清，但是那两个字像是放大数倍后刻入眼眸。
抄袭。
姜也呼吸一沉，眼中不免多了几分暗淡。
也牵扯到他了吗？
也是，他粉丝都是因为游戏才来的，而且他也播过这个游戏，再加上和她这样的关系。要说不会牵扯到他，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没什么，他的粉丝也会像现在这样私信问他吧。
像是察觉到姜也的动作，祁衍及时收了手机，低声问道：“醒了？”
姜也点了头。
祁衍：“你先起床，我去做点吃的，一会儿我陪你过去。”
姜也睫毛动了下，半天才温吞着开口：“好。”
刷牙的时候，手机弹出几条消息，是奶茶发来的。
似乎不需要点开，她就已经预料到了内容。漱了口之后看了消息，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却也难免眼底的失落。
【宝儿，可能那本IP要留不住了。等下次吧，咱们再争取更好的。】
心底的苦涩蔓延到眼底，红了的眼眶，泛酸的鼻头，倔强的看着镜子的上边缘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眼眶难藏泪，在闭上眸子的那一刻，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明知道这事没有办法，那种无力感却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
冷水洗了脸，抽了张洗脸巾擦干后，控制着情绪。
【姜汁泡芙：好的，我知道了。这次很抱歉编编，是我这边的问题没处理好。】
奶茶那边似乎是一直在等她的消息，所以回得很快。
【宝子，网上的事你得尽快澄清，不然对你这本也会有影响的。现在正是巩固的好时候，别因为这个影响了你。】
姜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放心，自己这边会处理好的。
和奶茶说完后，她点开了自己的后台私信。果不其然，支持的声音远不如斥责的声音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苦笑了下，什么都没有回应。
而祁衍趁着姜也去洗漱的时间进了厨房，冰箱里放着还没拆封的外卖。
看了眼她在的方向，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昨天下午原本还在酒店提前沟通后续的问题时，突然群里有人转发了链接过来，他们这边也在不停地讨论。
对于这事，工作室应该是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哪怕是发个公告。而云逸工作室显示多次在线，却没有出声，评论区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事才推到了前面。
当时就和颜瑞猜测，可能她就是那个被推出去，被抛弃的人。
他明白她能迈出这一步的不容易，这段时间她哪怕没有说出口，他也清楚她的压力来源。
不只是工作上的担心，还有来自家里的。
要是被她热爱的事所背叛，他不清楚会变成什么样子。
和颜瑞沟通后，就连忙定了一张时间最近的票回来。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的看着和她的对话框，什么消息都没有，反而让他更放心不下。
早餐煮了馄饨，姜也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当着祁衍的面吃了小半碗。
随后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出门了。
到了公司楼下，祁衍接了个电话，听声音应该是颜瑞打过来的。只不过那边乱糟糟的，声音很多，听不太清那边说的什么。
姜也垂眸看向两人中间，她的手一直被祁衍紧紧握住，像是担心她会冷，又像是在害怕她会怕。视线往上，看清了他的侧脸和优越的下颚线。
祁衍和颜瑞他们打电话，模样向来是懒懒散散的，但是语气倒是格外认真。
电话没有持续很久，祁衍结束电话后才道：“走吧。”
姜也顿住了脚步，随后跟着他上了楼。
其实她想问关于他这次突然回来的事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也想问今天早上她撞见的私信还有多少？
只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祁衍打了个响指，无奈笑出了声。“我知道你信任我，但也不能一点路都不看吧？”
姜也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得刷扣······
“干嘛，在你身边还需要我看路吗？”姜也嘟着唇故作生气的样子。
祁衍低头轻笑，一脸宠溺道：“当然不需要，但是得麻烦老婆开个门。”
等人都在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20分钟之后的事了。负责的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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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褚景，而是另一个带着眼镜，一身西装打扮的干练女性。
对这次的事件一直含糊其辞的，没个说法，最后更是反指责姜也将设计图泄露。
那人更是拿出了解约书，想让姜也签字离开。
面对他们这莫须有的指责，姜也像是被气笑了般，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天降一口大锅。
对此，她连想争辩的心都没有。事情已经被他们推到这个地步了，后面也只会拿着那封冠冕堂皇的道歉声明再波一批好感度吧。
祁衍扫了眼解约书，唇角挂着淡而冰凉的笑意。“既然是说是我们泄露的，那给的补偿还真不算小。既然这样，也别吃亏了。报警处理吧，查查看是不是姜也泄露出去的。”
说着话的同时拍了解约书的页面留存，而后给了姜也一个放心的眼神。
全程姜也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祁衍身侧看着他输出。
她相信他，所以她可以不说任何语言。
因为他同样相信她。
警察来了以后了解了前因后果，祁衍拿出了不少有关云逸工作室签新人画手，等游戏更新后再以同样方式解聘画手案例的证据。
姜也错愕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祁衍只是一笑，握着姜也的手，什么都没说。
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祁衍就带着姜也先离开了，有进展会再联系他们。
等出了办公楼，姜也才急忙开口，不间断的问着：“那些证据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的？之前我了解的时候，怎么没听过啊？”
祁衍懒懒搂过她，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乖，慢点问，我又不跑。”
姜也轻嗔了声，祁衍这才正经道：“证据是颜瑞他们帮忙的，昨天晚上联系上的。之前云逸出过手游，风波不大，没闹起来了，不少画手为了后续发展只能交了一笔不小的违约金买个安静，所以当初并不知道。”
“昨天你这事被推到前面，这事就大了。他们在评论区有说话，只不过被顶下去了，没什么热度。”祁衍轻点了姜也的鼻头，“乖，还有什么想问的？”
姜也楞了下，对上他那张极度自信又带着笑意的脸颊，即使在冬日也是最暖的那道光。
她扯唇笑了下，点了头：“我没票了，怎么回家？”
祁衍倒是长叹一声：语重深长道：“还是先不考虑你回家的事。”
姜也：“为什么？”
他轻声一笑，手指轻点了她的小腹，一字一顿。
“我得先把你喂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