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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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付灵瑶被难得一见的阳光叫醒。

    一睁眼,一道暖阳从屋外直射她眼睛,晃得她什么都看不清,刚拿手遮住双眼,炎渊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总算醒了,昨晚闹够了吧。”

    她条件反射地向相反方向滚了一圈,差点从榻上翻下去。

    离开了阳光范围,她终于看清楚,炎渊躺在旁边,身上盖了块宽大的丝缎面料,把他上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宿醉让她的头好像被水灌满,微微一动就仿佛听见海浪摇晃。浑身酸痛,像平板支撑了半小时。

    她按压太阳穴,尽全力思索,可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回忆不起来,迷茫地问:“昨天晚上……我记得水里被下药,按照你的建议喝了好多酒,然后发生了什么?”

    炎渊好想敲开她脑袋,帮她回想她的罪证,又觉得实在不想再复述一遍遭遇:“慢慢想,我替你记着。”

    “等等。”付灵瑶一激动,赶忙捂住头疼的脑袋,先确定关键点,“咱俩,没怎么样吧?”

    “没有。”炎渊掀开身上的布料,“对了,那个人类小女孩似乎跟你相处不错,昨日我已传信去接,让她连夜赶过来。”

    还来不及对这个消息做出反应,付灵瑶颤抖地拿手指炎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他肤色偏深,也能让人清晰辨认出上面纵横交错的鞭迹,以及从颈侧到腰侧散布的红痕。

    “怎么回事?谁那么厉害把你伤成这样。”

    炎渊挑眉:“昨夜这里只有你我,难道还能是我做的?”

    手中的硬物,温暖又柔软的肌肉触感。付灵瑶慢慢回忆起来了,她尴尬地把头埋到两个膝盖之间。

    好像少了样东西。

    自己脚上的铁链没了。

    这算是对自己放松警惕了?她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还是需要继续获取信任。

    “人估计快到了,不想起来就再躺一会儿。热水在后殿已备好,让她陪你直接去。”炎渊朝门口走去,大长腿几步已经走到床尾。

    “等下,你就准备这么出门?”付灵瑶猛地抬头。

    炎渊转身,朝她张开双臂:“有何不妥?”

    “能不能穿身衣服?”

    他这样子等会儿要让那姑娘或者其他魔族看到,付灵瑶一世英名就毁了。

    炎渊摇头,她知道他潜台词,没有必要,我以前不都这么穿的,也没见你提异议。

    付灵瑶膝行到床尾,朝他双手合十:“算我求你了,穿件衣服吧,一件上衣也行啊。”

    炎渊一伸手,一件长衣不知从何处飞来,悬空在旁等待:“那你来。”

    付灵瑶起身,站在床榻上,勉强比他高了一些,从空中取下衣服套他身上,好在这时代,男女服饰结构基本相似,她摸索着把衣服整理好,往后退了一步:“裤子我就不帮了哈。”

    他刚刚穿戴完毕,少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炎渊大人,巳儿在此等候吩咐。”

    门自动打开,炎渊从她身边掠过,施展威压。

    巳儿感觉仿佛一块巨石重重砸到自己身上又瞬间消失,她额头冒出冷汗,扶门,好一会儿才回复精神,走到付灵瑶身边:“公主,我来了。”

    “你额头好多汗。一路过来辛苦了,赶紧坐下歇歇。”

    巳儿摇头:“没事的。”

    付灵瑶四处找寻后殿入口:“不如这样,刚才他说后殿有热水,我们俩一起去泡泡。”

    两人一起朝后殿大门走去,巳儿小声嘀咕:“大人怎么穿这么严实?看惯了他原来的样子,现在还有点不习惯。”

    付灵瑶身形一顿,肉眼不可见地被门槛绊到,飞一般往前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进入热水,把全身埋进水里,付灵瑶回味昨晚自己的行径,不由自主地发出奸笑。

    虽然不太礼貌,但是必须承认,狠狠抽炎渊一顿泄愤,太爽了啊。

    又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他很长一段时间了呢。

    她从水里探出头,好奇地问巳儿:“魔域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人类聚集地?你们不会是这里的原住民吧?”

    “不是,都是从中原被送到这里的。”

    见付灵瑶疑惑的神情,巳儿解释道:“说每年一位贵族自愿嫁过来,可您看玉城那么多孩子,除了城主一家人再也没见过有别的天帝血脉出生,我们才不舍得让城主来魔域。别的地方,他们那么有权有势,怎么可能自己来。所以大部分年份都是送三百童男童女替代。”

    “听说别的魔王地盘上的人,没过几天就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说到这,巳儿的声音充满了感激,“炎渊大人从来不拿我们取乐,陈叔在这里安安稳稳活了快二十年。”

    付灵瑶的脸色变了。

    当初为了给阿大报仇,她找了那么多帮手,主场作战只能险胜。现在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对手又那么厉害……

    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

    巳儿声音越来越小:“对不住,我不该提这个的。”

    付灵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是我对不住你们。”

    巳儿转移话题:“您想知道什么跟魔域有关的,都可以问我。别看我年纪小,知道的可多了。”

    “你来这里多久了?”付灵瑶计算了下,今年没有送人,去年是自己,那巳儿至少在这里待了三年。

    “我前年来的,不过不是童女。我爹好喝酒,喝太多,手颤,拿不起农具,眼睛也花,眼看家里要断粮,他便压着我娘和我来到魔域,想拿我俩换他入魔。”

    前年,父亲,喝酒,付灵瑶记起巳儿说自己家在玉城。

    她猜测:“你姓刘?你爹喜欢打老婆?你家进门西边是不是有个牛棚?”

    “您怎么知道的?”

    付灵瑶确认了,眼前的少女就是老刘头口里,老婆逃走了,一同带走然后没找到的女儿。

    虽然不太乐观,付灵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你娘现在在哪里?”

    巳儿的眼神暗淡了下去:“炎渊大人说我爹资质太差,不肯收下我们母女,我爹又不敢回玉城,好在那人收留了我们。我爹不甘心,寻了大人的一个手下,把我娘献给了他,换了入魔的机会。”

    “那个魔族让我爹回玉城潜伏,听说很快就被城主揪了出来。”说到这儿,巳儿的神色反而轻松了,“城主将他魂飞魄散,也算替我娘报了仇。”

    想想看。抓老刘头距离现在不到一年,付灵瑶却感觉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恍如隔世一般。

    从水里出来收拾完,付灵瑶拉着巳儿在宫殿四处逛逛,试图摸清布局和道路。

    付灵瑶待着的宫殿在正