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便是如此,如何,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燕鸣臻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白郁湄身上,薄唇开合,一字一句地吐出她的称呼,“……白、姑、娘?”
姚珍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
“是了,我该为你介绍一二的,”她转过身,一手将白郁湄拉到身边,“这位是白郁湄,出身楠九岛陆氏,正是那位被魔修掳走的陆哲的,呃,妻子。”
“我如今与她共居同一躯体内,只是白姑娘的神魂在云海中受损,所以近来一直是我在外应付。”
燕鸣臻微微点头:“司政府中一见你,我便已有猜测。只是当时你既不愿相认,我便知你有难言之隐……”
“你我如今身处秘境,我身边不再有外人干扰……”青年说及此处,眉心轻微蹙起,目含忧虑地望向一边撑着脑袋,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女孩。
姚珍珍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见三人的目光都落向自己,女孩警惕地半蹲起身体,做出一个戒备的姿势。
“干什么?”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炸起了全身的绒毛来虚张声势。
“净莲教的通神金冠……”青年若有所思地低语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抓那女孩的手臂,却被对方以极其敏锐的姿态滚地躲开了。
“别碰我!”她双手撑着地面,冲着姚珍珍大声叫嚷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形容狼狈,身上沾满了砂石灰尘,“我已经把你带到水池边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此秘境是我一手构建,其中本不该存在这样一潭弱水,更不该有净莲教的余孽留存。”
燕鸣臻收回手,面色冷峻,另一只手按在了腰间剑鞘上。
“三年前,玄机处密报,明砚宗驻留西崖洲的人员被魔修渗透,净莲妖火重燃,岳掌门的一双儿女在乱战中被掳走,其子被制成了蛰面偶,于邙岭山作乱时被当地仙门绞杀,余下一女,至今未得踪迹……”
“岳婉容,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听见燕鸣臻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女孩脸上愤怒的神色忽然一下凝固了。
“岳……婉……容?”她迟疑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完全不认识一般,表现出了十分的疑惑。
但她自己未曾察觉,站在对面的三人却都看得真切。
在燕鸣臻提到明砚宗开始,女孩脸上的肌肉便开始失控般抽搐扭动,两只睁大的眼眶中更是涌出汩汩的血泪来。
“她是谁?你说的那些人,死不死的,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抬起一只手,似乎是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想要揉一揉眼睛,却在放下手后,看见了掌心残留的黏腻血痕。
她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起来,伸手在身上草草一擦,另一手抬起,摸索着抓住了头顶金冠上浇筑的一只手臂,狠狠向着脑后一拨!
“找死!”那一下动作似乎是触发了某种机扩,三人清晰的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女孩的眉头随之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牙关紧咬,显然是陷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中。
“这是……”白郁湄忍不住伸手想要制止她近乎自虐般的行为,但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女孩脸上表情却又是一变!
“好啊!原来那是你的名字!”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扭曲而怪异的笑容,语气张狂又得意,但却并不是对着姚珍珍三人开口,“岳婉容?怎么?你还想着和我争?痴心妄想……”
她作势又要抬手去拨弄头顶金冠——
姚珍珍与燕鸣臻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相似的答案。
阻止她!
下一秒,“砰!”的一声,女孩被人摁着肩膀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了她的左右额前,避免了她头顶沉重的金冠不至于因为姚珍珍粗暴的动作而磕在地面上。
“夺舍重生……”姚珍珍刚开口说了一个词,忽然噎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情况,与这个寄居在岳婉容身上的妖女何其相似!
白郁湄却在这时走了上来,在二人各异的目光中,身形纤弱的女子走到女孩身前,半蹲了下来。
姚珍珍与她对视片刻,白郁湄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一个带着安抚的笑容。
“姐姐,”她伸手,将姚珍珍脸颊边一缕散开的发丝挽到耳后,“没事的,我明白,你当然与她不同。”
她将目光重新落回女孩的脸上。
“至于你……鸠占鹊巢的废物。”
“认得这个吗?”她忽然张开手指,将手中的一样东西展示在了女孩的眼前。
女子白皙纤长的手指间,一枚带血的耳坠正轻轻摇晃——六臂捧莲,纯金铸就,精巧无比。
姚珍珍愣了一下。
耳坠的形制如此熟悉,会留在白郁湄手中的净莲教首饰……是云舟上那伙魔修。
她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是最开始被她杀死的,那个驱使食人钩吸食心头血的青年魔修!
女孩显然也认出了那个耳坠的本来归属。
她脸上不忿的神情如同泡沫一般迅速的消融了,取而代之是惊恐与焦急。
“哥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动作之剧烈,浑身骨骼都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咯咯”的异响。
但是按住她肩膀的人是姚珍珍,世上能从她的手下挣脱之人屈指可数。
她一阵挣扎,除了将四肢关节拧得红肿外,毫无作用。
“他在哪里?放开我!我警告你……”
随着一身闷响,是燕鸣臻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强行中断了女孩喋喋不休的恐吓之语。
“……她再这样挣扎下去会伤到岳姑娘的身体,”见两人都看向自己,燕鸣臻开口解释道,“即使岳姑娘神魂已散……”
姚珍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燕鸣臻看了她一眼,话语停顿了一下。
他伸手在女子的肩上拍了拍,仿佛是在安慰。
“……我们也尽量让她的身躯完整些。”他说完了后半句话。
姚珍珍低头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女孩,再一次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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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地打量起她的眉眼来。
“岳掌门……我上次见他时,他的夫人正有孕,”似乎是心理作用,她竟真的从女孩的脸上找到一丝故人的轮廓,姚珍珍语气因此更加沉郁,“岳小公子也曾被送来鸣麓山求学……”
她的话语终结于一声深深的叹息。
燕鸣臻适时地靠近,伸手环住了姚珍珍的肩。
“岳公子的遗体已经由明砚宗收敛妥当,归乡入葬了。至于岳婉容……”青年低下头,漆黑长发如瀑般散开,将女子笼住,他声音低沉地响起在姚珍珍耳边,“通神金冠虽然邪异,但并非不可逆转。”
“珍珍,墨展宗内,如今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么?”
“可她如今被人夺舍,即使像阿尚一样,最终救回来的到底是岳姑娘,还是净莲教的妖女呢……”
姚珍珍心头忽然涌上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那感觉并不陌生。
曾经在南纤洲,在故曲黄崖,在连杀山……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
无论宝剑如何锋利,世上也总有无法靠杀戮解决的东西。
她抬起头,向后半步,脑袋很自然的后仰靠在了青年的胸膛上,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揽住自己。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相处的方式实在是过于熟悉,即使情况依旧复杂,但姚珍珍已经习惯于将思考的任务交给她那心思缜密的爱侣。
“累了吗?”燕鸣臻低头,下颌轻轻抵住她的发顶,“岳婉容的情况暂不紧急,只需将她送出秘境医治即可。”
“至于陆公子,”他的目光扫过漆黑的水潭,“天心阁内有一只青鸟,我派人借来一用便是。”
“只是不知被魔修掳走这几日他是否还受了其他伤害,黎司药已经在来的路上……”
“对了。”
从离开云舟开始,姚珍珍便几乎是一直不眠不休地熬到现在,即使只是神魂状态,也不免感到疲乏。脑袋空空的听了燕鸣臻一连串的安排,她目光呆滞的连连点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懒散样子,直到听见燕鸣臻提起黎氏的那个司药官,这才强打起两分精神出言打断。
“黎……”她开口,却一时忘了那位小公子的名字。
“黎金铃,”燕鸣臻伸手,柔软指尖抵上女子额旁太阳穴,力度适中地按压起来,“他是我母亲那边的血脉,天生的'神无目',可透视神魂。”
不等姚珍珍开口,他极其体贴地接着说了下去。
“那日他为你开了一支并蒂金莲,想来也是看出了你与这位,”他看了一眼依然沉默的站在一边的白郁湄,“白姑娘,如今共用一具身体,一体双魂的缘故。”
“不过黎司药虽然日常行事恣意狂放,但于大事上从不出纰漏,此事隐秘,他懂得如何守口如瓶。”
“好,我明白了,”随着身后青年的按摩,姚珍珍忍不住半眯起了眼睛,“还有一事……鸣臻,当日在汤容林府上,你身边跟着的影侍里,有应滕的细作。”
青年纤长的手指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