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布袋
    趁着孩子们热情高涨起来,贺青云急忙又把之前提前设计好的问题一股脑问了出来。

    但除了钱启轩,其他几个想破脑袋也只能给出完美的错误答案,好在钱启轩也没有独享,而是通过“做生意”的方法,和小伙伴们交换了。

    不止王翠他们这一组,其他组的小孩也大多编不出绳子来,只能通过认真听问题来赚肉干。

    贺青云看着这防拐防骗知识小竞赛开展的如火如荼,心里也不免高兴,要是沈鹤他们真来了,小孩们也会警惕起来,更何况各家的父母必然是要带孩子回家后问起做了什么的,也算间接给各家都通了个气。

    肉干虽都被贺青云特意分成小份,可一下午还是发出去不少。

    贺盼儿瞧着有些心疼,她知道堂妹待人好,可这肉干怎得也能卖上不少钱,堂妹现在还欠着医药钱呢!

    贺盼儿自知自己没钱,只好帮堂妹做些力所能及的,编编绳子织织线。

    贺青云看出堂姐眼中的忧心,主动安慰道,“堂姐不必忧心,一共也没几块肉干。”

    贺青云打算暂时不跟贺盼儿说更多,且不论人贩子的事是真是假,今天这么一来,既宣传了绳子,又宣传了肉干,不算是赔钱的买卖。

    宣传得差不多,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回家去,贺家两姐妹也收拾完回了。

    贺青云趁着下午有空,研究起黄麻的编法,其中布袋的编织是最简单也最省线的。

    她曾观察过村子里,大伙儿收种庄稼野菜都是用背篓背,可若是小一点的很容易就会漏了出去,很是不方便。

    包括王家也不例外,而王家就连去集市上贩卖也都是用线绳捆着,像野猪那样的倒也无妨,可若是像鸡蛋这样的终归是用个袋子装着更稳妥。

    况且她也观察过捆野猪的绳子,因为不够牢固,只能把野猪彻底杀死,可向来活物才卖得上价,不说布袋,就算人字绳也是顶有用的。

    贺青云目不转睛看着编织的方法,其他倒也无妨,就是两侧和封口的松紧处有些复杂。

    贺盼儿正编着绳子,就看到堂妹对着书一脸发愁的样子,凑过去一看,赫然看见图上用线织成了袋子。她一下来了兴趣,不自觉也认真研究起来。

    “这走线,堂姐可有把握?”贺青云问。

    “封口处有点麻烦,但让我试两个的话应该不成问题。”贺盼儿至少是做了近十年女工的,从她记事起,家里的衣服都是她缝的。

    贺青云松了口气,果然专业的事还得让专业的人做,“那就麻烦堂姐了,等这些绳子和袋子卖出去,我会按分成给你钱的。”

    贺盼儿听了连忙摆手,“这不过小事,哪值得谈钱不钱的,何况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贺青云却不这么认为,自古多少买卖都是因为分摊不均而崩裂的,要想做长久的生意就必须明算账。

    “我是真心想同堂姐长久地做这生意,如果堂姐信得过我,那这黄麻制品一定有很大的市场,如今我们只是做绳子和布袋,未来还要做垫子、毯子,一定能赚不少钱!”

    在贺青云描绘的蓝图里,贺盼儿莫名被感染了,她好像也成为了一个被需要的人,在她手下做成的东西也会有人买。

    “至于花钱,这不着急,堂姐好好留着就是,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花钱的地方。”贺青云并不相信谁会没有物欲,贺盼儿只是缺一个契机。

    贺盼儿也不再拒绝,手上动作反而更麻溜,堂妹所说的未来,她也想亲眼瞧一瞧。

    贺青云在旁边帮忙编了几根绳子,见实在帮不上忙,决定试试编止血带。

    沾了血的止血带,在她清洗后仍有一层淡淡的红色,但也不影响她研究编织的方法。

    止血带不像袋子那样复杂,确定好宽度,沿着长度往下编织就好,根据每次需要的长度再用刀剪割断即可。

    贺青云穿针引线,黄麻现在她的手里很快就被拉得结实,因为锁边锁得稳,无论怎么拉扯也不会散开。

    因为想让陈念看看样品,贺青云只是简单编了一小段。去之前,她顺便把采来的石斛装了起来,打算看看陈念那边缺不缺。

    到陈念那边时,陈念正忙着晒草药,并没有闲工夫搭理贺青云。

    贺青云也不吵闹,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等着陈念得空。她上辈子虽不是学中医的,却也知道一些中草药,日常病用得到的,陈念这里几乎都有。

    待陈念忙完,才发现贺青云竟还等着,“找我有事?”

    贺青云急忙把那一节止血带拿了出来,“刚得空做出来,就送过来给陈大夫验验货。”

    陈念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贺青云手上这个黄色的止血带,实在不抵白色止血带有说服力,但她也没一口否定,而是拿过来扯了扯,在自己手上试了试。

    见质量没什么问题,触感也同师父留下的差不多,陈念才流出欣喜之色,“这当真是你做的?”

    贺青云点头,“自然,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陈念实在心动,急忙问起了价格,“像这样长度的一卷,你打算卖多少?”

    贺青云直言,“五十文。”

    陈念看着这止血带,如若只是四肢出血,够三人使用,腰腹的话至少也够一个人,在如今世道算下来,病人也能接受。

    想清楚后,陈念立马盘算起了钱,“好,那我先同你定十卷,医药钱便只算你欠我四百文了。”

    贺青云也没什么不同意的,本来这黄麻也没成本。

    拍板了这事后,陈念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善,方才还一脸赶客的人,难得大方地给了碗水喝。

    贺青云边喝边试探道,“不知道陈大夫这边,收不收草药?”

    陈念一脸警惕地看着贺青云,“你别以为止血带从我这捞到钱了,就可以同我做别的买卖!”

    要知道花半两银子买止血带已经够让她肉疼了,除非是山里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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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的药,不然她都不会托钱老爷子采买的,就连她平时吃的菜也都是采药的时候顺手采的。

    贺青云看着炸了毛的陈念,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看来陈念“铁公鸡”的名头也不算是村里人乱说的。

    正当贺青云打算再开口,陈念家门口就传来了几声拐杖声。

    陈念没再理会贺青云,一溜烟就窜到了门口,“沈婆婆,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什么事托人给我带个话就行,您这眼睛又不好,路上可别摔了!”

    沈婆婆反倒没有陈念那样紧张,她拍了拍陈念的时候以示安慰,“放心,这条路我走的多了,没什么大事,更何况我也不想麻烦他们。”

    贺青云沿着这失落的声音看去,是一个笑得慈祥的老婆婆,但她的双眼无神,像是没有聚焦点。

    “沈婆婆,您是不是还放不下那孩子?”陈念试探道。

    “我……他太像囝囝了。”沈婆婆叹气。

    陈念扶着沈婆婆到院里坐下,还特意沏了壶茶,用精致的白玉杯给沈婆婆倒满,“过去的事便不提了,沈婆婆你这次来是不是又犯眼疾了?”

    贺青云低头看了眼手中碗装的白凉水。

    沈婆婆语气平和,没因看不见而焦急,“念丫头你说的没错,我这眼睛啊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之前喝着你的方子还勉强能看到点东西,现在只能全凭拐杖了。”

    陈念净了手,帮沈婆婆看起了眼睛,“沈婆婆,您这眼睛单纯吃中药是没办法了,得内外兼施,不仅要坚持服中药,还要外敷中药,定期来针灸。”

    沈婆婆沉默了半晌,她其实并不缺钱,儿子每个月都会定期寄来银两,只是她就这么一个人活着始终没什么盼头。

    不,她其实还有一个想见的人,她想亲眼看看那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好,就按念丫头你说得办。”沈婆婆下定决心,这次眼睛恢复了的话,她一定要去山里找到那个孩子。

    陈念有些抱歉,“但我这里还缺了一味药,我这段时间都没能找到石斛,钱老爷子那边也没有……”

    贺青云闻言,把箩筐里的石斛全部递到了陈念面前,“陈大夫,你瞧瞧这呢?”

    陈念大惊,明明常见的地方她都去找过了,“你是在何处找的?”

    贺青云说得不算具体,陈念只知道大概是靠近悬崖的地方,瞧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孩子,陈念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同时也加重了对贺家人的厌恶。

    沈婆婆冷不丁听到有人说话,“念丫头,这还有人?”

    贺青云自我介绍起来,“沈婆婆好,我是贺家的贺青云,我爹是贺承言,我娘叫林苏。”

    沈婆婆也是村里的老人,贺家的事她门儿清,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主。她摸索着伸出手,关心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说着,还塞了点碎银给贺青云。

    扑面而来的好意让贺青云愣了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