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她的小腿干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动作吸引了过来,连方才被燕鸣臻动作所惊到的盛冉也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这个形容实在说不上得体的青年,长尾微微蹙起。
姚珍珍额角青筋跳了跳,在踢与不踢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
但她才刚抬起腿,还没动作,蹭着她小腿嚎哭的青年却忽然被人拎着衣领,重重向后一拽!
陆哲未曾料到有此一难,毫无防备地向后栽倒,“啪叽”一声摔进了满地血污中。
感到背后垫着个尚有余温的人体,陆哲撑着地面呻吟一声,下意识地回头想对身后之人道歉,睁眼却对上了一张目眦欲裂的惨白脸颊,眼珠凸出,嘴巴大张,是个死不瞑目的惨相。
他吓了一跳,再往下一看,这惨白脸颊的主人正对着自己“敞开心胸”,陆哲脸色一白。发出一声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的嘶哑叫声,眼白一翻,生生被吓晕过去了。
“……”姚珍珍看着这活宝这段表演,抬着一条没受伤的腿,一时沉默。
而造成这一切的燕鸣臻却完全未在意陆哲如何,他将人甩到身后,一手握住了姚珍珍的脚踝。
此举实在逾矩,姚珍珍低头,与他的目光对上。
青年漂亮的眼眶泛着红色,瞳孔颤抖着没有聚焦,攥着她脚踝的手握得极紧,几乎让她感觉到一些疼痛。
“老三!”盛冉忽然大声呼唤,同时上前一步,女修的身材高大,有效地遮挡住了身后众人窥伺的视线,“白姑娘的外伤需要尽快处理……”
穆梁也适时上前,将侍从送来的丹药递过去。
“殿下!先让白姑娘服下灵药……”
燕鸣臻猛然松开了手。
“我……”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后退半步,一把抓过穆梁手中玉瓶。
四枚晶莹剔透的丸药落进他的掌心——明玉续命丹,以已逝司药蒋明玉的名字命名,由多种珍稀灵药经秘法炼制而来,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因着此药中所使用一味药材已在多年前绝迹于南陆,此药价值因此逐年飙升,偶尔流落至市场中的一两枚,常常能拍出一个令一般修士望尘莫及的价格。
盛冉处事的确严密,白郁湄在沧磐府内受此重创,无论事实如何他们都是理亏,她开口令穆梁去取此药,既是为了救治,也是为了补偿。
燕鸣臻的眼珠转动,目光在手中丸药上扫过,神色微不可察地一松。
“白姑娘,”他的话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的话语能顺利地说完,“你……先服药。”
“穆梁,去取我的私印来,”见姚珍珍将丹药吞咽入腹,他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侧过头吩咐身后长史,“我要打开五蕴灵泉。”
“殿下!”长史顿时倒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瞧见青年脸色,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是脸上颇有肉疼之色。
盛冉同样是眉头一跳,但她到底做了许久的大皇妃,惊诧只是一瞬,很快便走上前来。
“三弟,白姑娘入灵泉一事,便交由我安排吧,你们毕竟男女有别……”
燕鸣臻扭头看她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敌意与警惕,眸光之冰冷,连盛冉都不由得脚步一停,面露犹疑。
“殿下,便让大……这位殿下送我去吧。”姚珍珍不知道“五蕴灵泉”是什么地方,但只听名字也能猜出大概是某种药泉一类修养宝地,此种地点,的确不便由燕鸣臻送她过去,见两人僵持,赶紧开口劝说。
听她这么说,燕鸣臻掩在衣袖下的手指一紧。
“是……大嫂,有劳你,替我照顾好白姑娘。”他终于松了口,退开半步,让盛冉得以上前。
因着黎金铃的到来,沧磐府内聚集了不少前来求教的医修,其中不乏有擅治金石外创的医者,被穆梁急匆匆的引进了内院。
在两位殿下殷切的目光中,这位医者战战兢兢地给姚珍珍清理了腹部伤口,下手拔出了腿上姚珍珍自己刺进去的那把小巧金匕,又运了一套金匮之法,将创口封住。
“……这便可以了,”她接过身后人递来的帕子,随手擦拭了额间细汗,抬头看见几人都还紧盯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颤,“姑娘身体与常人不同,既已服了明玉续命丹,我便不再开其他丹药了……只待休养即可。”
“多谢医者。”姚珍珍伸手抚摸了一下被包起的伤处,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一边道谢,一边就想起身。
一只纤长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左肩下,力度不大,却有效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白姑娘。”燕鸣臻似乎是无意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目光斜斜向下,撇过姚珍珍的神色,轻轻一叹。
他轻声喊她一句,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一声忧郁的叹息,音调婉转,百转千回,一下就把姚珍珍还想乱动的心给吹熄了。
“……”盛冉着人带来酬金,将医者送走,回头看见两人神色,表情微微一愣。
“灵泉已备下,三弟,有我带白姑娘过去,你……”她见燕鸣臻还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顾着低头与那坐着的女子传情,不由提高了声音,“还是暂且回避为好。”
燕鸣臻终于屈尊降贵的将目光分给了自己这位大嫂些许。
“好。”
***
……原来所谓“灵泉”并非真正的泉眼。
姚珍珍自认不算多么孤陋寡闻,平生所见天材灵宝也不少,但穷尽她的想象力,她也想象不到南陆皇室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宝地。
燕鸣臻回避离开后,盛冉将长史送来的一方青印沾上印泥,对着半空便是随手一拓,姚珍珍还未能反应过来她的行为用意,便感觉身下一轻——
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乳白色的传送法阵,两人随即失重下坠。
姚珍珍此时还算镇定,下坠途中还有余裕扭头向下看。
她瞧见一汪浅绿的潭水,水面平静无波,宛如一块镶嵌在地面上的透明翡翠。
……我们就这么直接摔进去吗?她的疑惑直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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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中。
预想中本应溅起的巨大水花并未出现,姚珍珍惊奇的发现她以为的潭水实际上并不是水,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将她浑身包裹,浓郁的灵力随着身体与“潭水”接触的每一块肌肤缓缓流入她体内。
这一池浅绿的“潭水”,竟然是一池浓郁到以至于完全凝练固化的灵气团!
她顺着重力沉进“水”中,却完全不觉窒息,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肆意。
“如何?可有好些?”盛冉显然也十分享受,她仰面躺在“水”面上,四肢张开,神情沉醉,“这个灵泉,是由燕皇的私库出资所建,泉中所用灵气皆提炼自上好的灵玉,启用一次便是万金之数……”
“燕皇吝啬,只给他的几个儿女每年几次通行的机会,我今日能来,还是沾了姑娘的光。”盛冉伸手,将束发的玉冠解开,任由满头青丝随着灵气流动而散开。
姚珍珍没说话。
倒不是她没什么想说的,只是一路奔波确实辛苦,乍然放松,一时松懈之下,神智熏然,几乎要睡着。
盛冉扭头看见她沉醉的表情,哪还不明白对方此刻情况?她不由得笑了一声,随手划了两下,靠近了对方。
身边灵力的流动终于引起了姚珍珍的注意,她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瞧见盛冉正向着自己游来。
“殿下?”她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软绵绵的声音,音色之怠懒连她自己都吃惊。
“你身上有伤,我来帮你,”盛冉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嘴角微翘,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衣衫,“别躲,隔着衣物疗愈效果要打折扣的。”
“……”
姚珍珍被她动作惊住,被对方眼疾手快地剥去了外衫,雪白的内衬也被扯开大半,露出女子窈窕动人的身体曲线。
“!!!”她一时窘得差点双手抱胸逃走,“殿下!”
盛冉却发出一声轻笑。
“你我都是女子,何须害臊?”她伸手扯开姚珍珍腰间最后一根腰带,手指虚虚地拢上她腰间伤口,引导着灵泉流过伤处,“……很美。”
她似乎是赞叹,又似乎只是随口安抚。
姚珍珍一时摸不清这位许久不见的大嫂如今是何态度,只能挣扎着脱离了对方的手掌,向着灵泉深处游了些。
“好吧,既然你害羞,我也不勉强你,只是白姑娘,我有一件事,必须要问一问你,”盛冉也不介意她的回避,只是收回手,容色收敛,“你与三弟……可有过夫妻之实了?”
“??”姚珍珍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简直要灵魂出窍,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下一刻——
“咳咳咳咳咳咳!”
——她连张嘴换气都一时忘了,险些把自己憋死在灵泉里。
姚珍珍手脚并用地挣扎咳嗽片刻,好容易捋清了呼吸,抬头一看。
盛冉依然放松地浮在灵泉中,脑后长发海葵般散开,女子眉目端肃,眉间既无促狭,也无笑意——她是真的在问问题,而不是开玩笑。
姚珍珍好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